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郡的春天,萬物競發,一片生機勃勃。然而,這份寧靜與繁華,在亂世之中,終究是刺眼的。就像黑夜里的一盞明燈,它照亮了流民求生的道路,也暴露在饑餓的豺狼眼中。當遼東郡城外日益增多、且滿面紅光的流民隊伍,與中原各地瘦骨嶙峋、面帶死灰的饑民形成鮮明對比時,一股無形的暗流,開始在中原諸侯之間悄然涌動。
冀州,鄴城。袁紹高坐帥帳,聽著斥候的匯報。他的臉色,隨著斥候口中關于遼東的消息,變得愈發陰沉。
“……報!主公!根據最新的探查,遼東郡內,百姓安居樂業,田地里高粱長勢喜人,魚塘中魚蝦肥美。更有甚者,那周明在郡城外修建了數個巨型作坊,內有奇特器械,嗡嗡作響,日夜不停,產出大量布匹,百姓皆能穿著暖和!連那逃難至遼東的流民,亦能分得屋舍田地,有工可做,日日飽食!”斥候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仿佛描述的并非人間,而是仙境。
“住口!”袁紹猛地拍案而起,青筋暴起。他那張素來儒雅的面容,此刻卻扭曲得如同厲鬼。他正在為冀州北部的糧草調撥而焦頭爛額,為公孫瓚的屢次侵擾而感到惱火。他雄踞四州之地,兵精糧足,自詡天下第一諸侯??蛇@遼東,一個偏遠苦寒之地,竟能有此等景象?
“荒謬!簡直是荒謬絕倫!”審配冷著臉,沉聲道,“區區遼東,如何能做到如此地步?斥候所言,定有夸大之處!或許是那周明故布疑陣,迷惑視聽!”
逢紀捋著胡須,眼中閃爍著狐疑的光芒:“即便有所夸大,然遼東收容流民之舉,卻是不爭的事實。吾等派往遼東的細作,亦多有確認。中原流民,正源源不斷涌入遼東,其勢漸盛。長此以往,恐遼東人口將遠超我冀州!”
“人口!”袁紹的臉色更加難看。人口是立國之本,是兵源,是勞動力。他為了維持軍力,已經對治下百姓征發了嚴苛的賦稅和徭役,導致大量流民逃散。而周明,卻在吸納天下之民,這簡直是在挖他的根基!
“主公,那周明此舉,無疑是在釜底抽薪!”田豐沉聲道,“他以仁義之名,行兼并之實。若任由其發展,遼東必成我等心腹大患!彼以仁義誘之,我等卻以戰亂迫之,此消彼長,長久以往,于我等大為不利!”田豐,這位素來直言不諱的謀士,此刻語氣中也帶著難掩的憂慮。他清楚地看到了遼東模式的威脅,那是一種與傳統諸侯截然不同的發展方式。
沮授閉目沉思片刻,緩緩睜開眼:“遼東地處偏遠,易守難攻。彼雖廣納流民,然其根基尚淺,兵馬亦未顯。如今我等與公孫瓚交戰正酣,幽州之地尚未平定。若貿然分兵北上攻打遼東,恐得不償失,反而便宜了公孫瓚。”
袁紹陷入了沉思。他當然想掐滅遼東這顆“異類”的火苗,但沮授所言不無道理。公孫瓚那瘋狗般的攻勢,讓他疲于應付,分兵的確風險巨大。
“那依諸位之見,該當如何?”袁紹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
審配陰惻惻地笑了:“主公,遼東之地,乃苦寒之地。其糧草雖豐,然我等可切斷其對外商道!遼東所需鹽鐵,皆需從中原采購。若斷其鹽鐵供應,使其作坊停滯,百姓無鹽可食,必將自亂陣腳!屆時,不攻自破!”
逢紀附和道:“審配先生之計甚妙!遼東雖富,然畢竟孤懸海外。只需稍加封鎖,便可將其困死!”
