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池泉說道:“宇智波泉。”
“到?。?!”泉立即大聲響應,那很有精神的模樣,嚇了鳴人一大跳。
宇智波池泉道:“你試著分析一下兇手是誰。”
“是,前輩!”
泉回憶著橘次郎提到的信息,她小臉認真道:“滅門這種惡劣行徑大概率是熟人作案?!?/p>
“山中一族附近是木葉人口密度比較高的地段,附近也有不少忍者居住。行兇者無聲無息將一家四口全部控制住,沒引起其他忍者的注意,說明其也是實力不俗的忍者。”
“將受害者認識的忍者羅列出來,重點關注與受害者有利益糾紛的忍者,應該就能鎖定住幾個比較有作案可能性的嫌疑人?!?/p>
“而且……”
說到這里,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宇智波池泉,繼續說道:“到時候,以池泉前輩的能力,就能從幾個嫌疑人中瞬間鎖定住兇手?!?/p>
橘次郎驚訝道:“新人,還挺有那回事的嘛!”
泉訕訕說道:“主要還是跟在池泉前輩身邊,學到了很多在忍者學校里邊學不到的東西?!?/p>
——而且跟著池泉前輩,遇到極端惡劣案件的概率也是大得出奇,導致短短時間就積累了許多警務部隊老成員都積累不到的經驗。
當然最后這句有點“腹誹吐槽”的話。
泉是不敢在池泉前輩面前說出來的。
眾人說話間。
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宇智波一族的駐地內。
因為受害者已經被轉移到了警務部隊大樓。
……
“……糟糕了!”
遠遠跟在后頭的暗部忍者山中良信,看著前方的宇智波一族駐地,他已經頭皮發麻了。
宇智波池泉怎么能把九尾人柱力帶到這種地方??!
那不是把一只小羊羔放進饑腸轆轆的狼群里嗎?
他該不會真的想控制九尾妖狐吧?!
在宇智波一族族地里,自己拼上這條性命,能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把漩渦鳴人帶出來嗎?
當同樣一只腳踏進宇智波駐地時。
山中良信敏銳察覺到,有許多帶著警惕與敵意的視線,瞬間鎖定住了自己。
——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他們肯定是發現自己掛腰間的暗部面具了!
“呼!”
汗流浹背的山中良信,緊緊握著忍刀的刀柄,擺出了隨時都會毫不猶豫拔刀的防御架勢,旋即硬著頭皮往前走著。
“火影大人……”
“您什么時候才能趕來??!”
他發誓,今天如果能活下來,一定要向火影大人提交一份辭職信函。
哪怕外派他去敵國當間諜,他也不愿監視人柱力了。
這就不是人能干的活!
自己的死兆星在閃??!
……
“又一次來了這個地方的說……”鳴人并不知道自己在無形間牽動了木葉許多人的神經。
他正好奇地打量著宇智波一族駐地。
而許多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也在打量著他。
而且還是肆無忌憚的那種。
“那個金發小鬼,不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吧?我可不記得我們有哪個族人是金發?!?/p>
“他是那個‘妖狐小鬼’,前段時間曾被逮到警務部隊里一次。聽說是被宇智波池泉逮的,這一次……好像也是被宇智波池泉給逮的?!?/p>
“妖狐小鬼啊!聽說,當年在木葉鬧出大亂的九尾妖狐,被封印在他的體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我們宇智波一族被村子排擠,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吧?”
“小心點。這小鬼是被宇智波池泉帶回來的,你但凡敢動點歪心思,他可不會饒你一命。”
“嗯?怎么還有一個外人?那家伙……腰上掛著的是暗部的面具吧?”
“哦?暗部忍者來我們宇智波一族的地盤?”
遠遠吊在百米開外的山中良信過于顯眼了。
妖狐小鬼雖然足以引得不少宇智波一族激進派忍者覬覦,但礙于旁邊站著個宇智波池泉,他們對宇智波池泉還是有點發憷的。
于是……
一看就是“軟柿子”的山中良信,就成了眾矢之的存在,一雙雙寫輪眼都在緊盯著他。
仿佛他要有什么異動就會瞬間被斬成臊肉。
“……是我害了宇智波一族被排擠嗎?”
