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海知道這事兒以后,也沒有跟丁云如挑破,只是回去跟管家和賬房那邊打了招呼。
以后丁云如要錢可以給她,但牽扯到家中生意,一律不準她插手。
出門走人戶,相關商業合作伙伴的,都不會叫她。
通過這件事以后,陳震海左右都覺得丁云如心術不正,本來就不算和睦的夫妻關系,更是雪上加霜。
過年至今,夫妻兩人就沒再同房,一個院子卻過成了兩家人。
陳可可,陳員外,陳震海一家,丁云如自己一家。
陳員外起先勸說了陳震海無數次,讓他不要這么對丁云如,一個女人給他生兒育女不容易。
甚至私下還讓交好的幾家少爺都勸一勸。
但人家夫妻的事情,別人怎么好勸?主要兩個人都擰巴。
就像初小七以前勸說丁云如一般,人家就覺得老娘打兒子天經地義,倔得不行。
而陳震海則是面上答應,回去后該干啥干啥。
就這兩夫妻德性,誰勸得動?
丁云如自然是能感受到陳震海對她的冷落。
前段時間,她主動提出要幫陳震海納妾,結果她是想把自己的陪嫁丫鬟給陳震海。
陳震海簡直是要被氣笑了,丁氏的這算盤珠子真是扒拉的快要蹦他臉上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
想通過自己的貼身丫鬟,給自己吹枕頭風,幫著她說話?
自己的貼身丫鬟還好控制,比外面的女人聽話。
陳震海整天在外面忙生意,本沒有納妾的心思。
這丁云如這么一整,把他給氣壞了。
直接甩下幾句話,“妾室?我陳家雖說沒有納妾的習慣,但沒說不能娶平妻。
我若是要添新人,那必然是門當戶對的人家戶。
進門肯定也是平妻之位,斷不可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再者,我添新人是我喜歡,而不需要你喜歡。
若是你看不慣,直接拿筆錢回娘家再嫁就是。”
丁云如一聽陳震海的話,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家庭地位不保,便告到了陳員外那里去。
結果,陳震海被陳員外拿著拐棍狠狠的捶了一頓,在陳家祠堂跪了一個時辰。
陳員外就不明白了,兩人以前說不上有多恩愛,但也相敬如賓,怎么突然就鬧到要和離的地步了。
他都懷疑陳震海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大半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爬起來去找陳震海談話。
陳震海本來是不想讓陳員外知道,丁云如做的那些事。但見他操那心得覺都睡不著,還是把丁云如干的事情給他說了。
陳員外聽了也很是驚訝。
他陳家自打經商以來,一直以誠信為本,從來沒有干過那有挬合作公平的事情,不然陳家的生意也不可能做那么大。
這的確能從一件小事兒,看出一個人的人品。
陳員外為難得不行,這兩人之間畢竟有個孩子,和離肯定不現實。
人家給你生兒育女,你轉過背一腳給人踢了,這像什么話。?
但聽陳震海的意思,又對丁云如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了,這強扭的瓜也甜不了。
若是陳震海已經四五十歲了,自己勸一勸,這后半輩子沒女人也將就那么過了。
可他兒子才二十多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總不能年紀輕輕的就戒色吧?
思來想去,實在是累人,也就隨陳震海去了,他懶得管了。
但他有一個要求,不管陳震海將來迎不迎新人,也不管這人門楣高低,必須對陳可可好,否則免談。
陳震海面上“嗯嗯嗯”的答應,也只是不想丁云如再作妖,想把自己的丫鬟推上他的床。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再娶,有一個已經夠麻煩了,他可不想再多給自己找麻煩。
但總是事與愿違,麻煩不經意間就來了。
卡莉兒做客,好友們都相繼而來,李亭夜兩口子,領著丫鬟帶著三個孩子一起來的。
大家都是年輕人,初小七是最不講究這些古人規矩的,聚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玩耍游戲。
紀子墨吃飽了,就窩在紀景軒的懷里扒拉自己的袖箭,突然看到對面的葡萄架子上趴著一只壁虎,便瞄準放了一支箭出去。
咚……
正中壁虎的身體,死死的砸在葡萄樹藤上。
“紀子墨,娘親給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扒拉袖箭,傷著人怎么辦?”
初小七皺眉吼了紀子墨一句,紀子墨馬上癟著小嘴,委屈的開哭。
紀景軒心疼的將人摟進懷里輕哄,“乖,不哭不哭……”
坐在對面秦含玉,也心疼的道:“又沒傷著人,你吼他做什么?”
“等傷到人就晚了。”初小七疼孩子的時候那是能寵上天,教訓孩子那也是一點兒都不會心軟。
坐在陳震海懷里的陳可可,見紀子墨哭了,也心疼上了。
“小七娘,你吼她做什么,就不能溫柔點兒好好跟她說嘛?
