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在外做官,你不能跟著,擔(dān)心了?”
陳玉壺還有心情調(diào)笑。
蘇氏卻笑不出來。
陳玉壺的笑容也消失了,“不會是真的吧?”
“二嫂有孕了。”
陳玉壺一愣,這夫妻倆多大年紀了,這掐指一算,也還好,不算是高齡產(chǎn)婦。
“那你更不用著急了,兒女的緣分都是天定的,你好好保養(yǎng)自己,養(yǎng)好蕤兒比什么都強。”
“急什么呢?你再這樣我去告訴娘了啊!”
其實蘇氏還真的因為二嫂有孕才著急的,她嫁進來這么多年沒孩子,就是因為有人陪著。
這下沒人陪了,立馬就著急了。
不過陳玉壺說她,她也知道是為了自己好。
而且蘇氏隱晦的看了一眼陳玉壺,二姐當(dāng)年就是因為,多次頻繁生產(chǎn),沒養(yǎng)好身體,就生了雙胎,所以才傷了身子。
再也不能生了。
幸好是一對男孩兒。
蘇氏越想越覺得陳玉壺說的對。
兩個人湊一起嘀咕了一好一會兒,在這里吃了午飯,陳玉壺才去向陳母辭行。
雖然從蘇氏這里得知了二嫂懷孕,但是陳玉壺沒有特意去看。
而是去問了陳母,老來得子,聽說懷相還不好,陳玉壺當(dāng)然謹慎。
果然陳母叫她不要去了,說是反倒耽誤她嫂子休息。
既然陳母開口了,陳玉壺就不用去了。
但是回家之后,陳玉壺還是派人給二嫂送去留一些吃食的方子和補品。
二嫂收到后,一看見就笑了,“她雖然從前渾了點,但是一向都是貼心的。”
人的風(fēng)評就是一點一點轉(zhuǎn)變的。
就是陳玉壺沒看見清洛,聽說那小子被二舅舅給帶到書院里去了。
說他桀驁不馴,簡單來說就是欠收拾。
在家里有外祖母和舅母,還有哥哥姐姐謙讓,干脆給他帶走了。
陳玉壺聽到之后,非但不擔(dān)心,反而在心里偷笑。
回到家才聽下人稟報,說是兩位少爺回來了。
陳玉壺驚喜。
兩個孩子也收拾好,來給陳玉壺請安。
真是怎么看怎么順眼。
結(jié)果花姨娘來說,林清桂病了。
陳玉壺點點頭,安慰花姨娘:“別擔(dān)心,小孩子生病是正常的。”
花姨娘除了擔(dān)心林清桂,還擔(dān)心小孩子生病,會耽誤他們出去玩兒。
她是養(yǎng)母,陳玉壺是嫡母,這個時候要是走了,難免會被人說不慈。
所以花姨娘的心情就不太好。
但是陳玉壺的心情很好,看著兩個未來的希望,她心情好的不得了。
跟看自己的養(yǎng)老金一樣。
陳玉壺笑瞇瞇的跟自己的兩個孩子說話,順便讓人去給清桂請大夫。
陳玉壺笑呵呵的,清柏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母親可以讓人把清桂抱過來看一眼。”
陳玉壺沒說話,只是笑著去和清濁說話。
然后才和清柏說:“不打緊,清桂一向都是乳母照顧的,乳母會好好照顧的,我還沒用晚飯。”
清柏見陳玉壺這個態(tài)度,已經(jīng)明白了,遂不再多說。
看出來陳玉壺不愿意搭理他。
陳玉壺也是無奈了,自己累一天了出去交際,回來還得操心孩子生病。
問題是孩子也不是自己生的啊!
清柏幾個還能說是,自己畢竟是當(dāng)了人家母親,要盡自己的職責(zé)。
安之清濁他們,則是因為孩子聽話,加上對自己有利,顧忌幾分也沒什么。
只是這個小雞,自己養(yǎng)老應(yīng)該也指望不上對方。
完全交給花姨娘養(yǎng),不合規(guī)矩。
家里老太太又不管事兒。
記在自己名下,她不樂意,整個一多余。
自然也就不愿意費心,沒錯,她就是這么自私的人。
她一個假媽,對自己的孩子也就這樣,別人的孩子還能上心到哪去。
安之隅之大了,對她孝順,她也喜歡女孩兒,疼愛幾分也沒什么。
她和她們其實也沒仇。
但是蔣姨娘當(dāng)時可是切切實實給她添了堵的。
不想管……派方嬤嬤過去看看好了。
而且林清桂是個男孩兒,將來要分家產(chǎn)的,孩子手里的錢少了,就跟她養(yǎng)老金少了一樣。
陳玉壺到底沒有去看,而是派了方嬤嬤去。
吃完飯,陳玉壺打發(fā)清濁去給他姨娘請安。
清柏則留了下來。
陳玉壺喝清口茶,清柏則說:“母親要是實在不喜歡,就別讓他長大了,這么長大了,將來反而是隱患。”
陳玉壺一頓,看向了林清柏。
這小子真是個狠人啊!
他跟他弟弟,他弟弟坦蕩且心中有自己的成算。
他則是有點太有成算了,且行動力maX。
這么說,可能連林清桂怎么死都想好了。
但是這也讓陳玉壺想起來,自己剛來時罵原主的話。
兒子提醒的對。
其實一個小生命,活著也就活著了,病了的話,可能一場發(fā)熱就帶走了,也是常事兒。
“母親下不去手,可以交給兒子去做,窗子忘記關(guān)就行了。”
陳玉壺和林清柏大眼瞪小眼,一邊心動一邊拒絕。
心里正在打架,終究是人性占了上風(fēng)。
可不能養(yǎng)成這種習(xí)慣,自己還要回家呢!祖國媽媽說這件事兒犯法。
養(yǎng)成了習(xí)慣,以后回家,看學(xué)生會的不順眼,但是殺不掉,自己到時候不是更難受?
說到底她還是自私,沒錯就是這么自私。
陳玉壺沉默了片刻,決定反對林清柏。
他這個樣子怎么行?
小雞和她關(guān)系不大,但是和他可是親兄弟。
這么小,說起殺兄弟就跟玩似的,將來老娘沒用了,殺老娘也跟玩似的?
察覺到了危機,陳玉壺苦口婆心的跟林清柏說了好一會兒。
而且要是別的事情,她可以跟林驥說,自有林驥教育他們。
這件事兒怎么跟林驥說?說你精心培養(yǎng)的長子,要弄死你小兒子,你教育教育?
叭叭了半天,換來了林清柏一個“嗯!”
陳玉壺一個倒仰。
看陳玉壺情緒不對,林清柏又趕緊說了一句:“母親我知道了。”
“光知道不行啊!你得記得啊!”
這么一看,和清濁比起來,還是這家伙遺臭萬年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陳玉壺愁死了。
林清柏一言不發(fā)的聽著,陳玉壺看不下去,給攆走了。
決定明天跟林驥告狀,這孩子得管。
還特意派自己身邊人去盯著林清桂,盯著用藥和乳母們,怕伺候不好。
當(dāng)然其實是怕林清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