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勞三軍不犒勞不知道,反正肯定有許多人吃的滿嘴流油。
折騰吧,使勁兒折騰!
柳采春巴不得他們再折騰得狠一點。
他們不瘋,朝廷怎么會亂?
朝廷不亂,這仗怎么會敗?
誰不想過安穩(wěn)日子啊?
總得他們雙方徹底的分出勝負來,大家伙兒才有安穩(wěn)日子過啊。
這么看來,眼前的戰(zhàn)爭跟她所知道的史書上的記載還是有些不一樣啊。這場戰(zhàn)爭,應(yīng)該沒有史書上記載的跨時那么長......
好事。
柳采春冷笑吐槽:“真不要臉!”
唐掌柜聽得心里痛快,點點頭:“可不是!”
柳采春小聲笑道:“唐掌柜覺得,這六月份之前......能成嗎?”
唐掌柜笑笑,“那誰知道,我們東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金陵,一家子暫且回原籍小住一年半載了。”
那就是不看好咯。
“挺好挺好,這樣比較安全。”
“柳娘子也這么認為?”
唐掌柜有些意外的看了柳采春一眼。
在他看來,女人家哪兒懂這些?別說女人家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官員、讀書人這會兒都還會朝廷信心十足呢,認為困難和挫折都是暫時的,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認為只要天氣暖和,北方惡劣的天氣再也不能成為朝廷軍的掣肘,朝廷軍便一定會贏!
唐掌柜和他的東家卻不這么認為,小皇帝優(yōu)柔寡斷,朝令夕改,左右親信弄權(quán),寵信的皇后娘家一門更是趁此機會提拔親信門生、打擊異己、興風(fēng)作浪,就這還打什么仗啊?
盡管金陵城中流傳著無數(shù)炎王一派如何如何吃敗仗、如何如何狼狽不堪、陷入窘境的故事,茶樓酒肆說書先生也說的十分賣力,尋常百姓們聽得挺開心,都信了,紛紛叫好。
但他們這些人卻看得十分清楚,就算金陵城里那些關(guān)于炎王的狼狽事兒說的再精彩,事實就是,自從平亂以來,朝廷并沒有真正拿下炎王一座城池、一寸土地,相反,朝廷反倒在北邊丟失了至少三座城池。
至于有沒有更多,朝廷封鎖消息封鎖得厲害,他們也不知道。
贏?六月之前徹底結(jié)束戰(zhàn)爭?做夢呢。
所以,他的東家權(quán)衡再三,最終決定回祖籍避難,他的家人也隨著東家一塊兒走了。
他暫時會待在這邊,能做多少生意做多少,萬一金陵有不好的消息傳來,也能及時做出反應(yīng)。
他沒想到,柳娘子也會這么說。
柳采春笑笑:“顯而易見嘛,避開容易生亂的地方,總歸是好事呀。反正啊,怎么著都不會吃虧。”
唐掌柜大笑,“對對對,就是如此。哎呀不說這個了,柳娘子這次來,帶了些什么好東西呀?”
柳采春笑笑:“辣椒醬,冬筍,還有少量新鮮的山菌,五六十斤吧。新鮮的蕨菜也有個一百三五十斤。”
唐掌柜大喜:“辣椒醬、山菌、蕨菜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了,冬筍......冬筍是什么時候挖的?有多少?”
柳采春微笑:“冬筍都是正宗的冬筍,新鮮著呢,從山里挖回去之后一直埋在地窖里的,大概六千多斤。我?guī)Я艘恍﹣恚普乒窨纯淳椭懒恕!?/p>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春,百姓都忙著做春耕,這時候的筍可就不是冬筍了,也不怪柳采春說冬筍唐掌柜會將信將疑。
等他看到了柳采春帶來的冬筍,立刻眼睛亮了,“都是這樣的品相?”
“那當(dāng)然!”
“好好,我都要了,柳娘子你們村還真是厲害啊,這冬筍能保存得這么好,跟剛挖的根本就沒有什么分別嘛。”
“唐掌柜,這冬筍能賣出好價錢嗎?”
“當(dāng)然,我按七文錢一斤收如何?”
轉(zhuǎn)手賣出去,一斤至少能賺三文錢。六千多斤冬筍,除掉殼,其實筍肉不算多,省城那么多酒樓以及大戶人家,很快就能消耗掉,只怕還不夠。
“行啊。”
“我想現(xiàn)在就派人去取如何?”
“唔,下午怎樣?”
她還沒有布置好呢。
“行。”
下午所有貨都出了,冬筍一共六千六百三十六斤,按六千六百三十斤算,一共賺了四十五兩多銀子。
辣椒醬賺了三十一兩多、菌子和蕨菜賺了二兩。
加起來七十九兩多。
看似不多,但這錢幾乎等于隨手就掙了。
一趟的花銷都夠了。
第二天,柳采春便去大采購。
經(jīng)過了一個冬天的消耗,加上安置那些流民的時候又花費不小,柳采春空間里儲藏的吃穿物品已經(jīng)少了許多。當(dāng)然要補充補充。
糧食、布匹、藥材的價格仍然居高不下,糧食買賣雖然不像之前那樣恐慌了,但依然每天限量供應(yīng)。
每一個從糧店走出來的人都一臉心疼齜牙咧嘴,看來城里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柳采春沒有買糧食,空間里還有很多——感謝方縣丞的岳家。
接下來就是去賺大錢啦。
柳采春與初七一起上季家拜訪。
季大少夫人見了她十分高興,大家心照不宣,柳采春一來,等于玉馥霜也來了,這是最好賺的錢,對柳采春和季大少夫人都是!
季大少爺顯然也摻和其中,因此對初七也很友好熱情,邀請他書房招待。
季大少爺早就從妻子口中聽過柳娘子和她的贅婿,他本以為能做上門女婿的男人八成是個除了臉長得好看其他什么都不好的人。見了初七才驚覺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此人不但容貌身形出挑,氣質(zhì)也出挑,言行舉止如行云流水從容不迫,談吐亦絲毫不見粗鄙,季大少爺暗暗稱奇,不由心生同情:初七一定是家里發(fā)生什么變故了,否則肯定不可能會當(dāng)上門女婿。
柳采春跟季大少夫人正要商量玉馥霜的事兒,沒想到季二夫人帶著女兒季云蘿忽然來了。
季大少夫人暗暗翻了個白眼,起身滿臉笑容:“二嬸、云蘿,你們怎么來了。”
季云蘿撇撇嘴嬌嗔:“大嫂難道不歡迎我們呀?”
“一家子,怎么會呢。”
季二夫人涼涼瞥了柳采春一眼笑了笑:“聽說柳娘子來了,順便過來看看。許久不見,柳娘子氣色越發(f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