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為兩部分,辯論著什么,逐漸的,演化成了爭吵。
林川躲在墻后竊聽情報,聽著聽著皺起了眉頭。
他聽明白了,這幾個人和拜靈會是一伙的,但同時他們也是楓葉武大的學生。
這不由得讓他記起了當初在拜靈會臨時據點的得知的消息。
他們對高校中存在滲透行動,有不少學生淪落成這個崇拜虛空組織的走狗。
不過這些不重要,幾人實力明顯不強。
林川關注的是他們提到過的——拉著學校墜入虛空。
聽幾人的意思,這件事居然是他們做的。
如此一來有意思了。
先前從竊尸鬼那得知的消息,當時針對江琉璃的刺殺也帶走了幾名學生,然后那頭三頭蛇就出現了。
同樣和虛空有關,莫非這些學生自身存在某種特殊性?能成為溝通虛空的橋梁?
否則先前被帶走的學生在刺殺過程中派不上任何用場。
不管了,先抓起來再說。
林川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敵人蹲點,穿著隱身衣,正大光明地進入了教室。
四人的爭吵暫一告落。
甜美少女和胖子費了太多口舌如今口干舌燥。
盡管他們在努力告訴另外兩人,不用愧疚,我們本該如此,但仍然掩蓋不了眼底深深的恐懼和驚慌失措。
別想了,我們是正確的,一定是!
兩人如此在內心暗示自己。
在閉目養神深呼吸幾次后,二人睜開眼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然后,他們兩人幾乎同時感受到臉部受到了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襲擊,兩人雙雙倒飛了出去撞在了墻上。
高大男人和雀斑男人兩人沒等意識到什么,兩人跟前原本屬于那名少女的位置坐上去了一個大眾臉的人。
“你……”
下一秒他們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根游絲,那股細而緊的感覺,讓他們不敢懷疑這玩意能在兩秒內切斷自己的喉嚨。
林川不假思索地道:“你們是怎么讓學校墜入虛空的?”
兩人相視一眼,顯然是被突發事件鎮住了。
“你有十秒的時間回答。”林川冷聲補充了一句。
他專門挑選了兩個動搖的人,可別讓他失望。
感受到脖子上的游絲緊了幾分,雀斑男人馬上驚慌道:
“別,別殺我,我什么都說!!”
被揍到墻角的胖子渾身快要散架了,仍然抬起頭痛苦地勸說道:
“不、不行!我們就快成功了,不能……”
嗡!
游絲死死嵌入厚重的脂肪中,胖子噤聲,短粗的手指慌張地撓向脖子。
林川暗嘆有時候長得胖物防是真的高,不像那個少女,在地上打滾,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看我,繼續。”
雀斑男人反應過來用力點了點頭,他驚恐地看著林川,深知自己的小命就在對方手中。
“我們和組長一起施展能力,然后過了大概半小時左右,學校就墜入虛空了!”
林川眉頭一挑,追問道:“什么能力?”
“我們……”
“先等等。”
林川打斷了他,雙目凝聚目光,人體在他面前猶如透明,他能清晰地看清每一根血管和每一個內臟。
在那連續不斷跳動的心臟處,一只蜷縮起來的蜈蚣躲在了右心室,像顆腫瘤般控制了人類的核心。
其他三人身上亦有這種東西,而且看對方脫口而出的樣子,幾人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呵,要不是上次那個侏儒的死有了經驗,今天怕是又錯過一次關鍵消息。”
大手一揮,施展“仙賊借寶”,四條蜈蚣憑空出現在了林川手中。
四人同時感受到心臟傳來一陣絞痛,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肉。
“現在你可以繼續了。”林川踩死四條蜈蚣,道。
雀斑男人盯著地面的模糊血肉,不明真相的他沒有多問,繼續道:
“我們能夠溝通虛空,召喚來虛空生物進行作戰。”
林川雖然早有猜想,但聽到這一答案還是有些震驚。
虛空是藍星的倒影位面,本身不能通過正常方式進入,一般來說打開一道裂縫就已經是科技的進步了,更別說輕松釋放一只虛空生物。
可偏偏游樂園的事實擺在面前,證明對方沒有說謊。
林川問:“你們是超能系的人?”
麻雀男人抬頭瞄了一眼對方的表情,道:“不,在學校我們有的是機械師,有的是武道家,至于我們的能力,那是組織賜予的,和原本職業不沾邊。”
“我們彼此間稱自己為‘召喚師’,是游走在五大職業外的第六職業。”
在他口中,他們的能力來自恩賜,是注射一種藥劑后誕生的。
林川立馬想到了當初在臨時據點得到的那管藥劑,現在他大概猜出那東西的用處了。
第六職業!
事實上職業并非固定的五類,甚至可以說沒有嚴格意義上的職業,唯一的共同點是練氣,不同職業是人為劃分的。
在古代,職業多到數不勝數,只是隨著近代發展,很多雜牌職業被慢慢頂替了,它們全部歸納到了五大系中。
比如偷盜者,包含著古代“小偷”“游俠”“漫游者”等職業,經過統一整合,如今的五大系是最簡潔,最精煉的五個職業。
但它們不是消失,而是融合在了一起了。
換句話說,人類修煉得到的所有手段從古至今都有,只是在原有基礎上擴展過而已。
可今天對方這番話讓林川覺得,召喚師真的是一種全新的、從未有人發現過的職業。
雀斑男人低頭自嘲道:“說是召喚師,其實是自己沒那個能力,只能依靠召喚來的虛空生物補足戰斗力。”
“不過我們的修行速度的確快了很多,雖然戰斗力上去掉召喚物仍然不如其他職業。”
“呵呵。”雀斑男人按住膝蓋,忽地頹廢道,“我們就是一群廢物,如果沒有得到組織的賞識,今年連上這所大學的資格也沒有。”
“高中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張揚自己的武力,把別人堵在廁所,我們反抗不了,只有他們玩夠了才會放我們出去,告訴老師他也沒用,口頭教育教育有個屁用?最后鬧大了他們也不過是道個歉鄙視地看你一眼。”
不知是為了得到林川的憐憫,還是有感而發,他說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