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保鏢的話,劉榮愣住了,他想不到剛才還陪著自己談笑風生的鶴田信長現在居然被人給殺死在了停車場。
劉榮什么也沒有說,直接沖了出去,坐上電梯來到了下面的停車場。
走到鶴田信長的車旁,劉榮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鶴田信長。
此時的鶴田信長已經死透了,脖子上有著一個恐怖的傷口,里面斷掉的血管和氣管清晰可見。
地下是在他身體里面流出來的一攤鮮血。
鶴田信長就這么趴在自己的血水里面,腦袋歪著,一雙眼睛大大的瞪著,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望著地下鶴田信長的尸體,劉榮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心里生出一股憤怒,緊接著就是一片冰冷。
鶴田信長是他最好的伙伴,這些年來兩人一直默契的配合演戲,這才能讓高山清司完全信任他們。
直到今天,兩人聯手做掉了高山清司,劉榮成為了新的組長。
可以說沒有鶴田信長,劉榮絕對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而此時,這個和自己共同作戰這么多年的老伙計就這么倒在了地上,不明不白的死了,劉榮心里的憤怒可想而知。
不過除了憤怒之外他的心里還有了一種強烈的危險感。
自己剛坐上組長的位置,鶴田信長就被人殺了,事情有點太巧了。
是誰動的手呢?
劉榮只是想了一下,心里就已經確定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而是悠仁親王!
現在也只有他有能力,有理由除掉鶴田信長!
他原本是想要扶持高山川木成為新的組長,結果沒有想到他們兩人聯手,打亂了悠仁親王的計劃,而且鶴田信長還殺掉了高山川木。
雖然高山川木是個廢物,可他卻是悠仁親王的棋子,自己的棋子被人殺了,悠仁親王自然不能就這么算了。
悠仁親王扶持高山川木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高山清司為他做了很多見不得臺面的事情,他想要讓高山川木上位,繼續成為自己的傀儡。
劉榮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的對悠仁親王表示完全的服從。
悠仁親王無非就是想要一個聽話的族長而已,只要自己表現出完全的順從,那自己上位跟高山川木上位對于他來說就沒有區別。
自己表示了忠心之后,悠仁親王表現的很滿意,這也讓劉榮跟鶴田信長松了一口氣,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可是兩人還是低估了悠仁親王的殘忍程度,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鶴田信長,不管自己效不效忠于他!
望著倒在地上的鶴田信長的尸體,劉榮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悠仁親王殺了鶴田信長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
只是悠仁親王的實力太強了,現在的天皇臥病在床,悠仁親王實際上已經是皇室的代表人了。
雖然自己坐上了族長的位置,可是依舊沒有能力去跟悠仁親王叫板。
想到這的劉榮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憤怒,只是臉色依舊冰冷的嚇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憤怒,因為或許現在就有悠仁親王的人在盯著自己。
雖然心里恨極了那個猥瑣丑陋的矮子,可是現在自己還沒有資格跟他翻臉。
先不說悠仁親王的皇室身份了,就是現在的山口組,沒有他的支持自己恐怕也掌握不住!
自己之所以能夠成為組長,是因為鶴田信長的支持,他們兩人聯手才讓幫派里的那些人不敢有什么別的念頭。
可是現在,自己的盟友死了,幫派里那些原本就不服自己的人一定會蠢蠢欲動的。
如果自己不表現出順從,那么悠仁親王一定會在幕后推動那些人,到時候自己一定會死無全尸的。
“組長,該怎么處理?”這時候,又有幾名得到消息的山口組的人來到了地下車庫。
“先把鶴田的尸體收起來,記住,今天鶴田是被仇人給暗殺的?!眲s冷冷的說道。
聽到劉榮的話,那幾個人神色各異,沒有再說話。
劉榮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理會那些人,而是轉頭朝著電梯走去。
現在的他心里有些發冷,山口組組長的位置雖然是自己的,可是現在的山口組不知道有多少是悠仁親王的人,所以自己一定要小心。
來到辦公室的劉榮站在落地窗前,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他望著外面的夜色,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自己最信任的戰友就這么被人給殺了,可是他卻什么也不能做,這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憋屈。
“呼!”劉榮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口煙。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劉榮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打來的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疑惑,這個時候是誰會給自己打電話呢?