你看眼睛都哭紅了。
陌陌才好沒多會兒,要是又嚇病了咋整?”
陳可可這么一說,初小七還真有些后悔了。
紀子墨才恢復沒幾天,這一吼又給嚇壞了咋整?
她伸手將紀子墨從紀景軒的懷里抱過來,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鼻涕。
“好了,不哭了,娘親不是故意吼你的。
但你的確是做錯了。
剛才李叔叔要是稍微動一下,就得被你射到腦袋。
射到腦袋多危險呀?
下次可不準再這樣了啊!”
紀子墨吸了吸鼻子,包了包小嘴,一抽一抽的道:“娘親,陌陌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錯能改就還是好孩子!”
初小七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
“七七,她是怎么射中那壁虎的?我也沒見她拉弓呀。”卡莉兒一臉好奇的上下打量紀子墨。
初小七拉開紀子墨的手腕,將迷你袖箭露出來,“用這個射的。”
“小家伙,姨姨能看看你這玩具嗎?”
紀子墨撅了撅小嘴,明顯不是太愿意給陌生人分享自己的玩具。
初小七正準備勸說兩句。
卡莉兒就從自己的腰上,將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取下來,遞給紀子墨。
“這是我北蠻皇室公主的佩刀,這刀柄上面刻著我的名字。
以后你拿著這把匕首,便可在北蠻國橫著走,沒人敢阻攔。
我用這個跟你交換,咋樣?”
大家聊天打屁了那么半天,現在才知道,卡莉兒是北蠻國的公主。
除了初小七和文子昂,其他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紀子墨很喜歡上面亮閃閃的寶石,要抬起手要去拿,被初小七一把按下去。
伸手將她的刀推回去。
“這東西太貴重了,若是你喜歡,改天我得空了幫你做一個就是,也不是多稀罕的東西。”
卡莉兒一臉激動的問道:“真的嗎?真的要幫我做一個?”
“呵,你等她得空?后年吧!
我都預約三個月了,她都還沒時間動工呢。”文子昂坐在對面癟癟嘴,酸言酸語的道。
“小七娘,還有我的呢……”陳可可也在邊上提醒道。
李亭夜也不好意思的小聲道:“還有我的……”
初小七扯了扯嘴角,“哎呀呀,多湊幾個,好一起開模嘛。”
“那現在都欠了那么多個了,夠開模了不?”文子昂乘勝追擊的問道。
“夠了,夠了……”
“太好了,那我也要送你個禮物!”卡莉兒將匕首塞給紀子墨,從腰上扯下一個小竹筒,站起身來,放在嘴邊對著天上吹了三聲。
不一會兒,一只雄鷹盤旋在上空,尖叫幾聲。
卡莉兒抬起手臂,雄鷹俯身往下沖,站在她的手臂上。
“它叫貝利,是一只三歲大的雄鷹。
別看它還沒成年,但它在鷹群里是最優秀,能日行千里,還能打獵小動物。
我還有一只母的,叫貝莎。
原本是想養一對,以后繁衍后代。
可沒想到兩只鳥一見面就打架,也不愿一同外出,所以這次我就只帶了一只出來。
喏,送給你,以后常給我寫信。
就算你在皇城,它也能兩天內將信給我送到。”
普通的鷹,一日連續飛行是三四百公里,若是這只鷹能日行千里,那的確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文子昂眼饞壞了,這日行千里,對他們這些做生意的,傳達個信息什么的,也實在太方便了。
“那就謝了,但我與你要約法三章。
我們之間相互贈送的禮物,永遠不相對!”
“行,沒問題,這也是我想要的!”卡莉兒抬了抬手臂,讓貝利飛走,將鷹哨交到初小七的手里。
“那啥,卡莉兒。
你那鷹還有沒有,賣我幾只唄?”
文子昂準備趁火打劫。
卡莉兒“噗嗤”一下笑出聲,“你當這是家禽呢,到處都有?
這東西可不好弄,從破殼開始,就得要專業的訓鷹師對它們進行訓練。
十只里面,能訓出三只,那都叫是高產了。
到它們成年,若是還訓不出來,便會在它們成年那天放它們離去。
不過有些放它們走它他們也不愿走的,這種有感情的,我們也養著。
也不是不能用,只是比貝利差了些。
比如有些每日只能飛個三五百里,狩獵稍微差那么一丟丟呀。”
“三五百里也行呀,賣幾只給我唄!”
“都是些淘汰品,有啥好賣的,過幾天讓人給你送幾只過來就是。”
文子昂驚訝的張著大嘴——這幸福要不要來得如此的迅速?
他連連點頭!
大家吃吃喝喝,氣氛特別的好。
只是這酒過三巡后,大家就發現了個嚴重的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