這些宇智波忍者可不會壓低聲音說話議論,鳴人自然聽見了他們在討論自己。
這讓他臉上的好奇神情頓時變得低落起來。
“不要將不屬于你的‘惡’攬在你自己的身上?!?/p>
直至宇智波池泉的聲音忽然響起:“如果是現在的你,你會有排擠宇智波一族的念頭嗎?”
鳴人急忙搖搖頭:“不,不會的!”
他才是在村子里被歧視排擠的人,他怎么可能有資格排擠其他人呢?
鳴人認為自己更不會有那種想法。
……
與此同時。
警務部隊大樓的辦公室內。
“九尾人柱力又一次踏入了宇智波一族駐地”的消息,自然很快傳入富岳的耳中。駭得正在喝茶的富岳,直接把手中的茶杯都捏裂了。
“他怎么又來了?是誰帶他進來的?”
他已經顧不得滾燙的茶水滴落在自己身上。
一連串的問題被他問出來。
上一次,宇智波池泉把漩渦鳴人帶到警務部隊大樓,就已經把富岳給驚得夠嗆。
誰能想到漩渦鳴人來了一次二進宮!
直接給富岳整不會了!
“是宇智波池泉。”過來匯報狀況的警務部隊忍者,給了一個讓富岳震驚不起來的答案。
富岳:“……”
顯然他都快要被宇智波池泉折騰到脫敏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夠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時內,搞出這么多件令他這位宇智波一族族長,都覺得十分焦頭爛額的事???
“池泉……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村子和宇智波之間,只有保持平衡才能維穩下去?”
“呼!”
喃喃自語一句后,富岳吐了口濁氣,立即站起身來。他板著一張嚴肅臉,沉聲詢問道:“他把漩渦鳴人帶到哪里去了?”
警務部隊忍者答道:“警務部隊地下停尸間。”
富岳:“???”
警務部隊忍者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有些歧義,他補充道:“漩渦鳴人還活著,我也不知道宇智波池泉為什么把妖狐小鬼帶到那里?!?/p>
富岳:“……”
剛才短短的一剎那,他的后背就溢出了一層冷汗。
他也顧不得提醒對方以后不要說話說一半。
富岳即刻動身前往地下停尸間。
……
停尸間內。
四周彌漫的冷氣讓鳴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具具躺在鐵板床上的尸體,粗略一看居然有點數不清具體有多少!
空氣中彌漫著的古怪味道不斷刺激著嗅覺,更是讓鳴人肚子一陣翻江倒海,也讓他臟兮兮的小臉,變得隱隱有些發白。
宇智波池泉走到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旁邊,他直接伸手將那層白布給掀開。
那一刻。
強烈的視覺沖擊讓站在旁邊的鳴人一陣頭暈目眩,他根本不知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那具尸體的慘狀。而且那還是一具看起來和他漩渦鳴人年齡差不多的小孩的尸體!
以至于鳴人被嚇得第一時間慌忙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钡斢钪遣ǔ厝潜涞穆曇繇懫饡r。
鳴人感覺還是這個可怕男人更加令他害怕一點。
求生欲讓他鼓起勇氣努力睜開眼睛。
“新人,記下來。一號死者,男性,年齡七到八歲。身上有多處砸傷、壓傷導致的粉碎骨折。被砸凹的頭顱看似是致死的主要原因,但仔細看能發現側頸有奇怪痕跡,疑似生前被人用力攻擊過側頸,導致頸部發生骨折?!?/p>
“這,才是他致死的原因?!?/p>
七到八歲……
死死捂著嘴、憋紅著小臉,努力讓自己不要吐出來的鳴人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不是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嗎?
該不會也是忍者學校學生吧?
