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白魁仿佛已被心魔吞噬,徹底陷入了癲狂狀態(tài),毫無顧忌地肆意狂笑不止。
「白魁,你冷靜點!」面對近乎失控的白魁,白無凈心急如焚地高聲呼喊著。
只可惜,此時的白魁早已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無論白無凈再說些什么,都無法讓其回心轉(zhuǎn)意了。
就在這時,一陣又一陣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響徹云霄,源源不斷地從遙遠的四面八方傳來。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終于使得白魁止住了笑聲,他面色陰冷地轉(zhuǎn)頭望向白無凈,寒聲道:「哼,你莫非天真地認為他們能夠逃脫得了嗎?」
他再也不想遮遮掩掩下去了,索性直截了當(dāng)?shù)貙Π谉o凈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jīng)和這座陣法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只要我還活著一天,這棟建筑內(nèi)的結(jié)界就會堅如磐石,任誰都休想將其攻破。你們這些人啊,今天注定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之前被白無凈派出去尋找陣眼的江詩媛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只見她滿臉焦急之色,一邊向著遠處的白無凈飛奔而去,一邊扯著嗓子高聲喊道:「前輩不好啦!陣眼根本就不在這兩層樓里面呀!
而且去往上層的道路全都被那該死的結(jié)界給封鎖得死死的,咱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破除這些結(jié)界啊!」
聽到這話,白無凈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而此時,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白魁,則是突然朝著江詩媛投去一道冰冷至極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緩緩開口說道:「哼,本來還想著把你留下來當(dāng)作人質(zhì)呢,沒想到你居然自己傻乎乎地跑回來了。
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正好拿你來祭刀,看看這天云山到底有沒有能耐承受得住我們武道協(xié)會的滔天怒火!」
說罷,白魁猛地一揮手,一股強大的氣勢頓時從他身上噴涌而出,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撕裂開來一般。
只見那白魁如同一道白色閃電,徑直朝著江詩媛猛撲過來。
江詩媛臨危不亂,美眸之中閃過一絲鎮(zhèn)定之色,她迅速調(diào)動體內(nèi)真氣,雙手交叉于胸前,擺出一副嚴密的防御架勢。
就在此時,緊緊追趕在后頭的白無凈心急如焚地大聲喊道:「千萬不要用真氣防守啊!」
聽到這話,江詩媛心頭一震,面露驚愕之色,驚呼道:「什么?」
然而,她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當(dāng)機立斷改變策略,原本用于防御的真氣瞬間收回,身形一閃,巧妙地避開了白魁那飽含著無盡殺意的凌厲一拳。
白無凈見狀,連忙高聲解釋道:「這家伙能夠吸收他人的真氣化為己用,我們只有靠近身搏斗才有戰(zhàn)勝他的可能!」
江詩媛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話音未落,她便毫不猶豫地再次迎向了氣勢洶洶沖上來的白魁。
說時遲那時快,江詩媛如同一只矯健的獵豹一般,飛身躍起,右腳猛地踹向白魁的胸口。
白魁側(cè)身躲開,同時揮拳反擊。
江詩媛輕盈地向后一躍,避開攻擊后又迅速欺身上前,使出一套眼花繚亂的拳法。
一旁的白無凈也不甘示弱,他瞅準時機,從側(cè)翼發(fā)動攻勢,配合著江詩媛對白魁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猛烈的攻擊。
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經(jīng)過數(shù)個回合的激烈交鋒之后,令人驚訝的是,實力強大的白魁竟然沒有占到絲毫便宜。
正當(dāng)江詩媛和白無凈暗自慶幸之際,卻疏忽了一個極為關(guān)鍵的問題。
突然間,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白魁猛然發(fā)出一聲怒喝,其周身散發(fā)出一股磅礴無比的真氣。
這股真氣猶如洶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江詩媛和白無凈席卷而去。
猝不及防之下,兩人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撲面而來,根本無法抵擋,瞬間就被這股真氣狠狠地擊退了出去。
這便是白魁之所以擁有絕對自信的原因所在。
憑借著自身強大的真氣修為,他在面對江詩媛和白無凈二人時,完全就是一種碾壓式的存在。
江詩媛緊捂著胸口,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那原本嬌美的面容此刻因內(nèi)傷而顯得蒼白無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和警惕,全神貫注地防備著白魁可能發(fā)起的下一次進攻。
白魁見狀,仰頭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這片空曠的場地之中,仿佛要震碎周圍的一切。
他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這就是白無凈一直以來所體驗的感受嗎?
