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看的出來,眼前的大白胖子已經被自己迷的不要不要的了。
所以他也沒保留什么,把自己記憶中的那些狗套路都說了出來。
說的康輝眼睛里全是“心”的形狀。
這不是愛,是深深的折服,比愛情這個不靠譜的東西可要可靠太多太多了。
聊的差不多了,康輝就動作麻利的站起身,告訴陸白他現在就回公司辭職,然后來拼夕夕報到,并說出了一句:“陸總,你要是反悔,我康輝回來就一頭撞死在你的辦公室門口。”
給一直坐在一旁旁聽的鄭曉波都看傻眼了。
就...這么把堂堂KFC的總代理人給忽悠到自己公司了,自己的大老板不去搞傳銷可真是屈才了。
當然鄭曉波也被陸白的那些營銷策略的震的心神搖曳。
感覺自己這次跳槽簡直就是祖墳冒了青煙了。
而至于陸白聽到康輝的話,微微瞇著眼笑道:“鄭總,等會兒康總走了,安排人給我的辦公室換個鐵門,這木頭門雖然結實,但未必能扛得住康總這么一撞,萬一撞不死咱們還得給康總承擔醫藥費,實在是劃不來。”
康輝委屈巴巴的看著陸白,滿臉哀求的道:“陸總你不能這樣啊,咱們剛剛說好的。”
不得不承認,人有時候長的格外的白白胖胖,還真是挺可愛的,雖然康輝歲數不小了,但性格還真挺招人喜歡。
“康總,我開玩笑呢,等你回去處理完你手頭上的事情,拼夕夕餐飲集團總裁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陸總你可不能騙我。”
“要不咱們先簽合同?”
“可以,可以,現在就可以簽。”
...
看著康輝拿著合同一臉興奮的離開拼夕夕,陸白和身旁的鄭曉波不由的對視一笑。
兩個人此刻都有一種騙了個傻子的感覺。
鄭曉波看著陸白,也不由的感嘆道:“可惜我是被獵頭挖到咱們公司來的,要不然我都想被陸總您騙一回了。”
陸白一臉嫌棄的瞅了眼鄭曉波,懶得搭理這些神經病。
就隨便聊聊天,一個個的至于嗎。
“鄭總,現在你們蔣總還在醫院里躺著呢,公司里那么多事需要你做,你很閑嗎?”
“啊...陸總,那我現在就去忙去了。”
“趕緊去吧,一個個腦子跟有毛病似的,我怎么就招了你們這群員工,還是花錢招進來的。”
“艸了,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鄭曉波看的出來,陸白只是跟他開個玩笑,而并不是生氣,突然高興的不行。
老板愿意跟員工開玩笑,只能證明一件事,老板很看重自己,那自己更要好好做了。
陸白哪里想到,自己就隨便跟鄭曉波開了個玩笑,他能想這么多。
內心戲可真多。
送走了康輝,差不多就到吃飯的時間了,陸白在馬路邊隨便打了個車去醫院看望蔣淺薇。
司機是個年輕小伙,二十五六歲出頭的年紀。
看到陸白上車,給小伙子震驚了好半天,直到后邊的車按喇叭,小伙子才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你是陸白,陸總吧,拼夕夕的那位?”
見陸白點頭,年輕的小伙子震驚的不行。
“我滴天,我竟然拉到了陸首富。”
“兄弟,好好開車。”
“好,好的,陸總。”
“陸總,你剛才叫我兄弟了是吧,臥槽嘞,沒想到我陳博有一天竟然能跟首富稱兄道弟,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跟我這群兄弟吹吹牛逼。”
陳博,這名字起的不錯,他楊威一樣有特色。
“陸總,我今天算不算是走了狗屎運了。”
“兄弟我應該沒你歲數大,你也不用那么客氣,就算我是首富不也是個人嗎,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跟你沒什么區別。”
“倒也是哈,陸總你這是要去哪?”