宇智波池泉走到一旁,又掀開了一張白布——這一具尸體的模樣讓鳴人再也繃不住了。
難以言喻的嘔吐物甚至從指縫中涌了出來。
他湛藍的瞳孔都在劇烈顫抖。
“二號死者,女性,年齡二到三歲。渾身被建筑廢墟重物壓扁了,但這應該不是致命傷。喉部卡著未吞咽下去的食物,這應該才是她的致死原因,她在吃飯過程中被敲暈了?!?/p>
宇智波池泉就好像是故意讓鳴人把每一具尸體,都親眼目睹過一遍似的。
至于鳴人如今是什么感受,內心受到多大的沖擊,似乎則與他無關。
他掀開第三張白布。
“三號死者,男性,年齡二十九到三十一歲。雖然身上也有很多被建筑重物砸過的痕跡,但真正的致命傷是胸口。這里不是被建筑物砸出來的傷口,明顯是被利器洞穿的傷口?!?/p>
再掀開第四張白布。
“四號死者,女性,年齡……”
連續見到四具死狀十分凄慘的尸體,鳴人此刻已經整個人都呆滯了,一雙眼睛都失去了高光,呆呆地看著最后一具女性的尸體。
“漩渦鳴人。”
突然被喊全名的鳴人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
“對,對不起!”鳴人快急哭了:“我不該吐出來的,我可以打掃干凈的……”
但鳴人卻發現這個可怕男人并沒有責怪自己,而是語氣淡漠說道:“這就是忍界的惡?!?/p>
忍界的惡……指的是這一家四口嗎?
不!
不對!
鳴人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殺人的兇手!
“扭曲病態的忍界所滋生出來的‘惡’,會給無辜之人帶來的殺戮、痛苦、災難……你如今所見到的一家四口,都是‘惡’的受害者們。”
宇智波池泉幽幽問道:“你認為他們可憐嗎?漩渦鳴人?!?/p>
鳴人擦了擦嘴角,語氣微顫地抿著唇說道:“他們都已經被殺死了……肯定非??蓱z。”
宇智波池泉繼續說道:“在‘惡’逐漸逼近他們的時候,他們對此毫無察覺,一家人還在滿懷欣喜地吃著晚飯。直到出現一名惡徒,手執利刃,無情奪走了他們的生命?!?/p>
“而那名殺人惡徒……如今也許在沾沾自喜著。因為昨晚的動亂,讓建筑坍塌砸到四具尸體,如果是經驗不夠豐富的人處理這件事,這起事件將會以‘意外事故’結案。”
“到時候,殺人的惡徒將得不到任何的懲戒,[正義]也將會迎來一場挫敗?!?/p>
哪怕從沒有感受過父愛與母愛。
也沒有感受過家庭晚餐的氛圍。
可隨著宇智波池泉的言語落入耳中,鳴人還是不知不覺地腦補出了一幅幅畫面。
——溫馨的一家四口在有說有笑地吃著晚飯,夜幕之下,家中卻闖入了一名不速之客。
——三歲女童吃飯過程中,被潛入家中的殺人惡徒率先敲暈,但由于食物卡在了喉嚨,導致三歲女童直接窒息而死。
——丈夫震驚且憤怒地起身,卻被殺人惡徒眼疾手快,一刀洞穿胸膛。
——妻子驚聲大叫前,殺人惡徒又是一刀,刺入了她的胸膛。
——年僅七歲的男孩驚恐逃跑,卻被殺人惡徒追上,一記手刀敲斷了頸骨,當場死亡。
一家四口盡數慘死!
到這里的時候,鳴人已經不敢腦補下去了。
腦海中腦補的畫面,比四具尸體的慘狀給鳴人帶來的心理沖擊更為強烈。他怔在原地,為自己之前的嘔吐,感到極為羞恥與愧疚。
“怎么……怎么可以這樣做?”鳴人鼻尖發酸,自顧自地喃喃:“這是不對的……村子里的大家就算不能和睦共處,也不應該這樣啊!”
