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壺假笑。
當然比得上,她敢說比不上,皇上第一個弄她。
陳玉壺笑了,這次是笑自己命苦。
“兒女親事,本是喜事,如今反倒是惹得王爺不高興了?!?/p>
“王爺既然如此說,我自然不敢說一個不字,我也是真的喜歡郡主?!?/p>
“只是禮法不可破?!?/p>
“但是既然是我家娶新婦,那自然該我這個當婆母的去頭疼,只是王爺和王妃也要多寬限我?!?/p>
軟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府再強勢就不合適了。
就是鬧到皇上面前,陳玉壺也有的說。
聽了半天沒說話的王妃,突然收斂了周身的氣勢,再次露出了陳玉壺熟悉的,溫和的笑容。
“你都這么說了,我們當然會體諒,本來是兒女結親好事,大家多商量也就是了?!?/p>
陳玉壺也再次掛上了虛假的笑容,和王妃客套寒暄。
大家都心知肚明對方的不滿,但是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
尤其是對王府來說,該威風的時候威風,該忍的時候忍。
況且林夫人并無不好,柔嘉以后嫁過去,還要叫她婆母的。
王妃此刻已經認識到,他們跟林府低頭的日子在后頭呢!
看到王妃的讓步,陳玉壺很開心。
她給蕭家遞了帖子。
第二天帶著林清桐林清柏上門了。
說好的三年之期還沒到,但是陳玉壺如此正式的態度,讓蕭夫人很受用。
陳玉壺備了厚禮,又帶來了孩子們,言辭懇切。
重要的是,她維護了林清柏的長子地位,她堅定的讓林清柏先成親,所以才會來賠罪。
蕭夫人很滿意。
林夫人如此維護看重長子,將來她的予鹿嫁過去才有好日子過。
所以蕭家也沒有多為難。
只是事情不是一天商量出來的。
好事多磨。
陳玉壺明白,所以沒有心急。
回到家里,她拉著一張老臉,看誰都不順眼。
娶媳婦她受氣,嫁女兒,她還受氣。
平靜中帶著一種被壓抑的瘋狂。
結果這個時候出氣的就來了,陳府又來人了,又是因為許斐心。
已經來人請了三次, 這次陳玉壺不得不去了。
于是忙了好幾天,拉著臉的陳玉壺去了陳府,這次一定要解決。
要么把許斐心的婆家解決,要么把許斐心解決,或者把陳府解決,讓他們不再找她。
總之得解決一個。
馬車到了,陳府出來迎接,原本面帶笑意的仆婦,見到姑奶奶的那張臉,都收了笑意,變得小心了起來。
陳玉壺在陳府是很受歡迎的,因為她出手闊綽。
這次明顯心情不好的陳玉壺,干脆一點打賞都沒給。
就這么拉著臉,闖進了陳母的院子,自顧自的坐下了。
她的臉色太差,嫂子和弟媳們都忍不住關心。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來臉色這么差?”
陳玉壺突然就哭了,靠著長嫂流淚。
這下大家也無暇關心許斐心了,都圍繞到了陳玉壺的身邊。
“嫂子,林驥那個王八蛋把安之定給了方千南那個老東西?!?/p>
喬氏捂住嘴,二嫂則條件反射的去捂陳玉壺的嘴。
陳母出來,坐在上位看著下面一片混亂,沉默不語。
自從兩年前陳玉壺在這里鬧了一通,她和陳母就一直不冷不熱的。
聽著陳玉壺哭訴:“結果嫁妝我還沒忙完,氣的我病都沒好,因為使者進京求娶的事情,王府就來催我,讓我快點把郡主迎進門。”
“安之出嫁,圣上開了金口,如今王府再來逼我,總不能個個都在清柏前頭成親?!?/p>
“我昨天一大早去了王府,受了一場氣,今天一早去了蕭府,又受了一場氣?!?/p>
“嫂子!”
陳玉壺用帕子擦淚。
喬氏也幫忙用帕子擦,“別哭了,這有什么哭的,有什么你不好去做的,盡管來找我們,我們都在家里,任你差使?!?/p>
“就是二姐姐,你可別哭,忙不過來,盡管找我們?!?/p>
陳母聽著,也跟著嘆氣。
“別哭了,為兒子娶新婦是好事兒,別哭!”
陳玉壺止了眼淚,偷偷去看陳母。
陳母再次嘆氣:“忙不過來就給家里來信,你嫂子弟媳們都在。”
陳玉壺這才好了些,她就是回來求人幫忙的。
什么許斐心,算什么大事情,哪里有她兒子成親重要。
說了這么久,許斐心一直老實的在旁邊聽著,沒有出來打擾,陳玉壺已經挺驚奇的了。
結果很快陳玉壺就知道為什么了,結果許斐心一出來,陳玉壺一眼就看見許斐心的臉,腫了。
并且不單單是腫了,還是五彩斑斕的。
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怪不得這次把她都給叫過來了,這這這……陳玉壺好想說成何體統。
陳玉壺都忍不住出言關心,“上次不是還沒這樣嗎?你這次是怎么弄的?”
提到許斐心,陳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眼都不愿意看她。
喬氏她們也沉默了。
許斐心看了看眾人,只好自己說,“我這是,我夫君和妾室打的?!?/p>
陳玉壺的腦袋嗡的一下。
這TM都什么事兒?
換做平常,她可能懶得管,一些小事兒,要么就忍忍,要么就干他。
結果許斐心只會告狀,希望有人給她排雷,然后她一帆風順,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但是這次陳玉壺知道,不能不管了,否則丟的不只是許家和許斐心的臉了。
還有陳家的,和陳家其他女孩兒的。
陳玉壺越想越氣,站起來,指著許斐心說:“你就讓他們把你打成這樣?”
許斐心都變得怯弱了。
回答陳玉壺的話都沒有底氣,“我沒有,姨母我沒有,我還手了?!?/p>
這聽起來還像回事兒。
一點手不敢還,陳玉壺覺得不如讓許斐心先死,活著也是受罪。
陳玉壺看了看其他人,試圖聽見其他的版本,結果沒聽到,看來許斐心說的就是真的了。
大家都看出來陳玉壺松動,結果陳玉壺問完之后反而又靠回去了。
陳玉壺看了一眼長嫂喬氏,“這件事兒當然不能這么算了。”
“大嫂怎么想?或者我大哥怎么想?”
還是那句話,許斐心正經的岳家還在,怎么著都輪不到陳玉壺出頭。
“你呢?你怎么想的?”
許斐心抬起頭,“姨母。”
她跪在地上,拽住了陳玉壺的裙子,“姨母,我不和離,我要讓他們死!”
她的眼神讓陳玉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