下一刻,劉榮按下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山野君,你表現的不錯,以后只要你聽話,這山口組的組長就一直都會是你的?!彪娫捊油?,里面傳來悠仁親王陰惻惻的聲音。
聽到悠仁親王的聲音,劉榮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憤怒,甚至有種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
可是下一刻,劉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忍了下來。
“多謝悠仁親王,以后我就是您手下最忠實的一條狗?!眲s的語氣卑微而諂媚。
“哈哈哈哈,山野君果然是個聰明的人,只有聰明人才能活的久,我很看好你山野君!”悠仁親王笑著掛斷了電話。
聽到對面傳來的忙音,劉榮放下了手機。
他抬頭再次望向了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死去的鶴田信長再說:“鶴田兄,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我要殺了悠仁那個王八蛋!”
劉榮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悠仁親王是皇室的人,又是下一任的天皇,想要做掉他的難度很大。
劉榮當然清楚這一點,可是他不怕,悠仁殺了自己的戰友這個仇一定要報。
至于要怎么報,這需要慢慢謀劃。
劉榮不是一個喜歡低頭的人,可是現在他根本無法跟悠仁親王抗衡,所以只能選擇低頭。
但是仇恨的種子已經在他的心里種下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這段時間我一直住在劉榮給安排的小院子里面,很快就到了月底。
這天早上我剛起床,就看到劉榮的車子停在了門口。
這段時間劉榮很忙,這是他第一次來小院。
我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成了山口組新的組長,所以一定會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劉榮走了進來,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陳先生,這段時間有些忙,沒來看你,住的還好吧?!眲s客氣的對我說道。
“很好,我知道你忙?!蔽倚χf道。
劉榮走到了我身邊,和我并排而立,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只是十幾天沒見,此時的他已經瘦了一圈,一雙眼睛里也布滿了血絲。
“聽說鶴田死了?”我對他問道。
鶴田信長在高山清司的葬禮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選擇支持劉榮,讓他成為山口組新的組長,這件事情整個東京幾乎都知道了。
我是在正田晴子的口中得知的。
鶴田信長是劉榮的盟友,他的死很突然。
我甚至有些懷疑他的死是不是劉榮動的手,畢竟鶴田信長是山口組足以和他抗衡的人。
不過一琢磨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先不說劉榮是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就算他是,也絕對不會在自己剛剛當上新組長的第一天對鶴田信長動手。
他剛剛上位,幫派里面還有很多不服的人,這些人需要他跟 鶴田信長聯手壓制。
這個時候做掉鶴田信長,不是自己廢了自己的武功嗎,劉榮還不至于這么蠢。
聽到我的話,劉榮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是悠仁動的手?!?/p>
“悠仁親王?”聽到劉榮的話,我不由的問道。
劉榮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看著劉榮,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日本的悠仁親王我自然是聽說過的。
悠仁親王為什么會殺鶴田信長,而且還是在劉榮成為組長的以第一天。
“山口組跟悠仁親王有關系?”我對劉榮問道。
“陳先生果然是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不錯,所謂的山口組組長,不過就是悠仁親王養的一條狗,以前的高山清司是,現在輪到我了?!?/p>
我望著劉榮,聽他說到這立馬就明白了悠仁親王為什么會在他剛剛成為組長的那天動手做掉鶴田信長了。
這樣一來能夠彰顯自己的手段打壓劉榮,同時也能夠讓劉榮更加的依賴自己,因為沒有他悠仁親王,劉榮的族長位置根本坐不住。
“悠仁是皇室的人,又是下一任天皇最有可能的繼任者,不好對付?!蔽彝鴦s,對她說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對于劉榮的脾氣性格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我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現在悠仁親王殺掉了他的盟友鶴田信長,又逼著他做自己的狗,這口氣劉榮絕對咽不下去的。
