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東陽聽得頭疼不已,開口問道:“沈蘊,你怎么說?”
沈蘊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師叔明鑒,我昨日才剛回到宗門。”
“七日前,我?guī)е膸煹芡獬鰣?zhí)行宗門任務(wù),在九曲山脈挖了二十塊火晶石,這些火晶石此刻都在我的儲物袋里。”
說著,她拿出還未上交的宗門任務(wù)牌,以及裝有火晶石的儲物袋,將手中物件高高舉起。
她繼續(xù)說道:“中途,我們還被合歡宗的道友邀請到凌霄宗處理了些事情,凌霄宗的化神老祖無命子前輩可以為我作證。”
“落羽長老在洞府內(nèi)隕落之時,我正和師弟在挖火晶石呢,哪有時間去暗害她?”
沈蘊說完,內(nèi)心陰暗狂笑。
先搬出來個牛逼的無命子,這下看誰還敢懷疑她。
在外面拿靈渠的名字狐假虎威,回了宗門拿無命子的名號避避邪。
很好,她就知道自己是靠腦子混修仙界的!
果然,眾人聽到無命子的名字,瞬間一片嘩然。
“化、化神老祖作證?那丫頭怎會與無命子前輩攀上關(guān)系?”
“這里頭還有合歡宗的事兒?合歡宗不是在西域嗎?”
“噓…凌霄宗那位好像和合歡宗掌門有些交情。”
“快別說了,心里知道得了。”
“……”
玄厲長老聞言,面色鐵青。
這哪是單純的人證,分明是那丫頭在昭告天下,她背后立著座連掌門都要禮讓三分的靠山。
而白綺夢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東陽真人聽到沈蘊這番話,面色也柔和了下來。
死丫頭,有這座山你早搬出來啊!
他接過沈蘊遞來的任務(wù)牌和儲物袋,仔細(xì)查看一番后,微微點頭。
緊接著又轉(zhuǎn)頭望向一旁的執(zhí)法弟子,示意其將這些送去任務(wù)堂核實。
無念真人在一旁嗑著瓜子,含糊不清地說道:“瞧見沒,沈蘊一看就是被冤枉的。”
“這火晶石和任務(wù)牌可做不得假,還有那凌霄宗的無命子前輩為證,哪還有什么疑問。”
清月被鐵片鉗住嘴,只能嗚嗚地發(fā)出聲音,滿臉的不服氣,顯然是有話要說。
朱印長老見狀,輕輕一揮手,鐵片從清月嘴上脫落。
清月胸口劇烈起伏著,厲聲反駁道:“就算她拿出任務(wù)堂的接令憑證又如何?誰又能證明這不是她提前收買執(zhí)事弟子設(shè)的局?”
她眼底泛著猩紅,里面全是對沈蘊的恨意。
“再說凌霄宗的化神老祖更是荒唐!她明知我們無法為這件事上門求證,才故意搬出這尊大佛來自證清白!”
沈蘊聞言挑眉,對清月有些刮目相看。
怎么還真讓她猜著了?
清月越說越激動:“整個宗門上下,唯有她與我?guī)熥鸾Y(jié)怨!這難道不是最直接的動機(jī)?”
白綺夢直接嗤笑一聲,質(zhì)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沈蘊與你師尊有怨,可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沈蘊所為?”
她目光一狠,冷冷地盯著清月:“莫不是你為了給自己脫罪,就隨意誣陷他人?”
“聽說你一直想向落羽長老討要筑基丹,可落羽長老為了你的修行沒有答應(yīng),你好像對此頗為不滿?”
沈蘊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還有這事兒呢?
那清月也太不知好歹了,用筑基丹筑基可是會有損根基的。
就這事,她真得替落羽那老登鳴不平。
清月被白綺夢陰冷的目光刺得后背發(fā)涼。
她顫抖著攥緊衣袖,眼中蓄滿被冤枉的淚光:“休要血口噴人!自入師門以來,我便將師尊奉若神明,莫說如今尚未獲得筑基丹,縱使我今生無緣筑基,也斷不會生出半分加害之心!”
說完,清月的眼淚唰地流了出來。
“再說,我這微末修為,連師尊的護(hù)體罡氣都破不開,如何傷她?”
沈蘊當(dāng)即插了一句風(fēng)涼話:“你當(dāng)然沒這個本事,所以才勾結(jié)了邪修,這事兒我們都知道。”
清月立刻回頭,惡狠狠地盯著沈蘊:“勾結(jié)邪修的人是你!只因師尊曾與你結(jié)怨,你便設(shè)局引外人殺她滅口!”
“哦?證據(jù)呢?”
“寧師兄那處丟了師尊洞府的禁制令牌,定是你去偷的!”
“你怎么知道他丟了禁制令牌?他親口說的?”
清月目光躲閃:“若是不信,將寧師兄叫來,一問便知。”
師兄向來最愛護(hù)自己,這次定會為自己說謊,護(hù)著自己。
她本就沒暗害師尊,這種事她絕不可能認(rèn)下。
盡管不清楚師尊到底為何突然爆體身亡,但不妨礙她把這件事嫁禍給沈蘊。況且沈蘊本就有動機(jī)這么做,自己這么說也沒錯。
東陽真人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安靜。
“既然此事需要寧子睿出來佐證,那就派人把他請過來。楊旭,你去。”
楊旭立刻拱手領(lǐng)命:“我這就去。”
清月心下踏實了幾分。
她堅信寧子睿對自己的偏袒遠(yuǎn)勝于沈蘊。
只要利用寧子睿給她作證,再結(jié)合沈蘊與師尊有怨的事實,即便無法直接指認(rèn)沈蘊為真兇,至少也能洗清自身嫌疑。
她已經(jīng)失去了師尊,寧子睿又是半個廢人。
如今已無人為她撐腰,決不能認(rèn)下這等罪名,否則一旦認(rèn)罪,必將被廢去丹田修為,逐出師門。
東陽看著站在一旁的沈蘊,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口道:“且還有一會呢,你先坐吧。”
沈蘊一怔,連忙拱手致謝:“多謝師叔。”
說罷,她拉著月芒找了個座位坐下。
清月看著月芒乖乖抓著沈蘊的衣角,一副對沈蘊唯命是從的模樣,心中嫉妒得幾近發(fā)狂,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憑什么她什么都有?
化神師尊、元嬰靈寵,就連修為都進(jìn)步的如此飛快。
她千方百計的搶走了寧子睿,如今沈蘊卻活的更加耀眼奪目了。
這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
像是在無聲的嘲諷她,費了這么大勁結(jié)果搶回去一個廢物。
沈蘊察覺到清月那嚇?biāo)廊说脑箣D眼神,扯了扯嘴角。
她當(dāng)場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盤富貴丹酥,咔哧咔哧的吃了起來。
那香甜的氣味卷著濃郁的靈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引得不少長老都微微側(cè)目。
這女娃子還挺會吃,居然用昂貴的中品丹藥做點心。
清月見沈蘊這般泰然自若,怨氣更甚,內(nèi)心又開始怒罵不止。
她硬生生垮了整整三盞茶的批臉,這時楊旭才扛著寧子睿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