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祭臺被重重包圍,血腥與惡臭味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
【好恐怖,節(jié)目組真的不慌嗎??】
方輕羽咽了下口水,強裝鎮(zhèn)定,“什、什么情況,遇到強盜了?”
聞祁開始寫遺書:“我們不會就要交代在這里吧?不行我的搜索記錄還沒刪,我死不瞑目嗚嗚。”
許依依面容扭曲:“呃啊啊啊我的錢還沒花完啊啊啊。”
江流嵐鎮(zhèn)定:“都別急!聽謝先生怎么說。”
【……】
【死到臨頭了你們一個個的在想什么!】
【應(yīng)該沒事吧……戀綜官方發(fā)通告了,說都是演戲,讓大家不用當(dāng)真】
【……真的嗎??屁股哥連遺書都整上了啊!】
祭臺上。
謝珩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折扇,黑眸壓抑著寒氣。
他來過三次祈天監(jiān)。
第一次五歲,皇帝病重,急需尊貴的人牲獻祭,他被推上了祭臺。
刀即將落下的那一刻,宮內(nèi)傳來消息,陛下康復(fù),龍體無恙,速速請七殿下回宮。
回宮后謝珩從不受寵的七皇子,一躍成為皇帝面前的紅人。
六歲時皇帝為他請了諸多儒者學(xué)士,教育治國之道,其中就有前來人間的渡涉道人。
滿朝皆知七殿下即將被立為太子,果真如此,兩年后,尚且年輕的皇帝便有了第五位太子。
當(dāng)時謝珩天真的以為,他能入朝堂,改制度,養(yǎng)民生。
即使太子之位危險重重,備受忌憚,也無懼風(fēng)雨,一往無前。
然而十二歲那年,謝珩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是第五位太子,以及之前的太子哥哥們都去哪了——
皇帝是祈天監(jiān)的忠實信徒,豢養(yǎng)了全天下最尊貴的人牲,用當(dāng)朝太子之性命作為祭品,祭告上天,祈求無病無災(zāi),壽與天齊,長生不老。
他被綁在這里割肉放血,聽祭司說他的皇兄們死前是如何驚恐,如何求饒。
——‘都是尊貴的太子殿下,卻跪在我一介閹人面前,如狗一般,呵呵,七殿下,您如何選擇?’
謝珩怎么選擇?謝珩給了他一劍。
——‘聽聞祭司大人可通天地,永生不死,正好也讓孤見識見識,是怎么個永生不死。’
一劍下去,直接沒了氣。
皇帝震怒,要求以極刑處死謝珩,渡涉道人便把整個祈天監(jiān)掀了個底朝天。
第三次來,是他以‘祈天監(jiān)蠱惑陛下、殘害皇子、禍亂朝綱,需清君側(cè)’之名,徹底拔除這塊毒瘤。
可惜,祈天監(jiān)殘害最多的明明是無辜之人,或喪命,或破財,或家破人亡。
然而最后清繳祈天監(jiān)的罪名,竟然是‘蠱惑皇帝’,何其嘲諷。
謝珩漫不經(jīng)心:“真是好久不見,太子呢?”
華服祭司根本沒把這群‘人牲’放在眼里,聽見謝珩的話,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太子就是陛下的人牲,都要死了,竟然還有人來探望。
“哦?關(guān)心太子殿下?那就不必了,太子殿下已到祈天監(jiān)密牢,呵呵~想必你的關(guān)心,殿下是聽不到了。”
“我不是關(guān)心太子。”
謝珩算了算時間,距離他一劍刺死祭司還有一個小時,于是溫聲下了死亡通告:
“我是關(guān)心你,再半個時辰,祭司大人就要命喪于此,實在唏噓。”
祭司冷笑不止:“先生是為太子殿下抱不平?看你和太子殿下長相有七分相似,難不成皇室還有兄弟情?”
云瑕嫌棄:“師兄,他說話好陰陽怪氣。”
謝珩平靜地嗯了聲:“他是太監(jiān),理解一下。”
云瑕情緒價值拉滿:“哦哦,難怪。”
祭司臉色猛地一沉,上下打量,嘖嘖搖頭:“既然心疼太子殿下,不如你去替他?此次獻祭,是為陛下龍體安康,成為陛下之人牲,乃是你之榮幸。”
云瑕替師兄回答:“這話說的,祭司大人,您才是陛下最中意器重之人啊!要說陛下最滿意的人牲,世間誰能比得上您?此次獻祭,是為陛下龍體安康,成為陛下之人牲,乃是你之榮幸!”
“……”
祭司喉頭一梗,惱羞成怒一抬手,周圍的府兵立刻圍了上來:“不必與這兩人廢話,將人牲押上來!”
云瑕點評:“這就破防了,我的評價是還得練。”
祭司咬牙:“……”
聞祁:“……”不是!你別惹他了!
云初雪四個人眼淚直飆,凌夫人和凌辰瘋狂尖叫:“凌星!讓凌星來換我啊!!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的嗎?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祭司這才想起來,似乎兄弟相殘、母女相殺的場面讓人胃口大開,“若是親自把你女兒送上祭臺,我倒可以饒你一命。”
凌夫人仿佛獲救一般,說得理所當(dāng)然,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凌星,快,快去!用你的命換媽媽的命,你應(yīng)該感到開心才是!是我給了你生命,你就應(yīng)該報恩,快,快啊!!”
凌星忍不住后退,“我和你沒關(guān)系,你不是我媽!”
“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貪生怕死,為了活命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快過來!”
眼看凌夫人就要抓住凌星,云瑕輕輕一扣,立馬讓凌夫人動彈不得。
“唉(↗),祭司大人,這你就不懂了,論高貴,這位凌夫人無人能及,她才是做祭品的不二人選。”
“云瑕你胡說什么!!”凌夫人聲嘶力竭:“凌星是我女兒,她一樣可以!!”
“那可不行。”
云瑕嘆氣搖頭:“祭司大人,你要想清楚,凌星可不是凌夫人的親生女兒啊,都不是親生,那肯定沒有繼承凌夫人高貴無比的血脈。”
“這是要獻祭給皇帝陛下的人牲,必須慎重慎重再慎重!不夠尊貴的,萬萬不行啊。”
謝珩勾了勾唇。
凌夫人生怕自己又要被抓回去,尖叫起來:“你胡說什么!!”
云瑕笑瞇瞇的:“我可沒胡說,凌星是誰的女兒,凌夫人不是很清楚嗎?她和你一點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哦。”
彈幕還在震驚,突然被瓜炸了出來。
【啊??不是親生的?】
【這一看就知道不是親生的了,凌夫人估計以為祭祀是真的會死人,就要用凌星代替她,她就是想要凌星死】
【可是凌星和粱老爺子梁老夫人長得很像啊……】
凌夫人姓梁,粱老爺子老夫人,就是凌夫人的父母。
凌夫人心底浮上驚恐,故作鎮(zhèn)定:“胡說八道!凌星和我爸媽做過親緣鑒定,她和她外公外婆都有血緣,怎么就不是我女兒了!”
“哦,這個。”
云瑕揣手手,吃瓜瓜,“當(dāng)然是因為,你不是梁家的親女兒啦~是吧,這位假千金?”
難怪一開始檢測凌家,沒測出瓜,原來是要從梁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