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二人身體素質,練習了這么短時間沒到出汗的程度,林川簡單洗了把臉就帶上江琉璃一起去學校那邊了。
明明已入秋季,空氣中卻溫熱不減。
今夜多云,月亮宛若和人類躲貓貓般時隱時現。
校門內隨處可見一些奇裝異服的學生,他們在餐廳或是路邊唱一出念叨著臺詞或是歌詞。
林川感慨道:“時間過的真快啊,一個月過去了?!?/p>
遙想當初初入大學,恍如昨日。
“別說了?!苯鹆Ьo緊跟在他身后,拳頭輕輕垂在其后背上,“明天就該表演了?!?/p>
林川無奈一笑。
順著滿是楓葉的商業街,從學校北門直達大后方,再往前走即是后山,那里因種種原因很少會有學生去。
路燈下,三人聚集等候多時。
曾元珊見到兩人踮起腳尖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她今晚穿了一套簡潔的運動服,扎著干凈利落的馬尾。
夏知和郭耀輝臉色不太好,直到二人抵達主動打招呼,二人才反應過來。
林川掃過郭耀輝的腦袋,問:“學長你這臉……”
郭耀輝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也臟了沒換,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你學長讓人在虛空里揍了一頓。”曾元珊唉聲嘆氣道,“辛苦追殺一只受傷的虛空生物,快擊斃了被人給搶走了?!?/p>
“在虛空?學生會沒管這事兒?”
“你太高看他們了,對學生會來說只要沒人死,那就都是小事,不重要,而校方呢又認為這樣可以提高學生實力和社會閱歷,自然不會管?!?/p>
經她這么一說林川記起來了文化課上老師提及到的一件事。
自虛空生物被封印后,人類對他們的獵殺從未停歇。
就像崇拜它們的拜靈會那樣,會對尚未修行大成的天才職業者進行暗殺,世界各地的學校也會利用一種特殊方式進入虛空內部扼殺幼年體虛空生物。
當然,學生們所進入的區域幾乎已經沒有強大的虛空生物了,基本上是官方圍出來的一塊屠宰場。
算算時間,新生第一次進入虛空差不多是開學一個半月之后的事,快輪到林川了。
林川含笑道:“等我們去了,幫學長打回來。”
郭耀輝捂著臉,悲苦道:“得了吧,那家伙比你曾學姐都強上一分,等你們能打贏他的時候,他早畢業了。”
曾元珊輕拍了一下他的后腦,道:“沒出息,非得學弟幫你報仇嗎?過兩天我派人給你打回來!”
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知道她曾元珊的人不能碰嗎?
林川轉過視角,道:“學長,咱們今天去哪兒?”
適才注意力全放在郭耀輝身上了,他轉頭的功夫才發覺夏知的心情好像也不太好。
“哦去……去后山?!?/p>
“我們今天去探索后山的鐘樓,那地方我早就想去了。”
夏知揉了揉眉心,調整好狀態,眉開眼笑道。
江琉璃疑惑道:“鐘樓會有鬼嗎?”
“哈哈琉璃學妹有所不知,這鐘樓在咱們會學校太出名了!”
“走走走,邊走邊聊。”
后山占據了學校三分之一的土地,上面種滿了楓葉市盛產的楓樹,大學四年都不一定能有三十個人光顧,尤其是深處密林,據傳現如今那里好幾年沒有過人味了。
山間小道蜿蜒曲折,風吹過,楓葉發出沙沙聲,月光時隱時現讓枯樹樹枝的影子搖曳地像突然出現的魔鬼爪子。
林中有貓頭鷹的咕咕叫聲,越往上爬,溫度越低,陰冷的氛圍感也就越重。
林川半路回頭,距離山下已經走了很遠一段距離了,整座山的高度估摸著不過百米。
江琉璃在身后一直抓著他的衣袖,津津有味地聽著夏知講的鬼故事。
“說起這后山鐘樓,年頭不早了,最初建校前這座鐘樓便已存在,具體用途已無人知曉?!?/p>
楓葉武大建校超過百年,換而言之鐘樓很可能是座古建筑了,一般人聽這話首先必是感慨歷史的滄桑。
林川則考慮的是,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值錢的玩意?
“聽一些回到學校教書的老一輩教授說,他們學生時期鐘樓的鐘聲時不時就響一次,但隨著時間推移,響動的次數越來越少,直到從咱們這往前推個十幾屆,鐘聲好些年沒響過了?!?/p>
“后來,不知從哪傳來的,說是,那座鐘樓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當它被敲響之時,會喚醒冥界的亡靈,此時人間和冥界互通,人就能看到鬼魂!”
曾元珊和林川覺得無聊,四處賞景。
郭耀輝想笑,可一笑臉皮就痛。
只有江琉璃在認真聽學長講故事。
“所以咱們今天過來是為了?”林川隨手摘掉一枚楓葉,彈跳時忘記身后丫頭,落地時剛好撞在了他背后。
夏知回頭笑道:“當然是敲響那口鐘?!?/p>
“你們別當個都市傳說聽,見到鬼魂這事兒是上一屆大四畢業的學長告訴我的,他們真見過那東西?!?/p>
當初提及這件事,那位學長渾身發抖,嘴唇慘白,據他所言,當時鬼魂差點殺了他!
曾元珊拍死了一只對她不軌的蚊子:
“這么危險你還去?”
“怕什么,人類大多數恐懼來源于火力不足,咱們這么些人干不過一只鬼?”夏知不以為然。
更何況,幾人其實打心里覺得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多半是有人搞鬼。
林川轉過身帶著歉意揉了揉江琉璃的鼻子,小姑娘剛才那一下差點撞壞了。
“我沒事?!苯鹆艘话涯槪拥?,“咱們快去抓鬼吧!”
林川笑了笑,搞不明白這丫頭怎么對鬼怪之談這么感興趣。
越往上走,修建的臺階越來越陡,變得簡陋。
經過了365里路,幾人可算到了山頂,月亮此時恰好露出頭。
鐘樓占地面積很大,占了三分之二個山頂,最高處約十米左右。
經典的西方風格,滿是灰塵的玻璃仍然能反射出一絲奇特的色彩,大門上刻畫著一些早已無法辨別的圖案。
山頂的風吹散了濕熱的空氣,幾人推開了這扇塵封已久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