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湯里,一片藍色顆粒如靈動的精靈般沉浮,那正是用張小山留下的脊髓液精心配制的解毒劑,承載著生的希望與死的解脫。
李阿福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傷口處纏著的繃帶上滲著淡藍色的液體,他捧藥碗的姿勢很特別,拇指和食指形成一個環形,這個手勢是在731部隊實驗室里常用的持試管手勢。
碗底的釉彩在特定角度下,會顯現出“01“這個數字,正是張小山在實驗室的編號。
同一時刻,程墨白站在長崎醫科大學那片廢墟的解剖實驗室里,晨光如利劍般穿透炸裂的天花板,灑在墻面上那幅完整的人體解剖圖上,那光影交錯間,仿佛是生與死的對話。
解剖室的墻角堆放著數十個玻璃標本罐,其中一個罐子里漂浮著半片肺葉組織,標簽上寫著“1943.12.13-張“。
程墨白的多功能刀在撬動暗格時,刀柄上的指南針突然瘋狂旋轉,暗格里埋著強磁鐵物質。
鐵盒彈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福爾馬林刺鼻氣味和梔子花淡雅芬芳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氣味復雜而詭異,仿佛是歷史與現實、死亡與生命的交織。
鐵盒內壁刻滿了細小的數字,都是松本記錄下來實驗體死亡時間的日期。
松本的骷髏保持著坐姿,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如今的凄涼,那件白大褂的口袋里,插著一朵干枯的梔子花,正是林雪婚禮上捧花的品種,那枯萎的花瓣,如同他們逝去的愛情與夢想。
程墨白目光敏銳,注意到骷髏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內圈刻著“1937.12.13”,這個日期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的心靈,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涌起無盡的波瀾。
骷髏的牙齒上有明顯的氰化物腐蝕痕跡,門牙內側刻著一個字母“M“,白大褂的袖口處縫著一個小暗袋,里面藏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德文寫著“原諒我“。戒指的金屬在晨光下泛著詭異的紅色,是摻了南京大屠殺遇難者骨灰的特殊合金。
骷髏右手緊握的日記本已經泛黃,歲月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日記本的紙張經過特殊處理,在紫外線照射下會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實驗數據。照片背面的膠水痕跡顯示它曾被反復粘貼又撕下,邊緣還有半個指紋。
最后一頁寫著:“若你們找到這里,說明小山完成了他的使命,真正的解毒劑配方在”字跡被血跡模糊,仿佛是命運的無情捉弄,但程墨白還是能辨認出“婚禮”二字。
他懷著忐忑與期待的心情,緩緩翻開扉頁,一張照片如落葉般滑落,年輕的松本抱著嬰兒站在南京城墻下,照片邊緣用德文寫著“我兒周歲,1931.12.13”,那照片仿佛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記憶深處那扇塵封的大門。
在解剖臺下的暗格里,程墨白發現了張小山的出生證明,出生證明的紙張是特制的軍用地圖紙,對著陽光能看到滿洲地區的等高線。印章的印泥里檢測出汞成分,是戰時特制的防偽印泥。
證明背面用隱形墨水寫著“記住真相“,只有在體溫加熱下才會顯現。父親欄寫著“松本一郎”,母親欄是“林婉容(已故)”,出生日期“1930.12.13”下方蓋著南京鼓樓醫院的印章。那一刻,他的心中五味雜陳,震驚、憤怒、悲痛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場狂風暴雨在心中肆虐。
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情,“二十八號”李阿福在大門外發現一個糕點盒子,附帶一張小卡片,程墨白小心翼翼檢查過沒有危險后打開了卡片,只有幾個字,真相,簽名:正義。
林雪顫抖著雙手,砸碎糕點那精美的糖霜裝飾層時,翡翠戒指在晨光中閃過一道幽綠的寒芒,糖霜里摻著石英粉末,在特定角度會折射出七彩光芒。翡翠戒指的內圈刻著張小山和陳默的名字縮寫,仿佛是命運之神發出的神秘信號,藏在奶油里的微型膠卷盒上,刻著松本實驗室的標志,那標志如同一個惡魔的印記,讓人不寒而栗。
膠卷盒的開啟機關需要同時按壓兩側的特殊凸點,否則會觸發自毀裝置,開啟后里面是三張泛黃的底片,仿佛是歷史的碎片,等待著被拼湊成完整的真相。
投影儀發出的微弱光芒中,第一張照片逐漸清晰。松本正在給嬰兒注射藍色液體,背景日歷顯示“1928.06.13”。
林雪的指尖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那注射器上的編號“047”與她當年在哈爾濱實驗室用過的一模一樣,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恐懼與憤怒,仿佛真相的迷霧即將被揭開。
照片角落里露出一截軍裝袖口,袖章上的櫻花徽記是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的標志,注射器上的刻度是德文,但針頭卻是美國制式。日歷上的“13“被紅筆圈出,旁邊畫著一個骷髏圖案。
“原來如此...”她輕觸自己鎖骨下的北斗七星胎記,那胎記仿佛是她與命運相連的印記,胎記在紫外線燈下會顯現出淡藍色熒光,是注射過特殊血清的標志。
林雪說話時,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和服腰帶上的琉璃珠,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小山繼承的是經過改造的抗體。”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嘆息。
第二張底片顯示:1945年8月9日,松本在長崎碼頭將鉛盒交給穿美軍制服的周墨海,鉛盒的鎖扣處刻著德文“小心“字樣。周墨海的制服紐扣是特制的,上面刻著麥克阿瑟的簽名。集裝箱的陰影里隱約可見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手里拿著標有“731“字樣的文件袋。
放大照片背景,能看到“印第安納波利斯號”軍艦的舷號,以及甲板上標著“胖子”的集裝箱。林雪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她仿佛看到了歷史的車輪在無情地碾壓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