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
大家開了個會,同步了調(diào)查到的信息。
王小濤嘆氣道:“存儲監(jiān)控錄像的硬盤被燒毀了,里面的數(shù)據(jù)沒辦法恢復(fù)。監(jiān)控沒了。”
唐進詫異道:“這么巧的嗎?”
“更巧的是,我們前一天去李嘉恒家調(diào)查,第二天早上監(jiān)控錄像就被燒毀了。”王小濤氣憤道,“這不是擺明了不讓我們查嗎?”
蘇欣慧道:“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張靜已經(jīng)死了。不然監(jiān)控錄像怎么會突然被燒毀?有人害怕我們在監(jiān)控里查到線索,所以故意破壞了監(jiān)控錄像。”
唐進道:“多個住戶最后見到張靜都是在8號那天。這跟王贛說的對上了。難道真的是李嘉恒殺了張靜嗎?”
法醫(yī)助理小周反駁道:“可是我們并沒有在屋子里找到大片的血跡。就算他墊著塑料布分尸,可是血液總得通過下水道流下去吧!他家的下水道管道沒有檢測到血跡。”
林司言道:“王贛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我們不要把思維局限于分尸殺人。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張靜的確失蹤了。”
唐進猜測道:“她好像出軌了,她會不會跟別的男人私奔了?”
蘇欣慧疑惑道:“她的出軌對象不是王贛嗎?她一個人怎么私奔?”
“她會不會還有別的出軌對象?”
“他們兩夫妻的關(guān)系這么混亂的嗎?一個是同性戀,一個到處劈腿。”蘇欣慧吐槽道。
林司言很快理清了調(diào)查思路,“我們先按失蹤案去調(diào)查。張靜如果乘坐交通工具離開了江州市,肯定會有購票記錄。小濤,你去查查她的購票記錄和打車記錄,看看有沒有線索。”
“好。”
“李嘉恒明天就出差回來了,到時候把他叫回來問話,看看從他身上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第二天上午,李嘉恒被請到了問詢室,林司言和江寧希給他做筆錄。
李嘉恒一開始很不耐煩,但得知張靜可能失蹤后,他連忙否認道:“不可能!我老婆回老家了,不信的話,我當著你們的面打視頻電話確認。”
李嘉恒拿出手機,給張靜打了視頻電話。
視頻接通,張靜溫柔地跟他打招呼,“老公,你怎么突然給我打視頻,有什么事?”
她依舊穿著那件粉色毛衣,坐在大炕上。但背景切換成了白天。
“林警官,你看,張靜這不是還在老家嘛。”李嘉恒打算關(guān)掉視頻通話,林司言搶過他的手機。
“張女士,你好。”
視頻里傳來老人的喊叫聲。
視頻里的張靜看著林司言道:“老公,我媽她好像要上廁所,我……”
林司言看向李嘉恒,“這你怎么解釋?”
李嘉恒滿臉震驚,他對著視頻里的張靜道:“張靜,你眼瞎啊,警察同志在跟你說話。”
視頻通話被掛斷了。
再打過去,一模一樣的對話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都不用鑒定了,直接可以證明視頻是提前制作好的。
李嘉恒焦急道:“林警官,這是怎么回事?視頻通話的內(nèi)容好像是提前錄好的!我老婆不會是被人拐賣了吧?”
“你之前沒發(fā)現(xiàn)她每次視頻通話都說同樣的內(nèi)容嗎?”林司言質(zhì)問道。
“我之前也沒跟她視頻過啊。”李嘉恒抓了抓頭發(fā),煩躁道,“完了,她不會是被騙去緬北搞詐騙了吧?這不是詐騙犯的手段嗎?”
林司言拍了拍桌子,讓他嚴肅一點,“這個視頻通話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當然不是。我當著你們面打的視頻電話,我怎么做手腳?林警官,你先別管這個了,先找到張靜吧。我真懷疑她被人拐去詐騙集團了。”
林司言問道:“你跟張靜的關(guān)系很好嗎?為什么有人說你們夫妻不和?”
李嘉恒低頭看著桌子,語氣有些不自然,“那可是我老婆,關(guān)系能不好嗎?”
“我們已經(jīng)仔細調(diào)查過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對我們說謊。”林司言警告道,“你是個同性戀,對吧?”
李嘉恒臉色一變,輕輕點了點頭,“這事也不違法吧!”
“但同性戀騙婚是違反道德的!”
“我沒有騙婚,我和她是正經(jīng)的雇傭關(guān)系。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是我們公司的前臺,那時候她被男人騙光了錢,不僅無家可歸,還因為失戀曠工丟了工作。
我那時候剛好缺個人結(jié)婚應(yīng)付父母,就跟她結(jié)婚了。我不要求她給我生孩子,她只需要偶爾跟我父母吃個飯,逢年過節(jié)應(yīng)付一下他們就行。
我每個月給她一萬塊工資。我們是單純的雇傭關(guān)系。”
林司言質(zhì)疑道:“既然這樣,你為什么要家暴她?”
“我根本沒有家暴她。這事我冤死了!她得了嚴重的抑郁癥。抑郁癥患者是會自殘的。她經(jīng)常在家虐待自己,弄得自己一身傷。”
李嘉恒無奈道:“但鄰居們不這么想,總說我家暴她!我又不能到處跟人解釋,只能讓他們這么誤會著。誒,我簡直冤死了!”
見警察半信半疑,他繼續(xù)道:“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提供她在精神科的診斷單。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她有自虐傾向。”
林司言反駁道:“可是有人目睹過你家暴。”
李嘉恒瞬間暴怒道:“誰說的?你們把他叫來對質(zhì)。我從沒有對張靜動過手,他為什么要污蔑我?”
林司言問道:“你最后一次見到張靜是什么時候?”
“八號晚上。她跟我說,她媽媽癱瘓在床,她作為女兒得回去伺候。我就讓她回去了,還給了她三萬塊的醫(yī)藥費。”
“可是她已經(jīng)跟她父母斷絕了關(guān)系,她根本不可能回老家。你不知道她的家庭狀況嗎?”
“我又不是真和她結(jié)婚,哪知道這些事情。我都沒見過她父母和親戚,跟她結(jié)婚就是為了應(yīng)付家長。”
“1月8號晚上你跟她吵架了嗎?”
“沒有。”
“有人說你們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兇。他還說你們經(jīng)常吵架。”
李嘉恒焦急地辯解道:“是不是我鄰居說的?那晚我和張靜說話的聲音是大了一點,因為我不同意她一直待在老家照顧她媽媽,那是她弟的責任。可她偏要一直待在老家。可能吵到我鄰居了,他就認為我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