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霏雪心底微動，卻沒冒失，“你怎么判斷的？”

甄瑟深吸氣，斟酌著說，“他上來就抱我，我覺得他是想看我長什么樣，但我不給他看，反抗的厲害，照他殘暴嗜殺的性子，哪可能允許別人反抗他？他當即就該殺了我的，但他沒有，非但沒有，還非常溫柔，好像是怕傷了我，并沒對我用蠻力，后來我為了逃跑，還踹了他一腳，他也沒有發威，而是任由我跑了。”

她不再下結論，而是反問晉霏雪，“你覺得那個暴君是想殺我，還是想要我？”

晉霏雪瞇了瞇眼，走到窗戶邊，輕輕的將窗戶開了一條縫隙，就著縫隙往外看了看，什么都沒有看到。

她快速將窗戶合上，還是不點油燈，站在那里，看著甄瑟，“暴君看到你的臉了嗎？”

“沒有。”

“你為什么要逃？被那個王看中，是你的福運。”

“不，是噩夢。”

“……”

晉霏雪無法回應這話，也許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如果是她，被那個暴君看中了，她會毫不猶豫的踏上那條輝煌之路的。

默了稍許，晉霏雪開口，“你不愿意伺候那個暴君，不想被他認出來，可奴香園就這么大，剩下的女子也不多了，那個暴君是一國之君，想要找到你，并不是難事，你并不想被他找到，這才來找我的，你想讓我替代你。”

甄瑟笑著勾唇，“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晉霏雪冷漠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會答應你，當你的替代品呢？”

甄瑟反問，“你不會嗎？”

晉霏雪瞇眼，一動不動審視著甄瑟，“暴君一統七國，七國的公主們全部變成了俘虜，來的路上我們誰也不認識誰，住進奴香園后才有了短暫的接觸，但時間太短了，僅僅五天，根本沒辦法去了解所有人，甚至還沒辦法認全所有人，我們見過面，也說過話，但說的話并不多，可你似乎很了解我。”

甄瑟沒否認這話，“要了解一個人，不是非要接觸，或者接觸很深才行，觀察一言一行，分析她的穿衣打扮，便可窺探一二。”

“我們如今都是亡國的公主，住進奴香園之后，就成了一個奴隸，曾經的高傲和尊貴，不復存在，我們每日過的膽顫心驚，小心翼翼，不說刻意卑微，卻也會打心里流露出一絲膽怯和害怕的情緒出來。”

“有些人的膽怯和害怕是從骨子里流露出來的，有些人的膽怯和害怕是裝的，而不管是真的膽怯害怕，還是假的膽怯害怕，所有人的臉上都會有一些膽怯和害怕的情緒，但你沒有。”

“你不但沒有膽怯和害怕，行事還跟一個公主差不多，頭發打扮的一絲不茍，縱然衣服不再華麗，卻也穿的十分講究，坐臥有度，說話更是威儀十足。”

“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你看我們這些亡國公主們的時候，眼神里全是不與為伍的淡漠和疏離。由此我便猜想，你是一個內心高傲的人，這樣的人，不會甘愿當一個奴的，但凡給你機會，你一定會扶搖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