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把家里收拾了一遍,而后從空間里拿出漁具。
上輩子他離開河口村后,實在餓得受不了的時候,就會去湖里捕魚,
有時候還能用魚換點糧食,捕魚技術早已爐火純青。
段啟東從家里抓了一把糧食,這才搬著東西朝湖邊走。
剛下完雪,湖面上只有薄薄的一層冰,完全不需要用工具就能鑿開。
他試探地往湖里走,右手里拿著抄網,左手塞著糧食。
雖然他前世已經習慣了湖水的冰冷,但這具身體是第一次在冬天下水,冷不丁的還是打了個哆嗦。
剛把前面的冰砸開,幾條小魚就接二連三地往外跳。
這年頭魚還是很多的,尤其是現在人普遍認為做魚很費油,除非家里揭不開鍋了,又或者家里有產婦,不然是不會抓魚吃的。
所以段啟東一把糧食扔進去,許多魚兒爭先恐后地朝這邊涌,但這幾條魚還是很警惕的。
段啟東屏住呼吸,不敢動作。
它們試探性地甩甩尾巴,發現水面沒有波瀾,這才大膽地朝段啟東游去。
越來越多的魚游了過來,直到糧食被吃了大半,魚也越來越密集,段啟東手里的抄網猛地往下一撈。
“嘩!”
他的動作快準狠,剛還在覓食的魚來不及反應,就被逮住了。
而抄網里,四條胖的圓咕隆咚的魚正驚慌失措地拍著尾巴,試圖從網里跳出去。
段啟東可不會給它這個機會,直接往空間里一送,繼續吸引下一波魚。
半個小時后,他感覺小腿已經凍麻木了,立馬將抄網里的魚塞進空間,轉而往岸上走。
雪后的溫度明顯比下雪時冷了不少,就這一會,他就感覺渾身都凍得沒有知覺了。
他快速跑回家,重新換了身新衣服,又往灶里塞了點柴火,
直到周身都變得暖烘烘的,這才感覺緩過勁來。
呼!
段啟東松了口氣,把空間里的魚扔進水桶里,仔細清點了一遍數量。
總共十八條魚,其中十二條都是鯽魚,三條鯉魚,三條草魚。
除了第一次靠糧食捕到了4條,后來就行不通了,每次最多就只有一兩條。
除了幾條鯉魚,其余的個頭都很小,尤其是鯽魚,只有鯉魚的一半那么大。
不過因為是冬天,這些魚都貼了秋膘,個個都肥得很。
有了吃的,段啟東就拎著兩條魚跑去了他爹家里。
他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家里連塊生姜都沒有,沒有姜去腥,這魚就不好吃。
段啟東敲響了段家大門。
“爹!二哥!給我開門!”
屋里,剛放假回家的段云不滿地嘟了嘟嘴,“大過節的,他來干嘛?”
意外的,她沒有聽見爹跟二哥的嘆氣聲,疑惑地望過去。
此刻,二人嘴角掛著笑,忙不迭地跑出去給段啟東開門。
段云:真見鬼了…
一開門,就看見段啟東手里拎著兩頭圓滾滾的大鯉魚,這少說也有將近兩斤了。
“爹,我帶了鯉魚過來,咱今個兒加餐。”
段云瞪了他一眼,雙手環胸,“這破魚有什么好吃的,一股子腥味。”
段偉山皺眉,“小云,你怎么跟你三哥說話呢?”
“我!”她語塞。
段云求救的目光看向二哥,哪知二哥也一反常態,“小云,這是你三哥,以前二哥怎么教你的?”
見她快被氣哭了,段啟峰笑了笑,“爹,我去把魚燒出來,讓你們都嘗嘗我的手藝!”
說完,他拎著魚大步往屋里走,獨留三人在身后面面相覷。
“二哥,他不會是心里記恨咱家,想一把火燒了咱家吧?”
“不至于,你三哥已經改好了。”
“???”段云臉上還帶著別扭,明明前兩天還不待見他們,怎么突然間就改性了!?
廚房里。
段啟東的動作行云流水,三人全部摒住呼吸,整個廚房只剩下飯勺碰撞鐵鍋的“挲挲”聲。
段啟東蓋上鍋蓋,擦了擦手,“行了,燜幾分鐘就能吃了。”
空氣里彌漫著獨屬于魚肉的濃郁鮮香,三人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尤其是段云,那眼神都快黏鍋上了。
“三哥,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
她三哥永遠只有吃飯的事,這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會做飯。
段啟東愣了一下,這還是前世他練出來的手藝···
“以前在林家學的,不過我也只會做魚,其他的一概不會。”
后面那兩句是真的,他確實是只會做魚,其他的只能保證做熟···
三人瞬間了然,同時也稍稍放下心了。
畢竟段啟東回來的時候就是個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城里大少,就連下地插秧都是現學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會做飯了?!
沒多久,段啟東就打開了鍋蓋,空間里的香味愈發濃郁,甚至比剛才更勝一籌!
他拿過幾人的碗,挨個往里面盛魚肉。
等把肉都撈出來,他又從廚房里翻出來半包雞蛋掛面。
上面還寫著“計劃用糧,節約用糧”幾個大字,在三人欲言又止的注視下,他把這半包面都下進去了。
段云心疼地盯著鍋里,“三哥,你下的面太多了,吃不完吧···”
“吃得完,這面總共就沒多少。”
段偉山重新坐了回去,“吃就吃吧,本來你娘就打算今天過節把這半包面吃了,現在你娘不在,咱爺幾個也吃點好的。”
實在是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了,雞下的蛋都被馮香巧送去段啟東屋里了,就連家里的雞都只剩一只了。
段華仍不死心,嘟囔道,“可是娘沒吃啊···”
“你們放心吧,我今早去黑市買了五十斤白面,還給小雪留了錢,她們在醫院不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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