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筱沒有著急,而是先繞著里面的地下室走了一圈。
地下室很新,甚至通了水電,里面還有一張小床。
除了床以外,周圍都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木箱子,每個箱子的表面被做了標(biāo)記。
有的是一個金元寶的形狀,有的是幾個圓點(diǎn),有的又是一些三角形。
應(yīng)該是杜華成和楊月荷不識字,所以用這種標(biāo)記來記錄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鐘筱從最里面的一個箱子開始清點(diǎn),剛一打開,就差點(diǎn)被閃瞎。
里面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幌溷@石,每一塊鉆石都用一個透明盒子放好,地下室的燈光折射在鉆石上面,又閃又亮。
這些鉆石最小都是起碼五十克拉大小。
現(xiàn)在這個時候,鉆石還是完完全全鮮為人知的東西,只有國外的部分地區(qū)流行并且能夠購買。
杜華成和楊月荷能買到鉆石,說明他們早就已經(jīng)和國外那邊交易過很多遍了,隨時準(zhǔn)備跑路的節(jié)奏。
鐘筱把鉆石收進(jìn)空間,打開了旁邊第二個箱子。
她眉頭一皺——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母親鐘蕊以前的珠寶首飾和她的嫁妝。
鐘筱雖然沒有見過母親,但是她時常會翻看母親曾經(jīng)的照片,對她的這些珠寶首飾很有印象。
黃金扁方、玉質(zhì)扁方、翡翠扁方各十個,金簪、銀簪、玉簪、翡翠簪,造型多樣,簪子上鑲嵌著色澤飽滿形狀完美的珠寶。其中的金鏨刻嵌花開并蒂如意云頭簪,看起來像是古時候皇室用的東西。
輪胎一般厚實(shí)的龍鳳雙鐲一共十對,鑲嵌著寶石和珍珠的金戒指共三十來個,金項(xiàng)圈十二副。
以及各種各樣的金銀珠寶堆砌其中,有好多連鐘筱都叫不出名字的東西,只知道全都是外公給母親置辦的嫁妝。
于是一股腦全部收進(jìn)了空間。
等把這箱子收進(jìn)空間以后,鐘筱才驀地看見箱子后面竟然還有滿滿一大堆東西。
黃花梨攢海棠花圍拔步床一張,酸枝三屏風(fēng)羅漢床一張、黃花梨頂箱柜、黃花梨木柜、楠木書柜、楠木多寶格一對。
這些應(yīng)該都是嫁妝里面的家具,因?yàn)橄渥訑[放不下,所以才直接放在了外面。
鐘筱也一一收了。
再接二連三地打開剩下的箱子。
都是各種各樣的翡翠、珠寶、鉆石項(xiàng)鏈。
直到鐘筱打開靠近外面一些的幾個箱子,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錢!
除了粵城本地的現(xiàn)金以外,還有很多美鈔和港城幣。
一箱粵城的紙幣,兩箱美鈔和兩箱港城幣。
外匯不容易購買, 杜華成和楊月荷絕對不可能通過官方渠道換來這些錢,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地下黑市。
地下黑市的交易可不是簡簡單單按照匯率算的,想換這么多錢,起碼得多付好幾倍現(xiàn)金。
鐘筱邊收邊繼續(xù)拆開箱子,剩下的箱子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值錢但是不敢往外帶出去的東西。
比如勞力士手表十塊,萬寶龍鋼筆二十支,寶石袖口目測有好幾十枚。
香奈兒粗花呢套裝,小黑裙。
路易威登帆布箱包和手袋,愛馬仕絲巾,和愛馬仕kelly包。
古馳皮帶和領(lǐng)帶等等……
看見這些東西,鐘筱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前世。
前世她在鄉(xiāng)下遭殃,楊月荷卻不斷拍出各種照片來刺激她,里面全都是這些奢侈品。
原來……
早在這個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買好了。
鐘筱冷笑一聲,收走收走,全部收走!
剩下的箱子里大差不差都是一些珠寶首飾和錢,還有一些國外的洋酒,鐘筱對酒沒有涉獵,不知道什么之前,總之一股腦全部收進(jìn)去!
搬空了整個地下室,鐘筱環(huán)視一圈,就還剩最開始的那張床。
她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過了,床上和床的周圍沒有任何密室開關(guān),地下室四四方方都是水泥墻,除了最開始的那個階梯,沒有其他的出口。
可是……
不對啊!
鐘筱皺眉,一邊走出地下室,一邊思考自己是遺漏了哪里?
如果鐘筱沒記錯的話,前世,他們走的時候,是帶了不少黃金的。
因?yàn)楹髞硭麄兊搅烁鄢牵铋_始就是靠著那些黃金打通了人脈資源,在港城立足的。
而且她知道,她的外公是黃金迷,早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購置金條。
這些黃金,都在鐘家大院里面。
之前杜華成跟鐘筱說,他把外公的黃建都好好保存著,不會有問題,就算別人來清算,也查不到那些黃金。
他到底放在哪里?
鐘筱走出倉庫,環(huán)視了鐘家大院一圈。
鐘家主樓里面是沒有什么東西的,二樓是她和杜鶯兒的臥室,三樓是杜華成和楊月荷的臥室,臥室里面都是一樣看得到頭的。
主樓的房屋面積就那么大,樓層之間的隔板也并不厚,不會存在什么地下空間或者隱晦的密室。
倉庫的地下室打通了整個大院,包括了鐘家主樓的地底下。
那到底還有哪里能放黃金呢……
因?yàn)殓婓愦_定,這個時候的杜華成是還沒有開始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
鐘筱記得,前世,鐘筱在答應(yīng)下鄉(xiāng)之前,杜華成給了她很多票據(jù),告訴她,他把鐘家的資產(chǎn)全部抵押了,只要鐘筱放好這些票據(jù),等最嚴(yán)的那段時間一過,她就能靠著這些東西贖回鐘家的一切。
杜華成說:“筱筱,畢竟你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鐘家人,爸爸不會貪圖屬于你的錢,只要熬過那一段時間,咱們一家人,再重新團(tuán)聚,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你收好!”
而那些人似乎也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似乎是知道鐘家的資產(chǎn)全部都在她手上,對她各種跟蹤,拷問,折磨。
逼著她交出票據(jù)。
她被折磨得實(shí)在受不了之后,把票據(jù)全部交出去,只想破財(cái)免災(zāi),至少能活下來。
那些人拿了票據(jù)走了,就在鐘筱以為至少要清靜一陣的時候,他們氣勢洶洶地回來,一腳把她踹在了地上:
“萬惡的資本主義!你竟然還有膽子騙我們!這些東西根本就全部都是假的!上面的章都是自己畫的!你他嗎的以為我們都是大老粗什么都不懂是不是!”
隨后,鐘筱就受到了更為慘絕人寰的毆打和拷問。
可是鐘筱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鐘家的資產(chǎn)都去了哪里……
直到楊月荷的信傳來,她才驚覺,她被她的父親騙得有多慘……
鐘筱從思緒中清醒過來,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告訴自己,她一定能找到杜華成藏匿黃金的地方。
鐘筱看著院子里四層樓高的佛像,潛心閉眼,請求佛祖告訴她,鐘家的黃金在哪里。
忽然,鐘筱的額頭一陣劇痛,猛地一睜眼,發(fā)現(xiàn)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砸到了,摸了一下,是石灰。
鐘筱抬頭,果然看見佛像高處一角有破損的痕跡。
她正欲移開視線,忽然,目光一怔。
陽光下,破損的那個地方似乎隱隱地反射出一絲很淺、很淺的金光。
鐘筱猛地一怔!
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