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外國語學院在新城區的繁華地段，占地面積180多畝，歐式風格的建筑和中式風格的建筑錯落有致地混搭在一起。

劉子晗是藝術生，學美術的。

劉子晗的班主任見到警察又來找她，滿臉不耐煩。

“警察同志，你們不是找我們做了筆錄嗎?我已經說了很多次，劉子晗她沒跟我們透露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們班的同學也沒人敢收留她！”

江寧希問道：“跟她玩得好的學生有哪些?能讓我們跟她們聊聊嗎?”

“她那個性格和脾氣，誰能跟她玩得好啊?”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刻薄，班主任清了清嗓子，緩和了語氣，“小跟班倒是有兩個。但是我們已經問了他們，他們兩個說，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能讓我們見見他們嗎?”

“你們要單獨聊，還是一起聊?”

“單獨。”

“那你們盡量聊快點，不要耽誤他們學習的時間。馬上就期末考試了，他們還得復習呢。”

江寧希又問道：“劉子晗經常請假嗎?”

提到這個，班主任滿臉無奈，“請假?她要是能請個假就好了。她這個學生，簡直無法無天，經常無故曠課。找她父母，都不接電話。

上學期，教數學的周老師說了她幾句，語氣稍微重了一點，她直接報警說老師毆打她，害得周老師停職了。”

唐進質疑道：“如果是正常的批評，為什么要停職?”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老師沒人權唄。”班主任激動道，“周老師教齡快三十年了，資深老教師，是高級教師。結果，人家一句話，工作沒了。誒，攤上這樣的學生，真是倒霉了。”

蘇欣慧忙安慰她，“你們老師辛苦了，教育這些祖國的花朵可太不容易了！”

“誒，真不是我們不想管她，是不敢管，也管不了啊！”班主任臉色緩了緩，“我這就把人叫過來。去會議室吧，那里現在沒人。”

跟劉子晗玩得好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同桌魏巍，另一個是郭玉華。

魏巍是個高個子男生，他不太敢跟他們對視，低著頭，說話聲音也不大。

蘇欣慧給他倒了一杯水，“別緊張，我們只是找你聊聊。”

“警察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劉子晗去了哪里。我只知道她媽媽要再婚了，她非常生氣，打算給她的后爸一點顏色瞧瞧。”

“她打算做什么?”

“她沒仔細說。按照她的性格，應該是玩一些惡作劇，嚇嚇她的后爸。劉子晗雖然看著脾氣不好，但她沒有壞心思，她做這些，只是希望在新家里有一些地位。”

江寧希問道：“她有了后爸之后，有沒有說過要離家出走?”

“沒有。她要是離家出走，不就把家徹底讓給那個老男人了嗎?她不可能這么蠢的！”

魏巍語氣微頓，“她之前離家出走是想引起她媽媽的注意，但是每次她媽媽都沒有出來找她，都是她自己灰溜溜地回去。

我也想不通，這次她為什么一直不回家。她花錢大手大腳的，錢應該花光了，該回家了啊！”

“她們的母女關系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好像是因為子晗的爸爸出軌，拋棄了她們母女，她媽媽就連帶著討厭她。”

“她這兩天有聯系你嗎?”

“我不知道。我媽媽把我的手機收上去了，放假才會發給我。”

江寧希問道：“劉子晗有男朋友嗎?”

魏巍的臉色一紅，支支吾吾不說話。

“你是她的男朋友嗎?”

魏巍搖頭，“不是。但是我們相互喜歡。等考上大學，我們就在一起。”

江寧希卻對他的話存疑，劉子晗這種有個性的女孩，應該不會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男孩。但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

郭玉華是個矮個子女生，她長得很可愛，但性格怯怯的。

“警察姐姐，子晗肯定是因為對她媽媽太失望才離家出走的。”郭玉華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她媽媽要再婚了，很可能徹底不要她了。”

“她跟你說過她要離家出走嗎?”

郭玉華搖頭。

“你覺得她可能去了哪里?”

“她外公家。她說只有她外公還愛她。但是她舅舅和舅媽不喜歡她，說會帶壞他們的孩子，她也不能搬去她外公那里住。”

“她還有其他朋友嗎?”

郭玉華繼續搖頭，“沒有。她的朋友很少。她比較喜歡獨來獨往。我和她成為朋友，是因為她幫了我，我才知道她是個好人。”

“她幫助了你什么?”

郭玉華警惕地看了看窗外，見沒有老師在偷聽，她才小聲道：“劉子晗報警抓那個周老師，是因為他經常對性格懦弱的女生動手動腳，劉子晗看不慣，所以跟他吵架，還報警抓他……”

唐進不解道：“那些女生沒有舉報那個老師嗎?”

郭玉華搖頭，又點頭，“之前有人舉報過他，但是他只是摸摸學生的頭發，或者碰碰手之類的，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學校沒處罰他，還說是因為他太嚴厲了，被學生惡意報復。”

“他對劉子晗這樣過嗎?”

“沒有。周老師只會對性格軟弱的女孩這樣。子晗脾氣那么暴躁，他可不敢招惹。”

這樣的事情在一些落后地方的學校經常發生，但江寧希沒想到在市里最好的高中，也會出現這種事。

江寧希問道：“她有男朋友嗎?”

郭玉華猶豫了很久之后，才小聲道：“有。她特別喜歡那個男朋友。自從她有了男朋友之后，她都不逃課了，每天按時來上課。”

“是魏巍嗎?”

“當然不是！她只是把魏巍當小弟。她不喜歡這樣的男生。她喜歡有藝術氣息的。”

“她男朋友是誰?”

郭玉華搖頭道：“她沒說。她一直不肯告訴我。我問急了，她就會翻臉。”

“你能猜出是誰嗎?”

“猜不出來。她平時很少跟男生接觸，她喜歡畫畫，經常待在畫室里畫畫。我懷疑是校外的男生。那個男生一定很優秀，因為子晗說她要考上大學才配得上他。”

江寧希又問道：“你知道劉子晗為什么嘗試自殺嗎?”

“自殺?她不可能自殺的！她說她最瞧不起自殺的人，那是非常懦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