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前,梁崇月一直待在太女府中養(yǎng)胎,胎像坐穩(wěn)后,才遞的消息進(jìn)宮,當(dāng)晚,梁崇月就見到了匆匆從宮里出來的母后。
梁崇月正在謄抄她的水利工程手冊,忽然見到母后前來,手里的筆都頓住了。
“兒臣參見母后,更深露重,您怎么來了?”
雖已經(jīng)入夏,但晚上的涼風(fēng)還是有些冷的,好在母后伸過來的手還算暖和。
向華月一雙眼睛落在崇月明顯顯懷的孕肚上,驚喜又心疼的小心翼翼的將崇月攬在懷里。
“怎么不早同母后說,這女子孕期最是辛苦,母后聽聞你害口的厲害,便一刻也等不得了。”
梁崇月瞧了眼外頭露臺上灑下的月色,母后這是趁著落鑰之前出的宮,想來是卡得最后一刻。
“孩子乖巧,除了兩個月的時候害口了幾日,如今一切都好。”
聽聞崇月此言,向華月一顆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你從小就乖巧懂事, 這孩子一定像她母親一樣。”
瞧著母后憐愛的伸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肚子,眼中的慈愛之情就宛若孕育她時一樣。
“母后已經(jīng)同你父皇商定好了,這段時日,母后稱病不出,留在你這照顧你,直到你生產(chǎn)完,母后伺候你坐完月子再離開,可好?”
向華月說這話的時候,從一旁的純春香姑姑手里拿出一道圣旨遞給崇月,眼中暗暗期待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皇后私自出宮數(shù)月這本就是一項大罪,但這件事是陛下主動提出的,只要崇月同意,這便是件家事。
渣爹都同意了,梁崇月沒有絲毫猶豫,她早就想將母后帶出皇宮,困住她二十余年的紅墻青瓦,見證了母后人生最美的時刻,如今母后帶著旨意出宮,她求之不得。
梁崇月接過母后遞來的圣旨,打開仔細(xì)看了一遍,沒什么文字漏洞,想來渣爹也是真心想讓母后出宮來陪著她的。
不過雖是這樣想著,梁崇月還是讓系統(tǒng)去查了一下渣爹最近的狀態(tài)和渣爹的詳細(xì)資料。
她和渣爹之間的親情中摻雜著說不清的無上皇權(quán),這是天下人誰都想要的權(quán)利,就絕無可能毫不防備。
系統(tǒng)的信息出來的很快,梁崇月剛看完了圣旨和渣爹寫給她的關(guān)心信后,就看見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面板上面渣爹寫圣旨的時候,是在養(yǎng)心殿里,身旁沒有一個人。
在這道圣旨旁邊,還有一道空白的圣旨,渣爹寫完了這道準(zhǔn)予母后離宮前來照顧她的圣旨后,緊接著就拿起了旁邊的圣旨寫了起來。
不過寫這封圣旨的時候,就沒有給母后寫離宮圣旨時那樣的從容自然,寫著寫著就頓住了。
梁崇月不得不加速觀看,一道圣旨寫了半個時辰,靠近一個多小時,梁崇月就算是用系統(tǒng)自帶的最快五十倍速也要花上些時間才能看完。
索性直接將進(jìn)度條拉到了渣爹寫好圣旨的時候,一道立儲的圣旨,渣爹糾結(jié)了半天,黃色的圣旨上,幾乎全都是贊揚(yáng)她的話。
梁崇月原本不想多看,渣爹卻有些自戀的在等待圣旨干透的時間內(nèi),時不時的將其拿起仔細(xì)欣賞起來,像是在看一幅完美的藝術(shù)品。
沒辦法,梁崇月一邊和母后閑聊的時候,一邊加快倍速,和渣爹一起看完了這封圣旨,梁崇月堅信要不是這圣旨不夠長,以渣爹的文采,一定能寫的更好。
直到圣旨上面的墨跡干透,梁崇月看見渣爹將那封圣旨折好后,運(yùn)功將其藏在了正大光明牌匾的后面。
牌匾后面的東西有點多,渣爹費(fèi)了些時間才將其完全塞好。
看到這里,梁崇月將面板合上,吩咐云苓去收拾母后住的院子,長生天附近有一間她專門空出來給母后居住的院子。
是在太女府建設(shè)前,梁崇月就已經(jīng)規(guī)劃好的。
兩個院子之間就隔了一個人工湖,不過湖面上有長廊,過來也快。
梁崇月聽著母后說著她小時候的趣事,雖然都有記憶,但從母后耳朵里聽到的卻是一個更加可愛有童趣的她。
“原來兒臣小時候這樣可愛,難怪這樣討母后和父皇喜歡。”
梁崇月窩在母后懷里撒嬌,只有到了母后這里她才是個孩子,可以肆無忌憚,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有母后相伴的時間過得就是快,每日梁崇月陪著母后逛園子,一連逛了一個月,才將她太女府的所有地方全都逛完。
不知何時起,京城里掀起了一陣皇太女中毒已深,藥石無醫(yī),皇后娘娘傷心至極,臥床不起的消息。
對于這樣無腦的傳聞,梁崇月一笑而過,只是讓斐禾去查,她不過閉門養(yǎng)胎,他們的孩子就被人傳成了這樣,定是有人想知道她的近況到底如何,惡意散播。
她每日都呆在長生天里批閱奏折曬太陽,好久沒給這些人好果子吃,記吃不記打的家伙,一個個的都想著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梁崇月只是不出門,卻時刻關(guān)注著大夏的一切事情,包括京城里的一切大小事情。
不過她在母后面前裝的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傳到母后耳朵里,擾她清凈。
“母后,兒臣帶你去莊子上小住幾日可好?”
這日頭越來越熱,梁崇月也已經(jīng)滿五個月了,或許是經(jīng)常鍛煉的緣故,肚子并沒有很大。
不過有母后在,這長生天里的冰足足比往年少了一半的用度。
每回梁崇月喊熱,母后都拿她小時候身體孱弱,直到五歲上連一塊冰酪都吃不了一口的事情不準(zhǔn)平安往長生天里擺太多冰,說是對她和胎兒都不好。
到了這個時候,梁崇月才開始懊悔小時候的戲演得太足,不曾想十年過后,回旋鏢正中自己眉心。
再懊悔也來不及了,母后在這,她只能一切都聽母后的,做母后的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