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財閣主服下了強化版的聚靈丹，沉吟了片刻感受藥性，而后忽然開口問道：

“這神靈丹的丹方，你有嗎？”

畢陽一愣：“丹方？”

來財閣主點頭：“若是你能提供這神靈丹的丹方，或許還可以商量。”

畢陽心中一動。

——神靈丹的丹方他沒有，可聚靈丹的丹方并不罕見，甚至可以說是爛大街的東西，隨便一個煉丹學徒都能搞到。

畢陽猜測既然聚靈丹強化后成了神靈丹，那么聚靈丹的丹方或許也能強化成神靈丹的丹方。

他立刻點頭：“有！閣主稍等我會！”

畢陽匆匆離開來財閣。

片刻后，他果然在廣場上的一個攤位找到了聚靈丹的丹方。

攤主像處理垃圾一樣3塊靈石就賣給了畢陽。

畢陽捏著聚靈丹的丹方，來到了一處隱秘的轉角，凝神望向手中丹方：

【聚靈丹丹方：消耗60天壽命可強化，是否強化？】

系統果然發出提示，代價也不小，居然要60天的壽命！

畢陽看了眼系統面板，他現在的壽命只剩下69天，強化后，他將只剩下9天可活！

但……

“如果你都活不過三天了，還要三天以上的生命干嘛呢？”

畢陽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強化！”

媽的又梭哈了！

.......

黑市深處，幽暗潮濕的巷道盡頭，畢陽站在“來財閣”的柜臺前，掌心全是冷汗。

他剛剛梭哈了60天壽命，將聚靈丹的丹方強化成了【神靈丹丹方】。

此刻，他的壽命僅剩9天，連呼吸都變得奢侈。

“客人，您確定要交易？”

來財閣的老者——來財，瞇著渾濁的眼睛，干枯的手指捏著那張泛著金光的丹方，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

畢陽強壓下心中的忐忑，故作鎮定道：“自然。”

來財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黑的牙齒：“好，那老朽便去驗驗貨。”

他轉身走向內室，畢陽站在原地，心臟狂跳。

——如果丹方有問題，或者來財黑吃黑，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賭了！”

畢陽咬牙，目光掃視著店內。

來財閣的貨架上擺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

——浸泡在血水中的妖獸眼珠、封在玉盒里的詭異蠱蟲、甚至還有幾具被煉制成傀儡的修士尸體，雙目空洞，皮膚泛著青灰色。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藥香混合的詭異氣味，令人作嘔。

半個時辰后。

內室的簾子被掀開，來財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名黑袍修士，手里捧著三顆泛著金光的丹藥。

“客人，您的神靈丹丹方……確實不凡。”

來財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興奮：“雖然第一爐出丹率十不存三，僅有三顆煉成，但應該是熟練度的問題，丹方是真的，而且藥效遠超普通聚靈丹，丹藥品質確實達到了靈品的程度！”

畢陽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但依舊不敢大意：“交易？”

來財咧嘴一笑：“自然。神靈丹的丹方可抵這次交易的價格，不過....”

不過他接著說道：“要滿足您的要求也不簡單，不僅要正道的女修，還得必須是氣血旺盛的女修，這就只能從島外去調了。”

“留下你的地址，七日內包裹會送到你的府上！”

“七日！那么久？”

畢陽沒有貿然回答，他心中仍有一絲疑慮：“你們……不會找我麻煩吧？”

來財聞言，忽然哈哈大笑，笑聲嘶啞如夜梟：“客人多慮了，黑市有黑市的規矩，來財閣只做生意，不結仇。”

畢陽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黑市的存在比較特殊，相比外面的魔門弟子，來財閣的交易反而更有規則，否則，這里的體系早已崩塌，黑市自然也就無法存在了。

他留下地址，轉身離去。

畢陽并沒有著急返回小屋，而是在黑市的廣場上接著逛了起來。

陰暗潮濕的黑市廣場上，磷火燈在石壁間投下搖曳的綠光。

畢陽裹緊斗篷穿梭在攤位間，突然被一張泛著雷紋的符箓吸引——符紙邊緣焦黑卷曲，隱約有電弧在朱砂紋路間游走。

“引雷符，3塊靈石一張。“

攤主是獨眼老者，指甲縫里塞滿黑垢：“煉氣大圓滿全力一擊的威力。“

畢陽指尖剛觸及符箓，就感到細微的麻痹感。

他瞇眼細看，系統提示在視網膜上浮現：【凡品雷符：消耗5天壽命可強化。是否強化？】。

嘴角勾起冷笑，他甩出15塊靈石：“來五張。“

老者渾濁的獨眼突然亮起，枯手迅速抹走靈石。

畢陽收起雷符正要離開，突然被角落里一抹幽藍微光吸引

——那是塊殘缺的灰白玉簡，表面布滿蛛網狀裂痕，被攤主隨意的丟在了一堆銹蝕的法器中間。

他蹲下身時拿起玉簡，系統的提示如約而至：

【未知洞府玉簡（殘破）：消耗1年壽命可強化。是否強化？】

“奪少？！1年壽命強化？！”