這種將他人性命掌控于鼓掌之間的快感,猶如毒品一般令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前輩,晚輩突然有一個想法。您可曾聽聞‘超負荷’一詞?」江詩媛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艱難地開口說道。
白無凈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她的意思,但緊接著眉頭緊皺道:「僅依靠我們二人之力,恐怕遠遠不足夠啊。
小丫頭,你速速前去將眼下的狀況告知給其他眾人,我留在此處暫且拖住白魁這家伙。」
聽到這話,江詩媛臉上浮現(xiàn)出猶豫之色,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對于剛剛那些在危機面前各自為營、只知自顧自逃命的同伴們,她實在無法對其抱有絲毫期望。
甚至可以預(yù)見到,當(dāng)她向這些人求助時,不僅得不到幫助,反而很有可能遭遇背叛與倒戈相向。
「那些人都是些自私自利之徒,根本就指望不上。
如今之計,也唯有依靠我們自身的力量放手一搏了!」白無凈重重地嘆息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決絕。
江詩媛咬了咬牙,心知此時已別無選擇,于是點頭應(yīng)道:「好,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拼死一試了!」說罷,她轉(zhuǎn)身向著遠處疾馳而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白魁,快快停下這荒唐可笑的鬧劇!速速隨我返回山中!」話落,只見他面色凝重,雙手開始緩緩合攏,同時調(diào)動起體內(nèi)經(jīng)脈中的真氣,如潺潺溪流般朝著掌心匯聚而去。
眨眼之間,那原本無形無色的真氣竟然漸漸凝實起來,化作一團耀眼奪目的白色光芒。
而隨著真氣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這團白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膨脹著,仿佛一顆即將爆炸的璀璨明珠。
白魁眼見白無凈施展出天云山獨有的秘技,心中不禁一驚,但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
只見他冷哼一聲,身形一晃,竟主動從趙易天的身軀之中掙脫而出,而后迅速重新凝聚成屬于自己的軀體。
令人驚訝的是,此刻的白魁竟如同白無凈一般,同樣使出了相同的招式。
只見他雙手緊握,青筋暴起,一團濃郁至極的黑色氣息自其掌心處噴涌而出,并迅速匯聚成團。
「哈哈,來吧!今日就讓我看看,你這天云山的所謂驕子究竟有幾斤幾兩!」白魁狂笑著,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挑釁之意。
顯然,為了等待與白無凈在同一招式上交鋒的這一刻,他已然忍耐許久。
此時此刻,他早已忘卻其他,一心只想在這場生死較量中分出個高低勝負。
話音未落,白無凈和白魁二人幾乎同時爆喝出聲,各自手持凝聚著強大真氣的光團,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對方疾馳而去。
剎那間,兩道真氣猶如兩顆流星在空中轟然相撞,迸發(fā)出一股驚天動地的恐怖能量。
這股能量之強,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劇烈扭曲起來,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與此同時,身處碰撞中心的白無凈和白魁二人更是首當(dāng)其沖。
他們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洶涌而至,根本無法抵擋。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巨響,兩人的身體被這股巨大的排斥力量狠狠向后拋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飛揚。
原本雙方實力旗鼓相當(dāng)、難分勝負,但就在眨眼之間,白無凈手中那耀眼奪目的白光猶如洶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淹沒了白魁周身散發(fā)著的陰森黑氣。
面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白魁剎那間失去了理智,如同一只發(fā)狂的野獸般嘶聲咆哮起來:「我沒輸!我絕不會輸?shù)模 ?/p>
眼看著白光即將徹底吞噬掉白魁的黑氣,形勢萬分危急之際,趙易天竟如鬼魅一般從白魁身后疾馳而來。「休要多管閑事!」
