不過無論怎樣，林川對這群人的遭遇沒任何同情可言。

我又何其無辜，明明本來可以坐在觀眾席撩……照顧看不見的白毛劍娘，結果轉頭就被你們塞進虛空了。

何況……

你知道老子犯的事兒嗎？

就你們干的事，上了通緝令連我的賞金的零頭都不到。

與其可憐你們不如多可憐可憐我自己。

林川梳理了一下思路，道：“除了你們，拜靈會在學校還有哪些臥底？”

雀斑男人徹底打開了心門，不再有所顧慮。

“我們，等等……拜靈會？？”

他神情三百六十度反轉，盯著林川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

林川疑惑道：“干嘛，我說錯的？”

雀斑男人茫然道：“我們……我們加入的是拜靈會？”

輪到林川懵逼了。

“不然呢？除了拜靈會，誰對虛空有這種研究？”

幾人的腦子宛若死機，癡呆地盯著地面，眼球轉的飛快，讓林川一再認為又有什么保密機制觸發了。

然而，等了半晌，躺在地上的少女率先出聲，**的疼痛都來不及管了。

“什么拜靈會？”她茫然道，“我們加入的不是‘哀小孩共助會’嗎？”

啥玩意？

林川嘴角一扯，明白哪兒這么多學生敢加入這個被龍夏官方極力科普的恐怖組織了。

感情是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加入了什么組織啊！

名字還挺好聽，什么哀小孩共助會，一聽就是慈善組織。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兩個組織的區別貌似不大，頂多是一個有證一個沒證。

“別扯開話題，繼續說。”林川稍微拽了拽游絲。

雀斑男人摸了摸脖子，不再多想。

“這次任務我們是在組長帶領進行的，我們五人一起，嚴重透支了力量才把學校拖進了虛空中。”

幾人的面色煞白，身體肌肉偶爾打顫，原來林川以為是他們做賊心虛，結果是過度透支導致的。

“我們所知有限，組長知道的可能比較多。”

不用林川再費口舌，雀斑男人直接揭露：

“組長在學校好像挺出名的，好多人玩過他設計的鬼屋，是叫什么……叫……”

“夏知。”

“對，就是這個名字！”雀斑男人驚呼過后有些懷疑。

這人為什么會知道夏知學長的名字？

要知道他們都是在今天行動后才知道原來組長是他。

林川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擊，深沉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

鬼屋初遇，一同探索鐘樓，其實很多事已經顯露出馬腳了。

鬼屋中碰上的虛空生物不是幻覺，夏知超能力也不是幻術，或許他的天賦真的很差，差到即使注射了藥劑也只能偽裝成超能者進入學校，因為超能者數量太少，高考競爭壓力小。

能當上組長，夏知的資歷肯定比這些人高，至少他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加入了什么救濟組織。

林川內心感慨。

唉，學長，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呢？

太不把我們幾個學弟學妹放在心上了。

講真的，我挺喜歡你設計的鬼屋的。

罷了，下輩子注意點吧。

榨干所有信息價值，林川緩緩起身走出了房間，留下了死里逃生的四人。

“活了，我們活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高大男人哭鼻子道。

他就這么放過我們了？雀斑男人很困惑，但同時潛意識松了口氣。

少女扶墻起身，咬牙切齒道：“快，快去告訴組長和組織，我們被人挾持了！”

雀斑男人猶豫道：“這，這不好吧？他又沒對我們做什么……”

高大男人附和道：“是啊，你沒聽他說咱們加入的不是什么共助會，而是拜靈會嗎？”

“你們以為我們到此收手能活下來嗎？”少女冷笑道，“別天真了，勾結拜靈會，哪怕不知情也夠判的了，現在國家對召喚師一無所知，我們留下只有當小白鼠的命。”

相比于其他唯唯諾諾的學生，她顯然更具備果敢性。

幾人猶豫了一會，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決定馬上匯報此事。

然而很快他們就聽到樓道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川走到一半突然返回了。

“哈哈，不好意思啊，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光想學長去了，忘記弄死你們幾個了。”

“那什么，沒給你們什么活下來的錯覺吧？”

“勿怪勿怪，我現在就動手送你們上路。”

四人懵逼地，雀斑男人半天憋出來一個字。

“你……”

但也僅僅一個字而已，說完，他們的頭顱就在游絲的拉拽下徹底和身體說了拜拜。

幾人的尸體表情如出一轍。

恐慌、悔恨、仇恨，交錯在一起，構成了一幅驚悚的行為藝術。

于情于理，林川都不會放過他們。

“接下來繼續找利息去。”

夏知不見蹤跡，他猜測對方可能和拜靈會的人在一起，暫時沒必要硬碰硬，先匯合集結人馬再殺回去。

“既然利息不在這棟樓上……”

林川走到窗邊，通過頂樓的望向了不遠處比教學樓更高的大樓。

武道樓，武道教室所在的大樓，距離操場也很近。

李溪既然能給他卡頓著發來消息，說明她極有可能不在拜靈會的監視下。

兩座樓無疑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林川瞇著眼，企圖看清武道樓的情況。

忽然，一道亮光從對面樓頂發出。

“這是……”

慢慢的，有什么閃著光朝他這邊飛了過來，緊接著是更多的白點跟在后面。

終于林川看清了那玩意的樣，忍不住當場罵了出來。

“我去你大爺的！！”

轟！

十幾枚炮彈撞在了教學樓的墻壁上，林川所在的教室瞬間化作了火海，強大的沖擊力讓四周墻壁粉碎，樓頂冒起了白煙。

火力覆蓋下一切塵埃落定，整個世界都寂靜了下來。

樓下的江琉璃忽然間聽到這一聲巨響，心臟不由得顫了顫，一種莫名的心慌隨之而來。

“林川……”她輕喚道。

……

操場上。

歸來的首領正在處理傷口，同樣聽見了那一聲巨響，立馬警覺地聯絡上了機械師。

對方淡然道：

“我察覺到那幾個‘耗材’死了，朝著他們房間所在的位置轟了幾炮。”

“我有信心，如此強大的火力覆蓋下，殺他們的人已經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