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快速的將紙條上的內(nèi)容從頭看到尾,記錄的都是殿下此番回宮后的事情。
不算特別詳細(xì),但這樣一人留在翊坤宮里,娘娘和殿下哪還有秘密可言。
李瑾看完后,順著紙條折起來的褶皺將其折疊好,塞回墻角的縫隙里,就連涂抹墻灰留下的痕跡都仿照的一模一樣。
做完這一切,李瑾一個飛身飛到屋檐上,守株待兔。
他倒是要看看養(yǎng)心殿里前來接應(yīng)的是哪個不怕死的東西。
梁崇月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正在翻看面板上系統(tǒng)遞過來的資料。
狼瓦比起大越?jīng)]有豐厚的土地資源,養(yǎng)不了那么多價值千金的名貴草藥,這也就是狼瓦對大越虎視眈眈的原因之一。
可這些年來,饞大越這塊肥肉的小國不少,大越早早歸順了大夏,得大夏庇護,這么多年才沒有被周邊各國攻打分割。
大夏如今正是鼎盛時期,狼瓦都已經(jīng)歸順了大夏,還想在渣爹眼皮子底下吞了大越,真是膽肥了。
“宿主,大越皇室已經(jīng)好多年都沒有女子降生了,難怪他們要送皇子前來和親。”
梁崇月還在對比狼瓦和大越在地理、習(xí)性......上面的差距,被系統(tǒng)一句話吸引了過去。
“沒有女子降生?”
梁崇月詢問間,眼前的系統(tǒng)面板迅速跳動到了大越的資料上,上面展示的赫然就是系統(tǒng)方才說的話。
從三十年前起,大越皇室就再無女子降生,梁崇月倚在塌上,她的靈魂來自文明高度發(fā)展的地方,才不相信這種鬼話。
要是真的能這么神,就不會有重男輕女的家庭為求一子,連生七八胎了。
“都是史書、資料上的記載,若是生下時就被人弄死,也會被記作沒有女子降生。自古以來,信奉鬼神一說,拿女子祭天的古老的惡臭陋習(xí),從前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不必這樣大驚小怪的。”
系統(tǒng)本來還在感慨人類的多樣性,居然還有生不出女孩的皇室存在。
聽了宿主的話,再看這些資料,恍惚間它透過這些簡短的文字,好像看見了一個女孩短暫的一生。
“要真是如此,大越皇室也太不是東西了吧,虎毒還不食子呢。”
系統(tǒng)正說著,馬車突然急停,梁崇月好在反應(yīng)及時,抓住了塌上的扶手,沒有像系統(tǒng)那樣因為慣性,直接飛到了車尾。
“汪汪汪汪汪......”
“平安你會不會駕車???不會就走開,讓你爹我來......”
梁崇月瞧著系統(tǒng)一個咸魚翻身,四肢還沒在車上站穩(wěn),跌跌撞撞就沖到了平安駕車的位置上。
平安剛控制好馬匹,正想回頭去查看殿下的情況,一回頭差點和一個大狗頭親上。
平安往后稍稍退了退,才看見小狗眼里濃烈的殺意。
小狗一側(cè)的頭毛都被壓塌了,平安想起剛才從馬車內(nèi)傳來的砰的一聲巨響。
若是平時,他定要拿出些好吃的,好好哄一哄它,可殿下和小狗一起在馬車上,小狗都摔成這樣了,不知道殿下如何了。
“殿下,您沒事吧?奴才駕車不力,回府后自請責(zé)罰?!?/p>
平安駕車一向穩(wěn)當(dāng),從前從未出現(xiàn)過如此差錯。
系統(tǒng)壯碩的身軀頂開前面的輿體,梁崇月透過小狗旁邊露出的一點縫隙,看到了眼前的位置。
她出宮已有一段時間,已經(jīng)到了曲安官道,再拐個彎就到她的公主府了。
“本公主沒事,發(fā)生了何事,突然停車?”
平安聽到殿下沒事,一顆心才稍稍安定了些,回頭看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猶豫著開口:
“殿下,前面有人攔車,因為是忽然出現(xiàn),馬匹受驚前蹄踢在了他身上,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p>
梁崇月眉頭微皺,從榻上起身,準(zhǔn)備下車去看看,小狗已經(jīng)先她一步跳下馬車去查看那人情況了。
梁崇月剛走出馬車,站在平安往日坐著駕車的地方,就看見系統(tǒng)在那個倒地之人面前又推又聞。
系統(tǒng)的手勁不小,被它這樣折騰都沒醒,看著倒是暈的挺真的。
“宿主,他是裝的,人沒暈,敢在曲安官道上攔咱家馬車,這小子怕是不想活了。”
系統(tǒng)還在生氣方才馬車急停之仇,它還是第一次在宿主面前丟這么大的臉。
梁崇月站在馬車上,瞧著不遠(yuǎn)處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像是死了一樣靜靜的躺在那里,胸前一絲起伏都沒有,若不是被系統(tǒng)識破,他這副模樣怕是能騙過平安。
“你回去找些人來將他抬到公主府,既然是本公主的馬匹傷了他,自然不好不管。”
平安一想到此人渾身浴血突然出現(xiàn),下意識就覺得危險,剛想勸解公主殿下三思,就見殿下眼中滿是玩味的笑意。
是他想多了,殿下足智多謀,他能想到的,殿下怎么可能想不到。
自從殿下出宮后,不用每日練武學(xué)習(xí),也少了幾位公主殿下偶爾前來挑釁打發(fā)時間。
朝堂諸事枯燥乏味,總不讓殿下省心。
現(xiàn)在有個不怕死,主動送上門來給殿下打發(fā)時間,殿下怕是已經(jīng)想好該如何處理了。
平安默默的行禮下車,在路過那個躺在地上不知道是裝暈還是真暈了的男子時,在心里為他上了柱香。
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希望你能多撐一些時日,好叫殿下把最近的不愉快都發(fā)泄出來,你也算不枉此行了。
梁崇月從馬車上下來,默默走到距離男子三步遠(yuǎn)的距離,就不再靠近。
“宿主,我能給他來個泰山壓頂,烏鴉坐飛機,教他重新做人嗎?”
接收到系統(tǒng)真摯的眼神,梁崇月笑著看它頭頂亂糟糟的毛發(fā)。
方才飛出去的時候,應(yīng)該還打翻了冰酪,不然這毛也粘不到一塊去,現(xiàn)在瞧著黑黑白白的一塊一塊,像是剛從垃圾箱里爬出來的流浪狗一樣。
難怪系統(tǒng)今日如此生氣,梁崇月強忍著笑意,朝它點了點頭。
下一瞬,還不等她退遠(yuǎn),系統(tǒng)一個飛躍起跳,像是個小炮彈一樣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發(fā)出痛苦的悶哼聲,系統(tǒng)是加成版土松犬,看那樣子少說也有一百斤,這一下子不說五臟六腑移位,肋骨也得斷上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