白無凈見狀怒目圓睜,口中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而此時的白魁則敏捷地側(cè)身向后揮出一掌,掌風(fēng)呼嘯而至,恰好與趙易天猛砸過來的鐵拳重重地撞擊在一起。
一時間,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兩股強大的力量相互碰撞,激起一陣煙塵彌漫。
趙易天趁勢從白魁背后探出身子,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冷笑,陰陽怪氣地說道:「老頭兒,怎么樣?是不是萬萬沒有想到啊?」
此刻的白魁可謂腹背受敵,不僅遭受了白無凈和趙易天二人的聯(lián)手夾擊,更是被趙易天這個看似弱小的家伙肆意嘲弄譏諷。
惱羞成怒之下,白魁再也顧不得維持自己所謂正人君子的形象,決定孤注一擲,再度施展那詭異神秘的秘術(shù),企圖重新附身到趙易天的身上,好讓他們二人陷入自相殘殺的混亂局面之中。
然而,令白魁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仿佛遭遇了什么巨大的阻礙。
「哈哈,怎么啦老頭兒?這下沒辦法附身了吧?」趙易天眼見白魁此番狼狽模樣,不禁得意洋洋地放聲大笑起來,并繼續(xù)用言語對其加以嘲諷刺激道,「我豈能輕易就讓你這般隨意上身?還以為你是什么來自紅霄里了不起的大人物呢,搞了半天原來不過是一個被派遣出來的無名小卒罷了!」
接二連三地遭受著那些冰冷刺骨、充滿嘲諷意味的話語攻擊,白魁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一般噴涌而出,熊熊燃燒起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如此狼狽不堪!
回想起剛才附身于趙易天時的情景,那時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有任何一絲反抗的跡象。
當(dāng)時的他還天真地認為,定是這趙易天意念太過薄弱,所以才會這般輕易地被自己所掌控。
可如今看來,事實卻截然相反——原來一直以來,真正被困在這具軀體之中無法掙脫的人竟是他自己!
而這個趙易天,其在玄術(shù)方面的造詣竟已高深到能夠?qū)⑺浪缐褐谱〉牡夭剑?/p>
「白無凈啊白無凈,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收到這么一個厲害的徒弟!」白魁咬牙切齒地念叨著,雙眼因為憤怒和不甘而變得通紅一片。
突然之間,只見他的雙瞳散發(fā)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赤紅之色,宛如鮮血欲滴。
緊接著,這種詭異的紅色從他的太陽穴處開始蔓延開來,如同蜘蛛網(wǎng)一般迅速布滿了他的整個身軀,形成了一朵朵如云霞般淡淡的花紋。
與此同時,原本縈繞在白魁周身的黑色氣息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如同墨水滴入清水當(dāng)中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轉(zhuǎn)變成了一種赤黑色調(diào)。
這股赤黑色的氣息不斷翻滾涌動著,隱隱透出一股極其危險恐怖的氣息。
「這老頭莫不是瘋了?」趙易天一臉驚愕地望著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老者。
他實在未曾預(yù)料到,這老頭的心量竟是如此之小。明明戰(zhàn)斗尚未分出勝負,對方竟然毫不顧忌后果地直接施展出大招來。
再看那白魁,此刻其周身竟泛起一層詭異的紅色紋路,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
原來,這些紅紋乃是他通過燃燒體內(nèi)生機而激發(fā)的一種特殊狀態(tài),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大幅度提升自身的能力。
由于這種紅紋的形狀與天空中的云朵頗為相似,因此凡是掌握此等功法之人,皆被世人冠以”紅霄”之名。
然而,這種以犧牲生機換取力量的做法并非毫無代價。
一旦施展此功,所損耗的生機將會造成永久性的損傷,且無法恢復(fù)如初。
更為恐怖的是,倘若生機消耗至零點時,便會引發(fā)內(nèi)丹的爆炸。
要知道,那爆炸所產(chǎn)生的威力,可是其自身實力的數(shù)倍之多!
正因如此,這套功法通常只會在走投無路、被逼入絕境之時,方會被拿出來作為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見那白魁周身氣息洶涌澎湃,如同一股狂暴的颶風(fēng)席卷而來!