田豐聞言,眉頭緊皺,欲言又止。他覺得此計治標不治本,且太過陰毒,恐傷及民心,但見袁紹面露喜色,便也暫時按下不表。
袁紹眼中精光一閃:“好!便依此計行事!傳令下去,嚴查北上商隊,尤其是前往遼東的商賈,切斷其鹽鐵供應!吾倒要看看,他周明沒有鹽鐵,如何能繼續擴建作坊,如何能讓百姓安居樂業!”他露出了《三國:開局誤認呂布為岳父》中公孫康那般的陰險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周明焦頭爛額的窘境。
邊陲異動:公孫康的陰謀
與此同時,遠在襄平郡的公孫康,也感受到了來自遼東的壓力。他雖是公孫度之子,繼承了遼東這片相對獨立的基業,但周明的崛起,卻如同他后院起火,讓他坐立不安。
公孫康坐在郡守府內,手里捏著一份來自遼東的商隊報備文書,上面赫然寫著“遼東棉布”字樣。他冷笑一聲,將文書狠狠地摔在桌上。
“棉布?這周明,還真能折騰!”公孫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嫉妒和不屑。他掌控遼東大權多年,自認為對這片土地了如指掌。他父親公孫度能在此地稱霸,靠的是鐵腕手段和對中原的隔絕。可周明來了之后,一切都變了。
“主公,近日前往遼東的商隊日益增多,他們不僅帶來絲綢、瓷器,更是大量收購遼東的糧食、皮毛,甚至還有一種名為‘暢飲歡’的烈酒。”幕僚恭敬地匯報。
“酒?他周明是把遼東郡變成了酒坊嗎?!”公孫康臉色鐵青。他一直想把遼東發展成自己的獨立王國,可周明卻像個瘟疫,用他那套古怪的“治世方略”迅速擴散影響力。
“而且……這些商隊還帶來許多中原流民。屬下探查得知,這些流民到遼東后,皆能得其安置,分得田地和工活,生活甚是優渥。甚至有些我襄平郡的百姓,亦有偷渡前往遼東之意……”幕僚聲音越來越小,生怕觸怒公孫康。
“什么?!”公孫康猛地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竟有此事?!我公孫氏苦心經營遼東數十年,豈能被他周明這般蠱惑人心!這簡直是**裸的挖墻腳!”他原本就對周明不把遼東刺史府放在眼里感到不滿,如今更是怒不可遏。
他陰沉著臉,來回踱步。他自認為比他那個沖動的表兄田楷更懂得權謀,但面對周明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滲透,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主公,那周明行事古怪,卻深得民心。若強攻,恐師出無名,反遭天下人詬病。且遼東郡城堅固,又有水澤環繞,不易攻取?!绷硪晃荒涣艅竦馈?/p>
公孫康冷哼一聲:“強攻自然不是上策。但他想靠著那點小伎倆,就想在我公孫氏的地盤上作威作福,癡心妄想!”他眼中閃過一絲毒辣,“他不是喜歡收買人心嗎?我便讓他嘗嘗,何為人心險惡!”