畢陽心頭狂跳，盡管系統提示是未知洞府，但他根據強化需要消耗的壽命天數已經能推測到，這座洞府恐怕不同凡響！

“這是什么玩意？”畢陽裝作嫌棄的從那對銹蝕的法器中間捏起玉簡，明知故問。

攤主是名獨臂老者，見狀嗤笑道：“20塊靈石拿走，這破玩意在倉庫積灰三十年...我也搞不懂里面是什么信息。“

“一個破爛還這么貴！”

“10塊！”畢陽皺眉，作勢要扔下玉簡。

攤主嘿嘿一笑：“小子，在我面前還演戲呢？少一個子不賣！20塊靈石而已，有了也沒發財，沒有也不可惜，難得的是你感興趣...”

話音未落，畢陽已甩出靈石將玉簡收入懷中，這魔門果然個個都是人精！

玉簡入懷的的剎那，他清晰感覺到有東西在裂紋深處脈動，像被封印的心臟。

......

天色陰沉，云層低垂。

好似要下雨了。

合歡宗的薄霧中飄蕩著甜膩的脂粉香，混雜著未干的血腥氣味。

畢陽離開地下黑市后，徑直來到了合歡宗的山腳下。

“九日……是誅魔？還是日魔？”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間泛起鐵銹味。

壽命僅剩九天的虛弱感如附骨之疽，連呼吸都仿佛在灼燒著肺葉。

前方傳來女子嬌笑，三名合歡宗弟子正拖著一具面色青白的男修尸身，絳紗裙擺掃過地上蜿蜒的血痕。

“師姐，這鼎爐真不經用，人家都沒爽夠……”

“無妨，神魔鬼島上多的是蠢貨——”

話音戛然而止！

“銀貨當誅！”

畢陽暴起出劍，飲血劍化作一道猩紅的閃電貫穿了最外側兩位魔道的咽喉。

劍身血紋暴漲，瞬間將二人吸成了干尸。

另一人剛掐訣欲逃，畢陽已欺身而上，飲血劍直刺其丹田。

劍鋒入肉的剎那，劍身【渴血】的特性觸發，那弟子頓時雙腿發軟跪倒。

【擊殺魔道，壽命 10天】

【擊殺煉氣六層魔道，壽命 10天】

【擊殺魔道....】

“轟隆！”

當陰云中的第一道雷霆劈下時，合歡宗山腳的薄霧都被映成了血色。

【姓名：畢陽】

【年齡：18】

【修為：煉氣七層（煉氣后期）】

【功法：道心種魔**（可強化）】

【劍訣：電龍刀鳳決（新學初練）】

【劍訣心法：顛龍決（入門）】

【剩余壽命：61天】

“還剩61天的壽命...“他盯著系統光幕喃喃自語。

再次擊殺了三名魔道，6名合歡宗修士帶來的壽命，讓他在絕境中喘了口氣。

但想到牛旦明日就要來討債，畢陽的指節不自覺扣緊了劍柄。

回到小屋后，畢陽立刻布下隔絕陣法。

從儲物袋倒出的物品在床榻上堆成小山：凡品飛劍、五張雷符、神秘玉簡，以及死去的魔道身上搜刮的雜物。

眼神掃視下，各種的系統提示在湛藍色光面上跳動，畢陽卻先抓起了凡品飛劍。

這是在一眾“戰利品”中，品相較好的一把飛劍：

【入門飛劍（凡品上階）：消耗15天壽命可強化。是否強化？】

劍身黯淡無光，但系統強化需求卻需要15天——比飲血劍當初還多了整整五天。

畢陽舔了舔嘴唇：“強化！“

隨著壽命被抽離，飛劍表面銹跡剝落，露出青灰色的劍身。

當最后一絲金光沒入劍脊，劍柄處突然浮現出枯樹狀的紋路，系統的提示驟然炸開：

【枯萎（靈品上階飛劍）】

【殺人越貨的好寶貝——被此劍所傷者，氣血運轉滯澀，實力下降三成】

【特性：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