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春打了個哈哈,“你們急什么啊?想堵我的嘴不讓我開口啊?你們覺得可能嗎?”
徐二公子夫人一笑:“那當然不可能,真當我們魏國公府是吃素的?”
楊老娘、楊小燕臉色微微變了。
柳采春目光灼灼盯著她們:“你們還說嗎?”
大家面面相覷,有些人已經品出些許不對味來了。
楊老娘急忙道:“貴人們、貴人們啊,這小賤人慣會顛倒黑白胡說八道,我們可沒撒謊。”
“呵!”
柳采春:“既然你們無話說了,那可輪到我了啊。”
“你還敢說?我看你是一點兒臉也不要了是吧?”
楊小燕惡狠狠瞪她,猛地撲過去撓她的臉,楊老娘也叫罵著撲過去,動作兇猛得根本不像個老太婆,惹得一陣驚呼。
這母女倆試圖阻撓柳采春開口。
木香冷笑,一腳一個踹翻在地,她忍很久了。
楊老娘母女倆殺豬似的尖叫。
魏國公世子夫人厲喝:“給我綁了,堵了嘴。”
“是,世子夫人。”
協陽侯世子夫人皺眉不贊同:“這不好吧?人家已經夠可憐了,何至于如此仗勢欺人。”
柳采春:“關夫人這么善良,過后只管把他們一家子留在府上錦衣玉食的供養起來便是,我只是嫌她們吵,想要清清靜靜說話而已。怎么?難道關夫人也怕我開口?”
協陽侯世子夫人心里惱怒,勉強笑笑:“柳夫人說笑了。”
柳采春笑吟吟的:“的確是說笑了,畢竟,我想要開口,誰又攔得住呢?今日不說,明日也能說啊。就算有人心懷鬼胎試圖阻撓,也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協陽侯世子夫人有些惱羞:“柳夫人這話真正可笑,誰也沒攔著柳夫人開口啊,我只是覺得這母女倆千里迢迢來此太不容易,怪可憐的,柳夫人縱容奴婢二話不說便動手,是不是太過了?”
“所以我說關夫人實在太善良了!如果有人突然暴起朝關夫人撲過去動手,關夫人肯定寧愿自己受傷也絕對不允許奴仆們還手的。”
“你——”
“我很好奇,我們柳灣村在西江省寧陽縣,距離金陵上千里,她們是怎么來到此、又是怎么進了協陽侯府的?大概是因為關夫人善良吧!”
“撲哧!”
“哈......”
有人沒忍住笑出聲。
協陽侯世子夫人怒極冷笑,扭頭假裝沒聽見,不說話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她沒必要說。
對,這事兒就是協陽侯府故意的,那又如何?
只要她們說的是實話,揭穿了柳氏的老底,下了魏國公府的臉面,這就夠了。
柳采春:“我與這楊婆子的兒子楊順德的確從小有婚約,可他們家不做人,楊順德中了秀才便覺得高人一等,我這個村姑配不上他們。偏偏他們家又怕別人說閑話、玷污了楊秀才那清白的讀書人名聲,所以不肯退親。中了秀才之后先捂著消息娶我過門,再污蔑我不孝、不慈,過門三日便將我休了。”
“幸好,我并沒有同楊秀才那偽君子圓房,不然惡心也要惡心死我。”
“我那個繼母挑唆,不許我回家,逼著我求楊家收留,我不肯受這羞辱,便自立門戶立了女戶,此事里正、村老族老們作證,立了白紙黑字,從此我與我那狠心的爹、惡毒的繼母再無任何瓜葛。說我不孝,我一個女戶,何來不孝?”
謝方敏:“那自然是沒有!立了女戶便是斷絕過往,生死自顧,不會有人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眾人萬萬沒料是如此,震驚又嘆息,心生不忍。
林小姐虛虛一笑,陰陽道:“這也不過一說罷了,誰知道真假呢......”
柳采春:“里正、村老族老作證的事兒難道不可信?反倒這潑婦似的娘倆嘴里的話倒可信了?白紙黑字我這兒也有,上頭寫的清清楚楚,你們拿去看,不過,可要小心點兒,別故意撕毀了。當然,撕毀了也沒關系,我們族里還留有一份。”
柳采春從懷中掏出,紙張,便遞了出去。
謝方敏的婢女急忙上前拿走,幾人共看。
楊婆子、楊小燕急得額頭青筋亂跳、嗚嗚掙扎。
柳采春:“我救了云馳,便將他招贅上門,我與云馳才是正經夫妻,這件事十里八鄉人人都知道。我和你們楊家早就了無瓜葛,楊婆子,你哪兒來的臉胡咧咧什么回你們楊家?還一副感恩戴德給我機會下跪道歉你們就原諒我、給我機會?你們楊家配嗎?”
“你說什么?招贅?上門!”
“啊!”
這話更是石破天驚,引得一陣嘩然。
有那心思靈動的忙轉頭去看魏國公府世子夫人和徐二公子夫人妯娌倆。
妯娌倆相視暗暗苦笑,這事兒她們當然知道,老三兩口子壓根兒就沒瞞著家里人,當初就說了。
老三坦坦蕩蕩,三弟妹也坦坦蕩蕩,家里人雖然吃驚,但也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爹和娘都接受了,他們當哥哥嫂嫂的就更加無話可說了。
當時一家子都以為老三死了,尸骨無存,娘大病了一場險些也去了。那段時日,國公府里真是愁云慘霧,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
爹娘或許便是因此而看開了,只要人還活著,入贅便入贅吧。
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只不過這是自家的事兒,沒必要拿出來說罷了。
可今天這粗鄙不堪的婆媳倆找了來,這事兒肯定是捂不住了的。
魏國公府世子夫人便道:“三弟妹立了女戶,招贅很正常,我們家老三與三弟妹情投意合,心甘情愿入贅,這事兒我們府上都知道。”
徐二公子夫人也笑了笑:“就如大嫂說的這般,只要老三愿意,我們家都支持。”
眾人:“......”
原本想看熱鬧的,不得不歇了心。
別人家的家務事,誰能置言呢?
有意見?憋著!
林小姐等看柳采春的目光一時不知道該羨慕還是該嫉妒、還是該憤憤不平了。
徐三公子正眼也不瞧她們,卻愿意入贅柳氏,還有沒有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