“中山醫院。”
“陸總,你是去醫院看望病人吧,我昨天看新聞了,說你出車禍了,您沒事就好,陸總我跟你說我特別崇拜你,而且你沒看我車后邊貼的車紙嗎,我也是咱們種門的一員。”
陸白看出來了,這年輕的出租車司機絕對是一個話癆。
不過話又說回來,開出租車的真沒幾個話少的。
一天開著車在馬路上跑幾百公里,不多說電話,還真容易犯困。
至于種門?
什么幾把玩意,他陸白聽都沒聽過。
“兄弟,你開出租車幾年了?”
“今年剛開始干,去年大學畢業,沒找到什么好工作,我爸就給我買了臺出租車,讓我跑出租,我知道,他是怕我在家里待著啃老,反正他攢的錢都是我的,讓我啃啃能怎么了,我家這老頭子就是小氣。”
陸白聽著年輕人的話,嘴角微微揚起。
話癆是話癆,但年輕人說話還挺有意思的。
至于啃老,倒也不至于,剛大學畢業就愿意出來跑出租,哪里像是一個愿意啃老的人。
“在魔都開出租車也還行吧,一個月努努力也能掙個萬把塊。”
“差不多吧,勉強混口飯吃,主要是也沒什么好做的,我本來是想自己開個小店,我爸嫌棄我不靠譜,所以就給我買了個出租車,讓我干苦力。”
“挺好,小富即安。”
“就湊合吧,我自己知道自己沒啥大本事,掙不到大錢,就能掙一點是一點,省得讓我爸媽跟我操心。
實不相瞞,陸總我前段時間還跑去咱們拼夕夕應聘過農民工呢,結果你們公司的負責招聘的人看我細皮嫩肉的,直接給我勸退了。”
“這么年輕去當農民工?”
“那還不是陸總你們公司的待遇好,五險一金有雙休工資五千加,這工作可比我開出租車好多了。
對了陸總,你們拼夕夕下一次什么時候再招聘,要是招我這種廢物大學生,我還是想去咱們拼夕夕工作。”
“拼夕夕就這么好?”
“那倒也不是,陸總我說句真心話,你可別嫌棄我肉麻。”
“你說。”
“我主要是崇拜陸總你這個人,覺得你是個挺不錯的企業家,而且有能力,我覺得跟著你干就算不能大富大貴,至少不至于虧待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像那些黑心的資本家,給我們應得的工資都他媽的覺得自己虧大了。
你說他們還是個人了。”
這真是當著自己的面罵了不少黑心的資本家,這陳博看起來也是個憤青。
“也許人家也有人家的難處吧。”
“是,他們都挺難的,難的覺得自己一年掙個幾十億都覺得少了,還得從我們這些普通人身上再榨點汁水出來。”
事是這么個事。
尤其是這幾年,每到年底的時候,討薪的農民工猶如過江之鯽一樣越來越多。
但對這種事,在外面陸白是不會隨意評價的。
在網上或者采訪里他可以公然討伐那些黑心的資本家,但在背后說人壞話,以陸白現在的心境,他還真不屑于去做,感覺這些人都不配自己去提。
拼夕夕離中山醫院并不遠,起步價十幾分鐘,陳博就給陸白送到了地方。
等到陸白從兜里掏出錢包付車費,兩個人在車里撕吧了半天,陳博說什么都不要,陸白最后免費坐了一次出租車。
不過陸白也沒虧欠陳博,在下車的時候,陸白突然跟陳博透露了個消息。
“我們拼夕夕接下來可能會尋求一些加盟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覺得還是可以投資一下的,不能保證你讓你大富大貴,但應該比你開出租車會好一點。”
陳博聽到陸白這么說,整個人激動的不行。
“陸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到時候你們拼夕夕真要找一些加盟商,我陳博就算是被我家老頭子敲斷腿,我都愿意跟你干,但你可不能不收我。”
“就不怕被我騙了。”
“雖然陸總你的年紀比我小一點,但我陳博敬你是個爺們,真爺們,我覺得你是不會騙我的。”
陸白看著陳博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雖然人設這個東西,起初他不是刻意去立的,但顯然現在這個成果陸白已經非常非常的滿意了。
只是因為他是陸白,就有人愿意投資跟著他干,這種號召力,可是難得。
陸白走到醫院大門口,遠遠的就看到自家老頭子陸正德站在醫院門口的角落里抽煙。
見陸白來了,陸正德向著陸白揮了揮手。
示意陸白過去。
這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爸,特意在這里等我呢。”
陸正德看著兒子,認真的點了點頭,“是有點事,想問問你。”
“是跟錦書和蔣淺薇有關?”
