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德國的工業技術的確很強，他們有這個驕傲的資本。

不用說坦克發動機了，就算是民用的396柴油機，德國佬也絕對不賣生產技術，客戶購買一定臺數之后，德國佬就會給一份發動機的圖紙，算是可以授權生產了。

但是，只有圖紙，那能有什么意義？

就拿東方來說，就算是沒有發動機圖紙，只要有實物，咱們照樣能測繪出來圖紙啊！

有了圖紙，就能生產嗎？

當然不！

圖紙上只是標注了各種零件的尺寸，根本就不會介紹生產工藝，你有了圖紙，也照樣生產不出來，所謂的技術授權，也就成了空話。

MTU公司，可沒少這么干過，他們著名的396發動機，技術授權滿世界都是，但是……除了德國之外，全世界，也就剩下東方人，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成功地制造出來了。

德國佬很雞賊，他們就知道，給圖紙沒用，授權生產也沒用，只要不給技術，那就沒人能仿制出來！

祝老等人，神色再次暗淡，先不用說拿到圖紙，沒有拿到生產工藝，注定就生產不出來，單單說這發動機的采購，三百臺，一臺六十萬美元，那就是一億八千萬美元！

國家肯定是拿不出這筆錢來的！

所以……這次注定是要無功而返了啊！

“那如果買其他發動機呢？能不能送這款發動機的圖紙給我們？”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秦淼再次開口了！剛剛閉目養神了大半天，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了！

“你們要買什么發動機？”舒爾茨再次興奮起來，剛剛這個家伙，一直說德國產品不好，還把夸德國產品的人給擠走了，現在……怎么還提出采購意向了？

“民用的MTU396柴油機，十二缸的。”秦淼說道：“我已經查過了，你們給歐洲客戶的價格是十萬馬克一臺，給我們的報價，可別太離譜。”

其實，坦克發動機他們也報高了，給德軍的采購價，只有17.1萬馬克，不過，這自用和出口，還是有區別的，他們多報十幾萬馬克，也不算多。

民用的MTU396柴油機，價格就要便宜多了，畢竟不需要壓榨動力，而且產量很高，研發成本早就分攤進去了。

舒爾茨笑了笑：“當然沒問題，也給你們報價十萬馬克一臺，不過，也是三百臺起售！你們只要下了這筆訂單，那MTU396的圖紙和授權，以及MTU MB873的圖紙和授權，都能交給你們！”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淼，其中有幾個是知道內情的，沙某人就買了35枚竄天猴，配套的導彈車用得了三百臺發動機嗎？就算是加上國內巨浪上岸項目，二炮自己使用，也用不了這么多！

最多也就是一百臺！

不知道內情的，也知道一次性買這么多，對哈工大來說太難了，現在，秦淼肯定很為難吧？

他原本不需要考慮201所，考慮坦克工業的，他只要買回去幾臺就行的！現在……

“好！”秦淼點頭：“我們買了！”

秦淼居然同意了！

看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舒爾茨有些好奇地開口：“你們……不是一起過來的嗎？”

“當然不是。”秦淼說道：“我代表的是哈工大進出口公司，這些領導，代表的是東方的五機部，我們是兩個部門。”

“那你們……”舒爾茨很想問，那你們剛剛的矛盾是怎么回事？不過他及時打住，不該問的不問，客戶有自己的秘密，MTU只管出口發動機就好了。

三百臺，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啊！他也可以靠著這筆生意的出口，拿下豐厚的年終獎……

“我們怎么了？”

“你們一定餓了吧？走，我帶你們去用餐！吃過飯后，帶你們去生產工廠看看！”

“好啊！”

達成了出口意向，就夠讓德國佬興奮的了，他們知道，東方人看了其他公司的產品，可是沒花一分錢采購的！

眾人一起走向餐廳，祝老只有一個胳膊，走不快，否則身體不容易平衡，秦淼就走在了祝老旁邊，隨時扶祝老一把，初苗苗看秦淼落后，她也跟在了后面。

“秦淼同志啊，你不用這樣做的，你只要管好你們哈工大的采購項目就可以了，沒必要為了幫咱們的忙，花那么多外匯，你們賺錢也不容易啊。”

“祝老，我秦淼雖然沒在坦克工業里工作和生活過，但是，我也想要為坦克工業貢獻自己的力量，我們是陸地大國，不能沒有現代化的坦克！我們坦克工業落后世界先進水平一大截，要抓緊時間追趕！咱哈工大幫軍工單位，應該的！”

僅僅這一句話，就讓祝老的眼圈紅了，自從秦淼懟了外匯部門的人，很多人都在罵他，哈工大發展起來，不少眼紅的也在罵他，不顧全大局，整天盤算哈工大自己的小九九。

那些謠言，祝老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再看秦淼，哪里只顧著哈工大的小九九，他的目光，也是長遠的，那些罵他的，不過就是一些從哈工大身上吃不著肉的，以后，誰罵哈工大，罵秦淼，自己就罵回去！

“咱201所需要的話，我們哈工大還能多買一臺坦克發動機回去，交給咱們201所研究。”

“不用了，不用了，有圖紙就行，而且，396和873，也沒差多少。”

這兩款發動機，主體結構大同小異，主要是氣缸大小不一樣，396的氣缸直徑是165毫米、活塞行程是185毫米，而873分別是170毫米和175毫米。

看數據就知道，873的行程短，其實就是為了高轉速做出的改變。

只要有一種，另一種也就能掌握大概，畢竟兩者是同一個時代的產品，設計理念都一樣。

后世，東方的坦克工程師們，也是把396柴油機塞進坦克屁股里的，然后就變成了大屁股的坦克。

說話間，前面已經到了餐廳。

“各位，中午只有工作餐，等晚上，我們再設宴款待！”舒爾茨很是熱情地說道。

土豆餅、黑面包、香腸……這些工作餐，看著只能下咽，要說好吃，還得是咱們東方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