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孟詩意做了個噩夢,極其荒唐恐怖。
夢里,夜色濃稠似墨。
月亮銀輝輕輕籠罩著學(xué)校小樹林,樹葉被晚風(fēng)微微吹起,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具身形在灌木間糾纏不清,體型差極強(qiáng)。
賀西樓一手鉗住孟詩意兩個手腕,另一手緊緊摟住她的細(xì)腰,將她摁在身前。
幾乎要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
曖昧旖旎的氛圍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絲絲縷縷發(fā)酵,徹底將兩人包裹進(jìn)去。
賀西樓嗓音蠱惑撩人,帶著一絲惱怒:
“遠(yuǎn)離我,嗯?”
他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孟詩意脖頸,聲線很欲,勾得她耳朵都酥酥麻麻。
孟詩意被摁在他懷里,整個人都緊密貼著,能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還有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不是這樣的……”
她大腦發(fā)懵,瓷白的臉上升騰起一片粉紅,眼睛里濕漉漉的,唇邊輕喘著氣:
“西樓哥,你先放開我……”
賀西樓卻不為所動,將她摁在地面,欺身覆上來,眼底涌起惡劣的壞笑:
“懲罰?!?/p>
孟詩意被壓的動彈不得。
她快要哭了,干凈的眼眸里氤氳著水霧,眼尾漾起淚水,低聲細(xì)語懇求:
“求你了,別在這里…做這種事,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嗓音溫軟純凈,如春日里潺潺流過的溪水,反而叫人更想狠狠欺負(fù)她。
孟詩意拼命掙扎著,想要爬走,卻被賀西樓一把拽回去。
“又想躲哪去?”
賀西樓居高臨下,單手解開她的扣子,低頭貼住她晶瑩的唇瓣,吻上她通紅的耳根,咬她白皙精致的鎖骨……
“詩意妹妹,你乖一點(diǎn)…”
男人惡劣又貪婪,荷爾蒙肆無忌憚蔓延在她身上,不斷攫取她的氣息。
“唔…”孟詩意被吻得雙眼失焦,喘不過氣。
她掉下眼淚,唇邊溢出破碎的嗚咽聲,渾身都在輕輕發(fā)顫。
好疼。
賀西樓怎么可以這么欺負(fù)她?
突然,樹后有人扯著嗓子大喊:“臥槽!賀西樓在這里,快來快來!”
話音剛落,就有兩三個學(xué)生快步朝這邊走來,幾乎馬上就要發(fā)現(xiàn)他們……
孟詩意猛地從噩夢中驚醒!
她心如擂鼓,胸前劇烈起伏,額頭上還沁出一層薄汗。
整個人徹底懵掉了。
過去好一會兒。
孟詩意才回過神,臉上肉眼可見變得緋紅,不受控制地?zé)饋怼?/p>
她…她竟然夢見,賀西樓和自己接吻,還是在學(xué)校里……
做少兒不宜的事情。
救命嗚嗚嗚!
孟詩意是第一次夢到這樣大尺度的夢。
她拼命想要忘掉這個夢。
但越是想要忘記,那些旖旎曖昧的畫面就越是清晰:
男人蠱惑的嗓音、性感的低喘聲、撩人的親吻,一舉一動都在她腦海中瘋狂浮現(xiàn),揮之不去。
孟詩意感覺自己又要冒煙了,自暴自棄地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
她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小烏龜,要是害羞了,就悄悄縮進(jìn)殼里,讓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中午十二點(diǎn),開始搶全校性選修課。
最搶手的永遠(yuǎn)是水課,譬如影視音樂鑒賞,上課就是看看小電影聽聽音樂,期末寫份小報告,基本就能拿滿分。
老師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人特別少,一般不會點(diǎn)名。
許晴晴要崩潰了:“臥槽,我的網(wǎng)怎么這么卡!我剛點(diǎn)進(jìn)去就顯示滿人了,啊啊?。 ?/p>
盛婉早已看開,生無可戀:“你至少還能點(diǎn)進(jìn)去,老娘是直接404,被卡到外太空了……”
孟詩意選完音樂和微電影課,接起孟淮禮的電話:“哥,怎么了?”