“想問問你想怎么辦。”
“爸,你這是想給我點意見。”
“倒也不是,我是害怕你傷了人家姑娘的心,如果不喜歡,拿錢補償也行。”
陸白知道老爸的意思,可這是哪是能用錢補償的了的。
“爸,這事你就不用說了,你就當你又多了一個兒媳婦就行了。”
“這樣會不會虧待了錦書?”
“爸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是錦書的意思,不過這事情有些復雜,我就不跟你多說了。”
“那是我多慮了,你心中有數就行。”
“正好,既然你來了,我就和你媽回去了,你媽昨晚上在醫院里陪了一晚上,我帶她回去休息休息。”
陸白聽著陸正德的話,有些愧疚的撓了撓頭。
“爸,給你和我媽添麻煩了。”
“我倒是不麻煩,估計你媽那你得有麻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想抱大孫子,久矣。”
...
陸正德并沒有跟陸白一塊兒上樓,以陸白的小人心思,他猜老爸是怕跟著自己一塊兒上樓,挨罵。
既是父子,竟然不能同甘共苦,真令人心寒。
不過令陸白意外的是,陸白進了病房之后,王女士并沒有對陸白訓斥什么,看陸白來了,就借口累了,說要回去休息,直接就走了。
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蔣淺薇看陸白來了,嘴角翹的老高。
顯然這時候能見到陸白,她是真的開心的不行。
“陸白,你來了,我想吃肉。”
這嬌滴滴的語氣,跟撒嬌一樣,陸白乍一聽到,頭皮都有些發麻。
還是感覺精神病時候的蔣淺薇更可愛一點。
“昨天大夫說了,你剛剛做過手術,暫時不能吃油性太大的食物。”
“哦。”
“那就不吃吧。”
“陸白,公司的事情你都處理完了?”
“大方向我都告訴鄭曉波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來處理了,如果在你住院的這段時間他的表現還不錯,過段時間我就準備把他調走。”
“看來,鄭總這是要高升了。”
“你先別說這個了,身體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
“疼。”
“哪里疼。”
“這里還有這里。”
陸白看著蔣淺薇指著的兩個點,然后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
突然感覺發精神病的蔣淺薇好像更可怕一點。
她指的那兩個地方,都是什么鬼地方。
都被綁成木乃伊了,就不能正經一點。
陸白裝作沒看見蔣淺薇的動作,走到床邊坐下,淡淡的開口道:“對了蔣淺薇,今天我去公司,去了你辦公室一趟,我看你小房間里還有個抱枕。”
蔣淺薇聽到小房間三個字,眼神中不覺得閃過一絲慌亂。
有些蒼白的臉龐上瞬間就被一層紅暈染透。
看的陸白都有些震驚。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蔣淺薇的臉上看到害羞的表情。
原來女神經病也并不是真神經嗎,只是蔣淺薇故意做的偽裝。
也是,都快三十歲了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哪能那么不正經。
“抱枕,什么抱枕,我不知道呀,是不是誰特意放到我房間的。”
“哎呀,陸白我突然頭好疼,你幫我揉一揉,我想休息一會兒。”
說著蔣淺薇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關于抱枕的事情,是真把蔣淺薇弄害羞了。
誰能想到,陸白竟然會未經她允許,闖到她房間里去。
陸白肯定猜到自己把抱枕放到哪里去了。
哎呀,真是丟死人了。
陸白怎么可能不知道蔣淺薇這是裝出來的,不過看在蔣淺薇受了這么重的傷的份上,這時候他也沒多說什么。
伸出好看的雙手,放到蔣淺薇的太陽穴上,就輕輕的給她揉了起來。
結果沒揉一會兒,蔣淺薇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她應該很疼。
身體也很疲憊。
只是一直堅持沒睡,應該是在等自己吧。
她怕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是個夢。
這個傻女人。
怪不得王女士今天見自己來了什么都沒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