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進立刻糾正道：“不可以！這是違反道德的！”

看劉大力這個樣子，不會是打開了世界的新大門，被他們的科普整變態(tài)了吧？

劉大力小聲嘟囔道：“違……違反道德啊。”

林司言道：“會得病，然后病死！”

這個警告很有效果，劉大力的臉色變了變。

他大聲道：“這是哪個畜牲干的？太豬狗不如了！”他又道：“所以這事是違法的，所以才派那么多人來調(diào)查嗎？”

萬明的臉色也變了變，“不對啊，強奸一只雞也不違法啊。林警官，你們到底在調(diào)查什么？”

林司言故意隱瞞了發(fā)現(xiàn)尸塊的事情，還讓當事人不準泄露，所以萬明并不知道警察是在調(diào)查命案。

林司言沒搭理萬明，指了指照片，“這事是不是你干的？”

劉大力慌張道：“不可能是我啊！我都不知道雞屁股還有這個作……作用！”

林司言覺得他不像在說謊。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劉大力羞澀道，“但村里的媒婆給我介紹了一個，那女的精神不太好，還……還是二婚，我錢還沒攢夠，攢夠才能娶她回來。”

唐進科普道：“精神分裂癥女性不能結(jié)婚，最好不要生孩子！”

劉大力嘆氣道：“我這不是找到更好的了嗎？就她這樣的，我還得付十萬的彩禮，都快掏空我的家底了。不過，她能拿到殘疾人補貼，養(yǎng)她不花錢。”

“你非得結(jié)婚嗎？”

“不結(jié)婚，我努力掙錢有什么意義？”

“你不會還要生孩子吧？”

“不然娶老婆干嘛！”

唐進很無奈。都這條件了，還有必要繁殖嗎？

林司言問道：“你認識珠珠，陳珍珠嗎？”

劉大力想了想，搖頭道：“不認識。我這長相，沒女人愿意搭理我。”

“你平時嫖娼嗎？”

劉大力立刻搖頭，“不嫖。那些女人不干凈，會得病的。我的錢要留著娶老婆。”

萬明在一旁嘖嘖了兩聲，“他那是不想嗎？是嫖不到。就他這長相，給再多錢，也沒女人愿意跟他啊。”

劉大力非常生氣，他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萬明是大老板，他得罪不起。

他們搜查了劉大力的養(yǎng)雞場，又搜查了外面的山地，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

養(yǎng)雞場沒有安裝監(jiān)控。

萬明小聲支招道：“林警官，你把劉大力帶回去關(guān)兩天，他保證什么都招了。他這人膽子小得很。”

唐進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教我們破案？”

“不敢不敢！”

林司言想問的已經(jīng)問得差不多，沒必要把劉大力帶回去再問一遍。這樣只會浪費時間。

離開養(yǎng)雞場后，他們沒有立刻回去，林司言安排人分頭走訪了周邊的村民。

他們都反映，劉大力這人很老實，不太愛說話，但干活很勤快。他一直在努力攢錢娶老婆。

他們沒有看到劉大力帶女人回去，也沒有在這個養(yǎng)雞場附近見到女人。

一通忙活后，已經(jīng)天黑了。

林司言決定先回去，明天再去調(diào)查其他供貨的養(yǎng)殖戶。

——

王小濤很快就根據(jù)珠珠的手機號碼找到了她的社交賬號，并且成功登錄。

她的社交賬號加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男性。

但她的聊天列表是空的。

王小濤先是根據(jù)轉(zhuǎn)賬記錄，把跟珠珠做過交易的人都篩選出來，只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烤雞店的陳健。

“她估計被抓出了經(jīng)驗，把聊天記錄都給刪除了。”王小濤嘆氣道，“而且她還知道不能電子轉(zhuǎn)賬，平時可能是用現(xiàn)金交易的。”

蘇欣慧道：“有辦法恢復(fù)聊天記錄嗎？”

“你就多余這么問。”

“那你倒是快點干活啊！”

“我的意思是，一個有反偵察意識的賣淫女，是不會用自己的社交軟件聯(lián)系客戶，打電話都比這個保險。”

“那你查查她的通話記錄啊。”

“已經(jīng)查了。”王小濤拿出一疊紙，“打印出來了。”

蘇欣慧開始挨個打電話。

王小濤道：“你不要上來就說自己是警察，不然他們肯定不會說實話。”

“……”

江寧希查看了珠珠的朋友圈。珠珠是一個非常積極向上的人，經(jīng)常發(fā)一些勵志的心靈雞湯。

最常發(fā)的是各種自拍照。

江寧希翻開了珠珠的照片，幾乎都是濃妝艷抹的。她的視線落在珠珠的手指甲上。

珠珠的指甲應(yīng)該自己涂的，她很喜歡暖色系的指甲油，橙色、橘紅色、粉色、紫色……但是幾乎沒有出現(xiàn)過紅色。

尸塊的指甲上有紅色指甲油，但珠珠很少涂這個顏色。死者難道不是珠珠嗎？

或者紅色指甲油是兇手涂的？

江寧希開始走神，她不自覺地復(fù)盤起整個案件。

對雞做出性行為和碎尸如果是同一個人所為，他為什么會同時出現(xiàn)這兩種行為？

前者很有可能跟他長期壓抑的**望有關(guān)，而后者……碎尸是為了處理掉尸體嗎？

那為什么尸塊會出現(xiàn)在雞嘴里？難道兇手真的是想要讓雞把尸體吃光？可這并不是常規(guī)的處理尸體的方法。

江寧希懷疑，兇手很可能對死者有著強烈的恨意。

她的視線落在珠珠身上。

“奇怪，第一個電話就打不通。”蘇欣慧嘆氣道。

她是按照通話時間，從最后一個號碼打起。

江寧希發(fā)現(xiàn)，珠珠最后一個電話是在34天前接到的，從那之后的電話都沒有接通。

江寧希也撥打了那個電話，同樣沒有人接。

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蘇欣慧道：“這該不會是兇手的電話吧？”

王小濤根據(jù)手機號查詢到了這個號碼的信息，“這個號碼是個女生的，從身份證號看，這人27歲，應(yīng)該是她的朋友。她肯定不是兇手！ ”

蘇欣慧反駁道：“為什么？”

“女的怎么對那只雞做那種事？”

“萬一是兩個人作案那？女的負責找目標，男的負責殺人。”

江寧希反駁道：“應(yīng)該不是兩人作案。性變態(tài)很難跟女性建立親密關(guān)系，他不太可能有女性同伙。”

“看吧，江顧問都站我這邊。”

蘇欣慧瞪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大家思路要打開。算了，我們繼續(xù)打電話吧。”

下一個電話是個催債電話。

再下一個是個猥瑣男人，他說他也不認識珠珠，只跟她睡過一次。

……

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江寧希又打了一個電話。

對方扯著嗓門道：“喂，你是哪位啊？”

電話那頭還傳來唐進的嘟囔聲：“你不要把車窗打開，灰塵都飄進來了！還有把你的皮鞋穿上，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