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川東街的小巷,廝殺聲,慘叫聲。
起伏不絕。
緩緩流出的血水,幾乎滲透了腳下青石板的每一條縫隙。
濃郁的血腥味,沖天而起,經(jīng)久不散。
而到了后半夜,慘叫聲斷斷續(xù)續(xù),在大街小巷中變的微弱。
直到徹底消失!
霍景桓手持長槍,宛如一尊戰(zhàn)神般。
佇立在巷口,一動(dòng)不動(dòng)。
身上的銀色鎧甲,是不少干涸的血跡。
長槍槍尖處,同樣是如此。
不過這些血,都不是霍景桓的,而是他的敵人的。
除此之外,百名大雪龍騎,也如雕塑一般,站在霍景桓的身后。
提防隨時(shí)會(huì)從小巷中突圍的敵人。
熹微晨光,照在他們身上的銀色鎧甲上。
反射著雪一樣的寒光。
“啟稟將軍!”
一名大雪龍騎飛奔而來,單膝跪在霍景桓面前,拱手稟報(bào)道。
“大雪龍騎已將整個(gè)東街搜查過,確定沒有任何東林門的漏網(wǎng)之魚!”
此時(shí),一股微冷的寒風(fēng)吹過。
空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地上更是橫七豎八,倒著數(shù)不盡的東林門弟子的尸體。
放眼望去,少說也有四五百具。
若是有普通老百姓不經(jīng)意間路過這里,保不齊會(huì)被嚇的魂都飛了!
“很好!”
霍景桓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dòng),只緩緩轉(zhuǎn)過頭。
望向婁府所在的方向。
“一百人隨我去婁府,剩下的人,押解東林門的人回軍營。”
“是,將軍!”
接下來,也該去找其他罪魁禍?zhǔn)讍栕锪耍?/p>
……
婁府。
昨夜酒宴過后,喝的爛醉如泥的婁良,很快便在府中侍女的服侍下,上床歇息了。
得到雷山的保證后,婁良這一覺,可以說睡的十分香甜。
在他的夢里,不僅大雪龍騎順利從雍川撤離了。
自己也因?yàn)樘幚頌?zāi)民有功,而被升官晉職了。
當(dāng)夢到這一段時(shí),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婁良,臉上也露出舒心的笑容。
口中更是發(fā)出嘿嘿笑聲。
沉浸在夢鄉(xiāng)中的他,并沒有察覺到。
外面院子里,傳來的驚呼聲。
嘭!
一聲巨響,緊閉的房門被人踹開。
也讓婁良立刻從夢中驚醒。
“發(fā)生什么……”
睡眼朦朧的他,還沒看清眼前發(fā)生了什么。
就被人拎著后頸,從床上扔了下來。
噗通!
婁良齜牙咧嘴,覺得骨頭都要被摔散架了。
“何人如此大膽?!”
等看清面前的人是霍景桓,以及他身后的大雪龍騎之后。
婁良一下睡意全無,眼中怒火熾盛。
“霍校尉,你這是何意?!”
“婁某可是雍川太守,朝廷命官。”
“你強(qiáng)行闖入婁某的府邸,對婁某動(dòng)手。”
“難道是要以下犯上?!”
仿佛是昨晚受到雷山昨晚的話的激勵(lì),婁良面對霍景桓,也沒有之前那么點(diǎn)頭哈腰。
“你這樣的狗官,本將軍直接剁了你的腦袋都是應(yīng)該!”
見婁良還一副沒有搞清情況的樣子,霍景桓冷笑一聲。
直接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扔到坐在地上的婁良懷里。
“這是什么?”
婁良只看見一個(gè)黑乎乎,滿是毛發(fā)的東西滾到自己的懷里。
他不明所以用手一摸,手掌**的。
抬起一看,赫然是已經(jīng)快要干涸的血跡。
婁良瞳孔猛一縮,低頭一看,和雷山死前睜大的雙眼對視的瞬間。
他的大腦頓時(shí)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
房間里,爆發(fā)出驚人的慘叫聲。
婁良雙手發(fā)抖,用盡全力一扔,雷山的頭顱滾落在腳邊。
他的臉頰不斷顫抖,軀干抖如篩糠,跪在霍景桓面前。
“霍將軍,是老夫一時(shí)糊涂。”
“事情都是這雷山做的,望您和陛下明鑒。”
“饒了我這一次吧!”
看到雷山人頭的瞬間,婁良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經(jīng)暴露了。
如今,唯一的生路,就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雷山身上。
讓霍景桓能夠饒他一命。
然而,霍景桓并沒有耐心聽他的狡辯。
“狗官,你也該死了!”
唰!
霍景桓拔出身邊大雪龍騎腰間的佩刀,一刀剁下還在不斷向自己磕頭求饒的婁良的人頭。
噴濺的血花瞬間染紅了大半床帳。
婁良的人頭也滾落在地上,轱轆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睜大著眼睛,和雷山的頭顱面對面,仿佛在大眼瞪小眼。
霍景桓收刀入鞘,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院子里,婁府的下人都在大雪龍騎的看守下站著。
哪怕渾身都在發(fā)抖,但也不敢有任何過大的舉動(dòng)。
霍景桓站在門口,眼神沉沉掃過這些下人。
“將軍明鑒,我們都是雍川人。”
“當(dāng)初也都是受婁家威逼,才在婁府當(dāng)下人!”
“這些年,我們也一直受到婁家人的欺壓,并沒有做過半點(diǎn)助紂為虐的事啊!”
一名婁府下人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
這些話,就像是激發(fā)了婁府下人們心中的委屈。
當(dāng)即你一言,我一句的控訴起婁良的暴行。
“夠了。”
霍景桓聽了半天,眉頭皺起,聲音不大,卻讓院子里的下人頓時(shí)噤聲。
“是或不是,本將軍自有分辨。”
“接下來,本將軍交代你們的任務(wù),若是完成的好。”
“本將軍可以既往不咎。”
聽到霍景桓語氣中,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婁府下人頓時(shí)兩眼一亮。
但緊接著,霍景桓話鋒一轉(zhuǎn)。
“可若是誰投機(jī)取巧,想要偷奸耍滑。”
“本將軍會(huì)讓他嘗到,比地獄酷刑還要恐怖的后果!”
婁府下人頓時(shí)臉色慘白,趕緊連說不敢。
“來人,將這兩個(gè)造成雍川動(dòng)亂的罪魁禍?zhǔn)椎哪X袋。”
“懸掛在城門口,以儆效尤!”
霍景桓所說的,自然就是婁良和雷山兩人的人頭。
“是!”
大雪龍騎拱手道。
“至于你們。”
霍景桓的眼神,掃過婁府下人們。
“婁良這些年所做的罪行,都一一交代清楚。”
“還有接下來的開倉賑災(zāi),你們也跟著大雪龍騎,一同負(fù)責(zé)。”
如今婁良人頭落地,大雪龍騎自然接管了雍川。
以前被婁良和東林門私吞的賑災(zāi)錢糧,自然也該拿出來。
送到它應(yīng)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