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暗衛(wèi)從牢房外的墻上拿下一根桿子,在明朗面前一桿子打在了那老婦的頭上,老婦立馬吃痛跳了起來,重新縮回了剛才的角落。
“這世上騙子太多,殿下千萬小心。”
那老婦縮在角落里,朝著明朗齜牙咧嘴,一口牙全被打掉了,一張口就是一個黑洞洞的嘴。
“之所以留著她的狗命就是還未抓到她的同伙,不然這老東西早就該死了。”
明朗想起這些人做下的事情,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明朗在牢房里看到了許多她從前沒見識過的惡人,各有各的壞,一個人身上多的能背上大夏的半部律法,還沒有死就可能是和剛才那個老婦一樣,還有同伙沒有被抓住。
“到了,就是這里,殿下若是要審問,屬下先將人掛起來。”
這間牢房里還有一個十字架,明朗聞言點了點頭,立馬就有人打開牢門把全身是血的男子綁在了十字架上。
“嗚嗚嗚。”
梁宇嘴里塞著的布條被扯了下來,明朗就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無力的掙扎。
“塞布條是因為這人實在太聒噪,什么臟話都說得出來,殿下不要被這種人激怒了,被這種人影響心情不值當(dāng)。”
暗衛(wèi)看著梁宇小聲抽泣著,已經(jīng)三天沒給飯了,希望他已經(jīng)沒精神犬吠了,不然沖撞了太女殿下,死期都得往前提提。
“你們這群畜生,狗娘養(yǎng)的,等我母親找到我,你們就都死定了,一個也別想逃......”
暗衛(wèi)默不作聲的收緊了綁住梁宇的繩索。
“你個賤骨頭,綁得這么用勁要是把我勒出什么事情來了,我把話放在這了,等我母親找到這里來,你一定第一個死......”
梁宇因為過度饑餓突出的眼球死死的瞪著他身邊的暗衛(wèi),明朗就在旁邊看著,看著那些暗衛(wèi)在將他固定在十字架上之后,默不作聲的拿出一條帶著暗刺的繩子。
“你們那個什么斐掌令有膽子把我綁來,卻沒膽子弄死我,他是個廢物,你們就是他帶出來的走狗啊啊啊啊——”
暗衛(wèi)將帶著暗刺的繩子在梁宇身上繞了一圈,剛開始沒用勁的時候還察覺不出來,等到繩子綁住他全身后,兩邊暗衛(wèi)用力一勒,牢房外的整個走廊都能聽到梁宇的慘叫聲。
“殿下,人綁好了。”
明朗默默點了個頭,暗衛(wèi)們只是走到牢房的邊上站好,方便隨時保護太女殿下。
梁宇還沉浸在痛苦里無法自拔,越喊聲音越大,勢要將這個地牢震塌了似的。
明朗在他喊的激烈的時候抬起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那一腳用力到固定梁宇的十字架都跟著抖了抖。
噗得一聲,梁宇一口血噴了出來,好在明朗閃得夠快,不然就被這口臟血染了一身了。
就是站在明朗身后的暗衛(wèi)就沒這么好運了,從胸口一路向下直到腳邊都是梁宇噴出來的血。
“你沒事吧?”
牢房的空氣里攀升上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然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雖然青玉閣暗衛(wèi)這身黑色的衣服不顯眼,但沾了血多半還是有些難受的。
“多謝殿下關(guān)心,地牢里日日見血,不礙事的。”
明朗想了想也是,她來的路上雖沒有看到刑具,但這青玉閣地牢里的刑具一定能和母皇從前住過的太女府地牢里的一較高下。
明朗沉默思索的時候,另一邊的梁宇已經(jīng)快要咳死了。
好不容易等他稍微緩了緩,明朗上去就又是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子孫根上。
下一秒梁宇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就傳遍了整個地牢。
“兒子!我的兒子!”
端寧是被人從刑部門口抓來的,念在她是公主的份上,一路坐著馬車到了青玉閣,在下馬車的那一瞬間,看到了捂著嘴衣衫不整的夫君,和青玉閣碩大的牌匾,端寧腿都軟了。
“我兒子在哪?你們把我兒子抓到哪里去了?”
斐禾沉著一張臉從端寧公主手里抽出衣袍,沒有理會她的哭求。
“將人帶進去,跟上。”
這青玉閣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要不是梁宇把主意打到了殿下身上,都不夠資格入這青玉閣。
“我不要進去,我不要兒子了,你們不是已經(jīng)把他抓走了嗎?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快放開我,放開我!”
“你個死貨,要不是你整日流連煙花場所帶壞了兒子,我兒子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你個死貨,早知道我就該向陛下求旨休了你,兒子出事了你連問都不問一句,我當(dāng)初怎么就瞎了眼選了你來嫁!”
......
身后的吵吵嚷嚷被斐禾兩下解決了,陛下已經(jīng)決意處理此事,端寧公主的玉諜都撤下來了,此事被鬧到了朝堂上,最后能得個庶人身份就已經(jīng)是陛下額外開恩了。
斐禾一人給了一腳,還是收著力道的,不然這兩人審問之前就可能被他一腳踢死了。
“再廢話一句,就不用活著進去了。”
不知是那一腳的功勞,還是斐禾剛才那樣實在嚇人,夫婦兩人頓時就住口了,只是被人壓著走路的時候,扯到剛才被斐禾踢到的傷口時,忍不住發(fā)出幾聲小小的抽氣聲。
到底是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的,欺軟怕硬這套融貫全身。
端寧公主這一路上走來,看見青玉閣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犯人,魂都嚇飛了一半,但在聽到梁宇慘叫的瞬間就激發(fā)了強大的母愛,一時間被斐禾踢到的地方也不覺得疼了。
幾乎小跑著朝著慘叫聲發(fā)出來的地方跑過去,正好看見了明朗朝著梁宇下腹踢去的那一腳。
“啊啊啊兒子——”
端寧剛沖過來,明朗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被一旁的暗衛(wèi)壓制住了。
一身華服滿頭珠釵的被壓在被梁宇鮮血浸濕的稻草上,外面再高貴的身份進了青玉閣就什么都不是了。
聞著惡臭的稻草味,眼前就是血,端寧公主沒忍住直接干嘔了起來。
沒一會兒明朗就看見端寧姨母當(dāng)年精心挑選的駙馬死狗一樣的被扔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