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路虎車是真不錯!”林老撫摸著柔軟的真皮座椅,向秦淼說道。
“林老,這車本來就是外國人送的,您要是喜歡,這車就帶回首都去,以后當您的專車!”
林老趕緊擺手:“那可不行,我要是開回去了,不得讓老張罵我沒出息……”
“老張?”
“張萬和,你老丈人!”
秦淼趕緊住嘴,這話沒法接!
哈飛參觀完畢,林老也沒有打算回去,而是打算跟著秦淼等人,去哈工大看看!
畢竟,這里是林老從小生活的地方,他對這里有感情,要多住一晚上,沒有人敢阻攔。
于是,就上了路虎車,除了秦淼能和林老聊幾句,其他人都在那里老老實實地坐著,心中慌得一比,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和林老交流。
只有秦淼,大大方方的。不過……他現(xiàn)在也給冷場了,這導致了車上的幾個人,更加尷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早知道就去坐212了,甚至坐老解放的車斗,也比現(xiàn)在舒服。
“怎么,你還不好意思了呢?你要是不認張萬和,我給你從飛機樓大院里介紹……”
“咳咳咳……”秦淼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得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林老,咱們空軍的裝備,不是一般的差啊!”
現(xiàn)在,該讓空軍領(lǐng)導郁悶一下了!
“是啊。”林老嘆了口氣:“這些年來,咱們空軍裝備一直在原地踏步,世界其他國家的裝備,卻在大幅度地前進,我們現(xiàn)在手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還是在米格-21基礎(chǔ)上測繪仿制出來的殲八,六十年代水平,這都八十年代了!”
這些年來,空軍提出過無數(shù)的技術(shù)指標,結(jié)果都因為國內(nèi)航空工業(yè)基礎(chǔ)太差,一個個項目都黃了,唯一搞成功的,不過就是在殲七基礎(chǔ)上搞的放大版殲八,當然,現(xiàn)在還有數(shù)不清的問題等待解決。
“目前,咱們正在和法國接觸,他們的幻影2000看著很先進,但是……”
“但是太貴。”秦淼接過來了話茬。
F-16,一兩千萬美元一架,幻影2000,六千萬美元一架,法國佬似乎吃定了東方,就連東方高層去法國談,也是死活不降價,好吧,那咱們不要了!等以后,咱們東方的灣灣省裝備吧。
“是啊,雖然還沒有細談,但是價格應該不便宜,目前,咱們也只能期待殲七的改款,至少先獲得了全天候作戰(zhàn)能力再說……”
“林老,殲七的底子其實不錯的,只要把機頭進氣改成兩肋進氣,把三角翼機翼換成雙三角翼,那性能絕對能達到F-16的百分之八十……”
“什么?”
林老眼前一亮:“你是說真的?你們哈工大能接下這個任務來嗎?”
秦淼趕緊搖頭,自己不說話,氣氛太尷尬,自己說話,那又會繼續(xù)給自己身上攬活兒,沒有金剛鉆,怎么攬這瓷器活啊!
“如果航空系還在咱們哈工大,咱們沒二話,肯定給空軍搞出來!但是現(xiàn)在……”
秦淼無奈搖頭。
1934年,清華大學工學院機械系籌建起來了航空工程組,經(jīng)過幾年發(fā)展,很快發(fā)展成為專門的航空工程系,1951年,更是成立了專門的清華大學的航空工程學院,當時為了壯大這個學院,哈工大的航空系整體調(diào)了過去。
不過,清華大學也沒高興多久,僅僅第二年,國家為了壯大航空工業(yè),進行院系調(diào)整,清華大學的航空工程學院和傳達、首都工學院的航空系合并,成立了首都航空學院,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首都航空航天大學。
哈工大的航空系走了之后,校領(lǐng)導高瞻遠矚,認為不能把航空專業(yè)給荒廢了,于是,掛靠在機電系下,搞了個飛行器專業(yè),但是,技術(shù)力量還是太弱了,根本就無法承擔起來一個完整的科研項目。
尤其是改殲七,這可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大工程。
“現(xiàn)在怎么了?你小子,別吞吞吐吐的!”
“現(xiàn)在,成都的611所,應該也沒什么工作吧,干脆讓他們幫忙設(shè)計改進,和132合作,一個有錢,一個有技術(shù),一定能迅速解決……”
“唉,成都那邊,馬上就要遇到糟心事了……”林老嘆了口氣:“這件事,也怪咱們空軍……”
林老的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他跑來這里參觀,其實……也是為了躲出去,因為……沒臉見132廠啊!
秦淼恍然大悟,原來是歷史上的這件大事!空軍的確干得不地道!
國門打開,空軍看到了自己的落后,買整機又買不起,于是決定小步快跑,先從馬可尼公司采購航電設(shè)備,包括雷達測距器、大氣數(shù)據(jù)計算機、電臺、座艙平顯等七大項。
當時,空軍也是興致勃勃,決定大批訂購。
結(jié)果……132廠的技術(shù)大牛屠老帶隊,和英國佬談了十六個月,進行了十輪會談,協(xié)商了所有細節(jié),今年六月份合同簽署,預付了六百萬英鎊的定金,加上銀行的保函、信貸保險等等。
然后……就在最近,80年底,國家經(jīng)濟調(diào)整,不要了!
上面一句話,沒錢!
空軍怎么辦?只能苦哈哈地找132廠協(xié)調(diào),干脆不要了?
這么大一個國際合作項目,結(jié)果成了小孩兒過家家!
這可不是小事!
合同取消,那就得賠償!定金要補回來,其他的保險等費用也要不回來!
這件事,太惡心人了,所以,林老來哈城視察,未免不是……不好意思見人,所以才躲出來的。
“林老,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咱們國內(nèi)空軍不要,那就可以把飛機推銷到國外去嘛,這樣和馬可尼公司的合作還能繼續(xù),咱們國內(nèi)航空工業(yè)的技術(shù)也能邁開一大步……”
“賣?哪里有那么容易的……”等等!
林老睜大了眼睛:“要說賣東西,你小子最厲害啊!司機,開車去火車站,我要回首都!秦淼,你也一起去!”
“林老,剛剛忽悠了法國佬改進渦軸發(fā)動機,咱們還得三水回去安排改進項目呢!”
“沒事,法國佬那邊也得打電報回國請示,一來一回得一個星期,我把三水借回去,最多三天,就送他回來!”
好吧,果然不能多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