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儲物袋，林川心滿意足地打開傳送門離開了中轉站。

程曉蝶在廣場上氣得跺腳：“這家伙，我借他錢連謝謝都不說！”

冷心怡淡淡道：“走前他不是說下次還會和咱們組隊嗎？這就足夠了。”

“說是這么說，誰知道呢……”

“那你還借他錢？”

程曉蝶兩根食指輕輕碰了碰：“這不是他救過人家嘛，不然我肯定不會把咱們這么久的錢輕易交給他，我還想買那幅圖紙呢。”

冷心怡漠然道：“他既然能救你，說明自身品質不錯，起碼現在看是這樣，以后關系好了，讓他帶一帶，你這幾千塊就能回本了。”

“他品質哪里好了？！”程曉蝶撅起小嘴道，“他說我是杯子哎！”

王魁哈哈大笑道：“曉蝶，不是說你是杯子，是說你不如杯子！哈哈！”

“笑你個頭！”

程曉蝶生悶氣，暗想等我回去慢慢卷卷死他，遲早有一天能級超越這個混蛋。

到時候我看他敢不敢說我！

……

再度回到咖啡館。

天已經黑了，窗外的夜幕如墨水般鋪了下來，蓋住了這座楓葉之都。

不見老頭子蹤影，另外三人則已經回來了。

宋峰在洗澡，浴室內嘩啦啦的，水流順著下水道流入地下。

李溪關著房門不知在干什么，只能聽見一陣罵罵咧咧問候別人族譜的故事，聽起來她第一次虛空之旅并不開心。

林川悄悄來到江琉璃丫頭門口，看著對方正在跪坐在床上。

出水芙蓉般的精致俏臉帶著笑意，一身寬大古風外套一側滑落肩膀，衣角攤平如同一朵綻放的花朵，雪白羅襪露出半截，包裹著嬌小的腳丫。

少女細嫩的手指點在蘇武盛買來的熊貓玩偶上，嘟囔著什么。

“小小林川，快快吃飯……”

江琉璃正在拿她薯片喂給玩偶，嘴里喊著林川的名字。

林川悄無聲息地接近，神情古怪地站在了對方身邊。

江琉璃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食指點在熊貓額頭上，又將它抱起來對著窗戶，讓其沐浴在月光下。

“小小林川真可愛呀，要不要給你買條裙子穿呢？”她嬌聲詢問道。

玩偶自然不會回答她，但人會。

“男孩不能穿裙子。”

“啊！”

江琉璃嚇了一跳，緊緊抱住熊貓，神情警惕地回過頭，嘟嘴道：“林川，不要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女傭姐姐說這很無禮的。”

林川沒搭理她，直接坐在了少女的閨床上：“那你女傭姐姐有沒有跟你說過，隨便給玩偶起名字會侵犯他人名譽權？”

江琉璃頓時臉紅了一片，但嘴上仍然嘴硬道：“世界上叫林川的人多的去了，你怎么知道是你？”

“那我以后買個杯子，就叫小小琉璃。”

“杯子？”江琉璃茫然道，“為什么偏偏是這個？一般都不是寵物，或者玩偶才會取名字嗎？”

“咳咳！”林川輕咳兩聲，忽然記起來這種梗對單純的琉璃來說太遠了，趕緊把話題拉回來，“我愛喝水，這個你就別管了。”

“哦。”

水對人類很重要，杯子自然也很重要，江琉璃心中如此想著，得出一個結論。

那是不是說我對林川而言同樣重要呢？

就像人類離不開水，林川也離不開我。

林川不曉得這姑娘心思拋到九霄云外了，隨口問道：“這趟虛空之旅感覺怎么樣？”

江琉璃神游天外回歸，摟著大熊貓笑道：“很開心，大家人很好，都很照顧我，邱姐姐走前還給我買了一大包零食呢！”

視線下移，發下來藏在那寬大衣服下的大袋子零食。

中轉站還有賣零食的？

不對！這不是重點！

林川瞬間緊張起來，雙手按在少女肩膀上，著急地問道：“零食是你在虛空的隊友給你的？”

“是啊。”

“你不是隱藏身份了嗎？”

江琉璃驕傲道：“沒錯，我的隱藏無懈可擊，他們覺得我貢獻太多了，于是給買來零食獎勵我。”

無懈可擊個屁啊！誰他媽給的獎勵是買零食！

人家都給你買零食了，一看就是當小學生在養！

這個蠢姑娘一定是聊天過程中暴露了。

林川奪過薯片站了起來，反復觀察。

“你沒感覺有什么不適吧？”

江琉璃跪坐在床上，輕輕搖頭。

咔嚓。

咬下一口，口感很不錯，和市面上常見的款式沒什么兩樣，袋子里面的也都沒開封。

但為了以防萬一，林川不打算讓江琉璃吃了。

他語重心長道：“琉璃，除了我們三個和你的家人，任何人給你吃的都不要吃，明白了嗎？”

一開始可把他嚇壞了。

社會上的人什么品德他能不知道嗎？

零食里要是加點料看都看不出來，一吃下去就中招了，要知道當初竊尸鬼暗殺琉璃的時候就準備了特制迷藥。

江琉璃自豪道：“放心好了，只有傻子才會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呢。”

林川揉著她的腦袋：“哪有罵自己是傻子的？下次注意不準吃了。”

然而接下來江琉璃突然來了一句：

“我沒吃啊。”

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川點頭瞅了眼薯片道：“你沒吃過？”

“嗯，因為有上次在游樂園的教訓，我不敢隨便吃別人的東西了。”江琉璃奇怪道，“那位爺爺沒有教過你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嗎？”

林川一愣，問：“你確定沒吃過？”

“當然了。”

“那這包薯片怎么解開了？”

“我給小小林川吃。”

大大林川：？？

林川扶額問道：“等會兒，你的意思是，我是現在唯一吃過這東西的活人？”

“對。”

“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江琉璃輕咬嘴唇，嘀咕道：“明明是你搶過來人家的零食塞進嘴里，還怪我沒提醒……”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林川啞巴了，重新坐回床鋪，過了幾分鐘，塞了幾片薯片進嘴。

江琉璃聽著咔嚓聲，疑惑道：“你不是說不能吃嗎？”

林川又塞了兩大口：“我現在沒死說明沒事了。”

“哦，那我也開一包。”

江琉璃雙手一拍，開心地把剩下一大袋子零食從衣服底下拎了出來。

一見光，沒到嘴里呢，她就感覺袋子被第二股力量拽了過來，隨即聽到了出門的腳步聲。

“哎，干什么！還我零食！”

林川冷哼道：

“讓你調皮，零食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