孟淮禮的嗓音溫和:“選了什么課?我看看有沒有一起的?!?/p>
孟詩意如實(shí)說:“中國古典音樂鑒賞和——”
話未說完,就聽到電話另一頭陸世杰的咆哮聲:
“納尼?賀西樓什么時候成了電子科學(xué)拓展選修課的助教?咋這么牛逼了?明明都是一個宿舍的,差別咋這么大咧……”
孟淮禮繼續(xù)問:“和什么?”
孟詩意默默退掉微電影鑒賞課,勾選賀西樓選的那門選修課,截圖發(fā)給他。
幸好這門課沒多少人選,都是些搶不到水課的大冤種。
畢竟誰會選這種看上去枯燥乏味的課呢……
孟淮禮沉思片刻:“這不巧了么,西樓是助教,這門課還挺難的,我跟他說一聲?”
孟詩意眼睛亮起,點(diǎn)點(diǎn)頭:“好呀?!?/p>
孟淮禮:“對了,去露營可以把你朋友叫上,陪你一起睡帳篷……”
兩人聊完,孟詩意掛斷電話,邀請室友一起去。
盛婉對露營十分感興趣,連連點(diǎn)頭:“可以呀!我要跟你睡!”
許晴晴則遺憾擺手:“我得回老家喝喜酒呢,下次再一起吧。”
“嗯嗯!”
剛聊完,孟詩意手機(jī)忽然響起鈴聲:
【HXL邀請您語音通話】
是賀西樓。
孟詩意一愣,心跳忽然漏掉一拍。
她點(diǎn)擊接通,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外放,又立馬掛斷,生怕被別人聽見。
直到她戴上耳機(jī),才小心翼翼撥回去。
賀西樓很快就接通了。
男人的嗓音通過手機(jī),變得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磁性,帶著幾分蠱惑:
“剛剛怎么掛我電話?”
孟詩意小聲解釋:“剛才沒有戴耳機(jī)。”
而且她剛做完那樣…難以啟齒的夢,忽然無法面對賀西樓。
滿腦子都是他低頭吻鎖骨的那些羞澀片段……
孟詩意猛地?fù)u搖頭。
果然美色誤人吶。
賀西樓問:“淮禮跟我說了,你怎么選了這門課?”
孟詩意垂著眼睛:“就是有點(diǎn)好奇?!?/p>
對賀西樓的專業(yè)好奇,對賀西樓這個人好奇,所以想制造一些偶遇的機(jī)會。
賀西樓語氣懶洋洋的,輕聲一笑:“還挺巧啊?!?/p>
孟詩意抿了抿唇。
其實(shí),哪里有什么巧合,都是她的蓄謀已久、是她的刻意為之。
孟詩意:“聽我哥說你是這門課的助教?”
好厲害啊。
賀西樓解釋:“這門課教授恰好是我導(dǎo)師,最近喉嚨不舒服,說不出話,所以找我?guī)兔χv一下?!?/p>
孟詩意輕“嗯”一聲。
賀西樓似笑非笑:“我第一次給學(xué)生講課呢,到時候在臺下你可得認(rèn)真聽啊……”
像是有一股電流,通過手機(jī)傳入孟詩意的神經(jīng)末梢。
“好?!?/p>
孟詩意乖乖答應(yīng),心底像是發(fā)芽一般,有點(diǎn)小激動,輕聲問:
“你現(xiàn)在在外面嗎?”
賀西樓那邊的聲音格外嘈雜,背景音樂好像在蹦迪。
還未等賀西樓說話。
電話另一頭就有男生調(diào)侃:“喲,賀老板,好手氣?。 ?/p>
與此同時,一道嫵媚優(yōu)雅的嗓音響起,女人幾乎是湊在賀西樓身旁撒嬌,媚得讓人骨頭都發(fā)酥:
“西樓哥哥,別打電話了,還玩不玩兒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