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宮中來說,太子納一美人,實際上算不上什么大事。
就好比乾熙帝翻了新選的妃子牌子一般。
不過,對于沈葉來說,這個事情就真的有點大了。
平日里養成的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一不留神給破壞掉了。
可是,這也不能怨他啊!
要怨就怨年心月,實在是太過漂亮,動搖了太子的道心,結果就有點把持不住,以至于睡得有點晚哪!
年心月還在睡覺,狐媚妖嬈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沈葉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懷表,看到時間已經到了上午九點多,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了。
雖然有點晚,但是自己確定的規矩卻不能變。
比如給太后請安,給乾熙帝請安,這種惠而不費的事情,他每天都要堅持。
畢竟,混臉熟了以后才好替自己求情。
而就在他起身的時候,正在酣睡中的年心月驚醒了過來,她看著就要起床的太子,愣怔了一下,慌忙起身道:“太子爺,奴婢一時貪睡,忘記伺候太子爺起身,請太子爺責罰!”
看著低眉順眼,楚楚可憐的年心月,沈葉只覺得自己心跳得有點厲害,你這是請罪嗎?你這是擾亂我的道心!
哎呀,這房間不能再呆了。
要不然的話,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這床,恐怕起不來了!
怪不得自己昨晚好像沒有和年心月多說什么,這不是自己水平差,主要是沒能抵擋住誘惑啊。
“恕你無罪,今天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用僅有的幾分意志讓自己快速邁步走出房間,沈葉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真怕自己走不出來。
看著匆匆而去的太子,年心月的心中除了一絲放松之外,還有一些疑惑。
太子不喜歡自己嗎?
可是,如果太子不喜歡自己,怎么會……
以至于自己連伺候太子爺起床這種事情,都沒有做好。
實在是……
沈葉走到后殿,就見石靜容正在看書。她抬頭朝著進來的沈葉看了一眼,然后繼續低頭看書。
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沈葉過來一般。
沈葉笑了笑道:“靜容,讓人給我端點粥。”
看到太子一臉的疲憊,雖然石靜容的心里有些酸,但是太子的吃飯安排,她還是要做的。
在安排小柔去小廚房要粥后,她就規勸道:“太子爺,這一次就這樣吧,但是以后您可不能這般睡了。”
“太后和父皇都看著呢!”
沈葉的臉有點發紅,他搓搓手道:“愛妃放心,這件事呢,我一定注意。”
“不是臣妾嫉妒,臣妾也是為了太子爺您的身體。”
聽到這話,沈葉一陣無語。
你都已經把嫉妒兩個字寫在臉上了,還這么口是心非。
不過他很清楚,現在這種時候,哄兩句就好了,所以他笑嘻嘻的道:“我明白太子妃這是一片苦心。”
“放心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聽了沈葉的保證,石靜容也就沒有再多說。
她很清楚有些事情過猶不及,太子爺既然已經聽勸,她就得見好就收。
“年美人那邊該怎么賞賜?”石靜容輕聲的問道。
沈葉笑了笑道:“年美人很不錯,等一會兒她會給你請安,你看著賞賜就行了。”
沈葉知道石靜容做事公平大氣,一切都遵循禮數。即便自己不開口,石靜容也不會故意為難年心月。
所以沈葉干脆把這件事情交給了石靜容。
石靜容聽到這話,心里既有歡喜,又有那么一絲不甘。
歡喜的是太子對自己的信任;不甘的是自己還要幫他賞賜剛剛收納的美人。
說話之間,一碗粥沈葉已經喝了下去。
他放下粥碗道:“我去請個安。”
“現在有點晚了,要不,明天吧。”石靜容遲疑了一下道。
她之所以這樣規勸,實際上就是告訴太子,你就別去乾熙帝那邊找不自在了。
畢竟這請安的時候,都耽誤老長時間了。
沈葉絲毫不在意道:“給父皇請安,請的是一個心意,晚點也沒什么。”
“老子罵兒子,這不是挺正常嘛!”
說話間,沈葉就溜溜達達的來到了乾清宮。
乾清宮外,依舊有不少的大臣在等著。
他們看到沈葉,都快速的過來行禮。
昨天的那張統計表,讓不少人都長了見識,在對太子感到佩服的時候,他們心中對于這位聰慧的太子,也有些畏懼。
沈葉快速的攙扶起了幾位老臣后,就在梁九功的引領下,來到了乾清宮。
乾熙帝起得非常早,已經處理政務半天了,在沈葉進來的時候,他正悠然自得地喝茶。
“太子,你這請的是早晨的安,還是晚上的安哪?”乾熙帝在沈葉請安后,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的問道。
對于這一點,沈葉還真不怕。
他笑嘻嘻的道:“兒子這自然是早安。”
“另外兒子這次過來,還要向父皇稟告一件事。”
乾熙帝聽沈葉有事稟告,頓時來了興趣,因為這一段時間,他覺得太子稟告的事情少了。
因為太子的大多數時間,都在悠然度日。
“哦,你有什么事稟告啊?”
沈葉一本正經的道:“兒臣發現,自己對自己的估計有點高。”
“兒臣沒能經受得住考驗!”
聽到這話,乾熙帝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看著一本正經的沈葉,忍不住揮袖道:“朕這里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沒功夫和你磨牙,我給你說,你以后要注意節制。”
“如果以后再不注意,我就派人把年氏先送回年家一段。”
“讓年遐齡好好的管教一番。”
沈葉看著一副無可奈何的乾熙帝,老老實實的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謹記您的教導。”
說了兩句閑話,沈葉就準備告辭。
他來請安,就是為了以后好打感情牌,此時目的已經達到,沈葉就恭敬的準備告辭。
不過,就在他要告退時,乾熙帝卻鄭重的道:“最近幾天,我準備去查看永定河的河堤。”
“由你留守京城監國。”
監國!
聽到這兩個字,沈葉就覺得自己接了一塊燙手山芋。
乾熙帝為什么對太子越來越忌憚,還不是太子監國監的好。
朝野稱贊,分薄了乾熙帝的威望。
現在,又讓自己監國。
這活兒啊,真的沒辦法接。
更何況,救災的事情才剛剛安定,通往通州的石板路也在修建,這個便宜老爹怎么突然想要巡視永定河的河工。
以往沒有這個跡象。
這是巧合,還是乾熙帝在計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