“傳令下去,派人暗中散布謠言,就說那周明所用器械乃是妖法,所釀之酒能蠱惑人心,所紡之布能吸人精氣!務必讓遼東百姓對其心生疑慮,惶恐不安!再派細作潛入作坊,伺機破壞其器械,焚燒其糧倉!”公孫康語氣狠毒,他要從內部瓦解周明的根基。用謠言和破壞來制造混亂。
“另外,密切關注周明的行動,尤其是他與幽州公孫瓚的聯系。公孫瓚那匹夫性情沖動,與周明或可勾結!”公孫康想到了田楷,這兩個“姓公孫”的,總能給他帶來麻煩。
公孫康的謀劃,透著一股陰毒和短視。他看到了周明帶來的威脅,卻無法理解其本質——科技與民生才是根本。他還在用傳統的陰謀詭計來應對一個超前的文明模式。這正是《三國:開局誤認呂布為岳父》中對配角刻畫的精髓,讓其個性鮮明且符合時代局限性。
周明的布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遠在遼東,周明對中原和周邊勢力的暗流涌動并非一無所知。墨子芯片的實時情報收集功能,讓他能夠洞察天下大勢,甚至預判敵人的動向。
“【宿主,袁紹已下令封鎖對遼東的鹽鐵貿易。公孫康已開始在民間散布謠言,并派遣細作企圖破壞?!俊蹦有酒穆曇粼谥苊髂X海中響起,帶著一絲電子音特有的平淡,卻讓周明的心弦緊繃。
“封鎖貿易?謠言蠱惑?”周明冷笑一聲。這群老牌諸侯,果然還是停留在傳統的對抗模式。他們以為掐住了鹽鐵,就能扼殺遼東的工業命脈;以為散布謠言,就能動搖遼東的民心。
“【宿主,針對袁紹的封鎖,建議盡快提升遼東自給自足能力,探索遼東鹽礦與鐵礦。針對公孫康的破壞,建議加強作坊區與糧倉的安保措施,并啟動反間諜行動?!俊蹦有酒o出精準的建議,就像一個專業的參謀。
“自給自足,這才是王道!”周明眼中精光閃爍。他之所以不急著對外擴張,就是想先將遼東打造成一個完全獨立的經濟體。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他立刻召集了鐵山師傅和民部主官。
“鐵山師傅,關于遼東境內的鹽礦和鐵礦勘探,可有進展?”周明直接問道。
鐵山師傅面露喜色:“回公子!我等按照公子所授之法,已在遼東灣沿岸發現數處鹵水鹽田,海水曬鹽之法已可初見成效,雖產量尚小,但足可自給自足!至于鐵礦,在遼東北部山中,亦勘探到儲量不俗的露天鐵礦!只是開采冶煉,尚需時日和更精良的工具。”
“很好!”周明大喜,這正是他一直在謀劃的。他知道,鹽和鐵是古代最重要的戰略物資,掌握了它們,就掌握了命脈。
“命令工坊,全力投入鹽田建設和鐵礦開采。同時,命匠人研究高爐煉鐵之法,務必提升冶鐵效率和質量!”周明語氣堅定,這是《三國之經天緯地》里科技樹發展的核心。
隨后,周明轉向民部主官:“關于鹽的供應,先以海鹽為主,確保百姓所需。同時,立刻組織人力,對作坊區和糧倉加強戒備,日夜巡邏,絕不能讓宵小之輩有機可乘!若有可疑之人,不必留情,直接拿下!”
他并非沒有警惕心,反而對內部安全有著極高的重視。畢竟,如果連自家后院都保不住,談何逐鹿天下?
“【宿主,袁紹的封鎖和公孫康的破壞,將從反面驗證遼東的實力和韌性。若能應對得當,反而能鞏固民心,并吸引更多對諸侯失望的流民?!俊蹦有酒治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波啊,這波是給我送經驗包!】”周明在心里吐槽一句。他清楚,任何挫折,如果能被正確應對,都能轉化為自身成長的養料。
他要做的,不僅僅是化解危機,更是要將這些危機轉化為遼東發展的契機。袁紹的封鎖,會逼迫遼東更快地實現工業自給;公孫康的破壞,會讓他更加重視內部安全體系的建設。
周明看著地圖,手指輕輕摩挲著遼東的版圖。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但此刻的他,心中卻充滿了昂揚的斗志。他不再是那個靠系統漏洞艱難求生的“沙雕玩家”,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亂世執棋者。他要用他超前的理念和遼東強大的實力,向天下宣告:
遼東,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而是即將改變天下的起點!
而那些還在玩著傳統權謀把戲的諸侯,終將在這股席卷而來的新時代浪潮中,被拍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