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江寧希是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的。
她煩躁地從床上坐起來。
遇到下雨天,大部分人都會變得特別不想上班。
出了門,江寧希看著潮濕的地面和灰蒙蒙的天空,煩躁感加重,她還是討厭下雨天!
因為她忘記了初吻的感覺。那種美好的感覺與雨天的聯結很快斷掉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江寧希扭頭看向林司言,“你的方法沒用。我還是討厭下雨天!非常討厭!”
林司言辯解道:“根據你們心理學的觀點,需要不斷重復,才能建立聯結。”
江寧希抱著手臂,不滿道:“哼,我又不是小白鼠。”
“我可以當小白鼠。”
雨繼續(xù)下著,但江寧希的心情變好了很多。
到了辦公室,蘇欣慧分給江寧希一杯祛濕養(yǎng)生湯,江寧希聞了聞,沒有奇怪的氣味,她這才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唐進感冒了,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話還有濃重的鼻音。
蘇欣慧從抽屜里找出感冒藥,遞給他,“小伙子,體質不行啊。同樣是淋雨了,其他人都好好的,就你倒下了!”
話音剛落,江寧希也打了個噴嚏。
“你不會也感冒了吧?”
江寧希搖頭,“恰好鼻子癢了。該不會是有人說我的壞話了吧?我這么優(yōu)秀,為什么要說我的壞話?”
“……”
唐進泡了一杯感冒沖劑,喝了一口,發(fā)現味道不對,他趕緊看了眼藥盒上的生產日期,“欣慧姐,這藥過期了。我吃了該不會中毒吧?”
江寧希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蘇欣慧摸著下巴,“讓我想想,我上次感冒,好像是三年前。”
唐進邊喝清水涮舌頭。
江寧希道:“這種時候,就不用再炫耀你的超強體質吧。”
王小濤扔給唐進一袋藥,“上個月才買的,看看有沒有你能吃的。”
袋子里有各種品種的感冒藥,都可以開個感冒藥展覽了。
見蘇欣慧要吐槽,王小濤開口堵住她,“不是因為我體質差。是因為藥店消費滿500塊有優(yōu)惠,為了湊滿減,我才買這么多的。你看,這不就用上了嗎?”
“……”拉動消費增長還是得靠某些缺心眼啊!
一夜過去,沒有人來報警說有人失蹤,周邊學校也沒有反饋有學生失蹤。
楚健勇敢救人的事跡在網上小小的發(fā)酵了,再加上他獨特的長發(fā)造型和他的教師身份有反差感,讓這件事有了熱度。
林司言開了個早會,安排兩個案件的調查工作。
落水溺亡案,雖然有一些疑點,但還不能確定案件的性質,工作重點是先確定死者的身份。
王小濤疑惑道:“這件事都上了同城熱搜,為什么死者的家屬還不來認尸呢?”
唐進沙啞著嗓子道:“所以她可能是外地人。”
蘇欣慧無奈道:“又不是所有人都天天掛在網上,盯著熱搜看。大家都要上班上學,哪有空看手機!得等它再發(fā)酵一段時間。”
溫雨瀾觀看了楚健跳水救人的視頻,時間只有十幾秒,畫面不是很清晰,大概內容是楚健一手抓著岸邊的石頭,一手死死抓住女孩。
竟然是那個人!
溫雨瀾的視線落在楚健的那張臉上,她眸光微凜,啪的一聲,把手機摔在了桌子上。
眾人都不解地看向她。
蘇欣慧疑惑道:“溫法醫(yī),你怎么了?你不會也感冒了吧,臉色好白!”
唐進立刻澄清道:“不是我傳染的!”
“……”
“手機沒拿穩(wěn)。”溫雨瀾把手機放進口袋,她匯報道,“死者的多個指尖、下頜有厚繭,左手指尖有琴弦壓痕,并且她的左肩略高于右肩。這些身體特征可以推測,她很有可能長期學習弦類樂器,比如小提琴。”
“這樣可以縮小范圍,死者很可能是學習音樂的學生。”唐進道。
溫雨瀾又道:“根據血檢報告,死者很有可能懷孕了。”
“懷孕?”蘇欣慧嘴巴微張,“難道她是因為未婚先孕被渣男拋棄了,所以才跳湖自殺的?”
溫雨瀾道:“我懷疑她是被謀殺的!我可以解剖尸體嗎?”
李光耀震驚道:“謀殺?怎么會是謀殺?死者身上有傷痕能證明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嗎?”
“沒有!”溫雨瀾道,“我需要解剖死者,查看她胃部的水腫和溺液情況,才能確定她真正的死因。”
蘇欣慧道:“我們會盡快聯系到家屬。為了防止糾紛,等他們過來認尸后,再解剖尸體。”
溫雨瀾沒說話。
林司言分配了工作,他和江寧希去楚健家調查,其他人負責確定那名死者的身份。
離開警局后,林司言道:“溫法醫(yī)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她怎么了?”
江寧希嘆氣道:“她男朋友是我們高中的體育委員,后來考上了警校,沒多久,他就因為下水救人被淹死了。現在她再次遇到這種案件,可能產生應激反應了。”
“她男朋友叫什么?”
“鄧勇。”
“我記得他。他是我們警校的學長,雖然他沒有在我們警校上一天學,但他依舊是我們警校的優(yōu)秀學員。”
江寧希對鄧勇已經沒有什么印象了,依稀記得他是個每天傻樂的大高個。她也不記得溫雨瀾和他有過什么交集。
“雨瀾肯定很喜歡他,所以才會因為失去他,而選擇自我封閉。”
林司言沒想到看著冷淡的溫法醫(yī)曾經那么炙熱地愛過一個人。
御景苑小區(qū)是個高檔小區(qū),楚健住在二十三層。
開門的是個漂亮的中年女人,看著三十來歲,眉眼跟失蹤的劉子晗有一點相似。
她皺眉看著他們,“你們找誰?”
林司言和江寧希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女人為什么跟劉子晗長得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