他的實力在短時間內(nèi)得到了驚人的提升,整個人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都給我去死吧!」伴隨著這聲怒吼,白魁猛地一揮手臂,僅僅只是稍稍使了一些力氣,一股強大的力量便朝著趙易天和白無凈呼嘯而去。
面對如此恐怖的攻擊,趙易天和白無凈頓感壓力如山,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們拼命抵抗著,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就在這時,白魁再次發(fā)狂大笑起來。
隨著他笑聲響起,他所施展的招式竟然在紅霄功法的神秘加持之下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凌厲剛猛的攻勢瞬間化作無數(shù)道真氣,這些真氣宛如靈動的藤蔓一般迅速延伸開來,眨眼間便將趙易天和白無凈緊緊纏住。
被真氣藤蔓束縛住的兩人只覺得體內(nèi)的生命力正以極快的速度流失,仿佛身體就要被徹底吸干一般。
他們驚恐萬分,拼盡全力想要掙脫這可怕的束縛,然而無論怎樣掙扎,那些真氣藤蔓都如同堅韌無比的鐵鏈一般死死地纏繞在他們身上,讓他們連一步都無法移動。
「老頭,快想想辦法啊!」 趙易天此時已經(jīng)被嚇得面無人色,聲音顫抖地向白無凈求救。
但此時此刻,就連見多識廣的白無凈也是首次遭遇這樣詭異的狀況,一時間根本想不出任何應(yīng)對之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趙易天一步步陷入絕境之中。
趙易天無奈之下,只得再次派遣尚能夠行動自如的江詩媛前去阻止白魁繼續(xù)施展法術(shù)。
江詩媛心中雖有萬般不愿,但此刻情況緊急,她也唯有咬緊牙關(guān),鼓起勇氣沖上前去相助。
只見江詩媛運足周身之氣于掌心,猛地朝著白魁的胸口拍出飽含強大罩氣的一掌!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這一掌接觸到白魁胸膛的瞬間,一股洶涌澎湃的護身真氣驟然爆發(fā)開來,直接將江詩媛震得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倒飛而出。
與此同時,原本已經(jīng)勝券在握的白魁突然仰頭發(fā)出一聲怒喝:「可惡!」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禁讓人懷疑,莫非江詩媛剛剛那看似無力的一掌竟然真的擊中了他的致命要害不成?
緊接著,伴隨著白魁最后一次竭盡全力地發(fā)功,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而來,不僅將趙易天和江詩媛兩人一并震飛了出去,甚至連周圍的地面都被掀起一層厚厚的塵土。
不過所幸的是,這股力量雖然威猛無比,但最終還是未能將二人置于死地。
再看此時的白魁,其身上那些詭異的紅色紋路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回縮至體內(nèi)。曾經(jīng)目睹過類似場景的趙易天心頭一緊,暗叫不妙。
他急忙沖著在場的眾人高聲呼喊示警道:「大家快快閃開!他要自爆內(nèi)丹啦!」
話音未落,一旁的白無盡便心急火燎地飛身向著白魁狂奔而去,并大聲喊道:「白魁莫要行此蠢事,我定當(dāng)設(shè)法救你性命!」
說時遲那時快,趙易天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搶在白無盡身前,死死地將他攔下。「萬萬不可前去送死!這紅霄功法乃是無解之術(shù),即便你有心施救,也是無能為力的呀!」
「他是我?guī)煹堋!拱谉o凈滿臉焦急之色,完全失去了往昔那副波瀾不驚、沉著冷靜的模樣。
只見他猛地一甩手,用力地掙脫開趙易天緊緊抓住他的手,然后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白魁飛奔而去。
「我還是你師弟嘛……」此刻的白魁,雙眼之中原本應(yīng)有的神采已然消散無蹤,只剩下一片黯淡和空洞。
他的身軀搖搖欲墜,仿佛風(fēng)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用顫抖不已的雙手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口中則不停地喃喃自語著。
這些年來,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啊?
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這一刻,白魁突然之間恍然大悟,許多從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都變得清晰透徹起來。
與此同時,他也終于看清了自己這后半生是何等的愚昧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