鳴人恍惚看向停尸間內其他的一具具尸體。
又抬頭看著似乎已經對此見不怪不怪的宇智波池泉。
鳴人低聲木訥地問道:“這種事情有很多嗎?”
“一直在發生?!庇钪遣ǔ厝溃骸懊繒r每刻?!?/p>
宇智波池泉還冷漠補充道:“而這也僅僅只是木葉一個忍村所滋生的‘惡’,放眼偌大的忍界,木葉的這些‘惡’,只是忍界的冰山一角?!?/p>
“這個忍界已經病了。病到有很多人自己得了‘病’卻對此不自知,這種病態扭曲了許多人的思想,也扭曲了許多人做人的底線?!?/p>
鳴人懵了幾秒。
“不該是這樣的……”鳴人抬頭和宇智波池泉直視,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勇氣,說話時帶著懇求語氣:“忍界不該是這樣的對吧?”
宇智波池泉沒有回答,而是再問了個問題:“漩渦鳴人。已經見識到‘惡’的冰山一角的你,心里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嗎?”
他的聲音幽幽地傳入鳴人耳畔:“遵循你的本心,把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大聲說出來?!?/p>
就在宇智波池泉話音落下的一刻。
富岳急匆匆地闖入了停尸間,當他見到一頭金發的九尾人柱力就在眼前時……
富岳人都麻了。
“池泉!你……”
可富岳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鳴人的大喊聲打斷了:“我……我想讓殺人的惡徒付出代價!這樣的惡徒不應該讓他得不到任何懲戒!我想讓他們一家四口在冥土可以得到安息!這……這……這就是我想做的……”
鳴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終究還是懼怕占了上風,鼓起的勇氣持續不到三秒鐘就熄火了。
宇智波池泉說道:“記住你現在的這種信念?!?/p>
低著頭不敢吱聲的鳴人怔了一怔。
“這種信念,叫作[正義]?!?/p>
只聽宇智波池泉緩緩道:“在剛剛的一剎那,你已經抱有一顆執行正義的心了。永遠不要忘記那種憤慨,永遠不要讓自己變得麻木?!?/p>
鳴人喃喃復述:“正義……”
富岳瞳孔微微收縮,目睹這一切的發生的他,立即意識到池泉在做什么了——他在給九尾人柱力灌輸他的[絕對正義]!
富岳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能干的事嗎?
這絕對觸及到了三代火影大人的底線了吧!
“池泉……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哪怕心中已有答案,可富岳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只因殘存著的一絲僥幸,讓他希望宇智波池泉會給出一個與他的猜測截然相反的回答。
宇智波池泉瞥了富岳一眼,毫不忌諱地光明正大道:“忍界,需要更多的[絕對正義]?!?/p>
富岳:“……”
那一絲僥幸直接破滅。
富岳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是死了。
“池泉!那可是漩渦鳴人!宇智波一族內的任何人,你都可以向他灌輸你的忍道。可唯獨漩渦鳴人……他的特殊性你難道不清楚嗎?”
富岳的情緒再也壓不住了:“池泉!你這樣做就是把宇智波一族給逼入絕境!不要忘了,宇智波一族為什么會被迫搬遷到這個駐地!”
富岳為了讓木葉高層對宇智波一族放寬心。
這些年來,他記不清自己做過多少次的讓步,也記不清向村子妥協了多少次。
每天還要面臨宇智波一族內部鷹派勢力的逼迫。
但這些壓力,富岳自認為自己都頂下來了。
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再給他三五年或者是七八年,沒準就能讓高層打消疑心。讓他們知道宇智波一族并沒有政變的心思,讓他們明白宇智波一族是值得信任的。
然而……
宇智波池泉兩次把九尾人柱力帶來宇智波一族駐地,并向其灌輸絕對正義理念的行為。
屬于是把他富岳多年來的努力一拳給砸碎!
一次如此,兩次還是如此……
這讓富岳如何繃得住情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