所以我在提醒他不要沖動。
聽到我的話,劉榮點了點頭,在口袋里掏出煙來點上,然后抽了一口。
"這一點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沖動的。"劉榮對我笑了一下,然后說道。
“嗯,劉兄你是聰明人,能夠處理好這一切的?!蔽艺f道。
劉榮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然后轉頭望向了我。
“那場宴會明天就要開始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現在是山口組的組長,已經接到邀請函了?!眲s說道。
對于他的話我并沒有任何的意外,孫勝利組織的這場宴會能夠參加的人都是日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山口組現在是日本最大的幫派,作為組長的劉榮自然也有資格進入。
不過我還是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不了,我還是跟著正田家一塊進去吧,要不然會連累你的?!?/p>
聽到我的話,劉榮笑了一下,沒有再堅持。
“這些天我暗中調查了悠仁親王,他好像跟正田家走的很近?!眲s說道。
“你的意思?”我問道。
“悠仁親王不止一次的出現在正田家,而且他雖然那方面不行,可又是個色鬼,正田熊木為了討好他,用的是自己的女兒。”劉榮說道。
“什么!”聽到劉榮的話我不由得有些震驚,同時心里感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正田熊木這個人是個商人,是個為了自己利益什么都能犧牲掉的人。
他讓正田晴子接近我,就是看中了劉榮給我編的身份,想要拿下夏國的生意。
他為了討好悠仁親王,讓正田晴子去服侍他,這點我并不意外。
讓我覺得惡心的是,現在正田晴子已經跟我在一起了。
一想到悠仁親王那丑陋猥瑣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吐。
“他奶奶的!”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都說小日本變態,可是他娘的這也太離譜了,而且還是離譜到我身上了!
“不用擔心,據我調查,悠仁那個家伙根本就不行?!眲s笑著說道。
“那他媽的也惡心啊?!蔽铱嘈α艘幌?,然后說道。
“這是明天那個莊園的結構圖,上面紅色的標記是我給你選出來的逃跑路線,如果你們能夠第一時間逃出來,會有人接應你們離開。”劉榮說著,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地圖遞給我。
我拿著地圖看了一眼,然后小心地收了起來,對劉榮說道:“謝謝了。”
劉榮擺了擺手,然后說道:“你幫我除掉了高山清司,這是我的報答?!?/p>
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然后接著說道:“記住,你們逃出來的時間一定要快,如果耽誤了時間,恐怕很難出去東京了?!?/p>
聽到劉榮的話我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孫勝利那種人在日本的地位比天皇都要高,他死了,東京警方一定會戒嚴的,到時候想要出去可不容易了。
“多謝劉兄提醒,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撤出來。”
“嗯,你要注意安全,那我先走了。”劉榮說著對我擺了擺手,然后走了出去。
我回到房間,想著剛才劉榮的話,只覺得胃里一陣陣的惡心,他娘的昨天晚上我還剛跟正田晴子來了一把!
一想到那個丑陋的悠仁親王也曾經趴在她身上,我就渾身難受。
“安哥,孫禮已經走了,元霸剛剛在使館出來了,應該就快到了?!边@時候,趙躍進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趙躍進,我點了點頭,明天我們就要參加宴會,就要對孫勝利動手。
這個仇葉元霸想要親手去報,所以我讓孫禮回去,讓他過來。
“安哥,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趙躍進發覺我有些不對勁,趕緊對我問道。
我擺了擺手,然后說道:“沒什么,早上吃的有點多了,有點惡心?!?/p>
“真的沒事?”趙躍進有些不信的望著我。
“真沒事?!蔽覠o奈的嘆了一口氣,對他說道。
不過趙躍進那家伙明顯不信,眨了眨眼睛又想接著問什么。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口,葉元霸從車里走了出來。
看到葉元霸,我直接站了起來,迎了出去。
“大姐那邊都安排好了嗎?”我對葉元霸問道。
葉元霸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今天晚上大姐會回國?!?/p>
我點了點頭,在日本這么多天葉元溪一直在跟日本官方打交道,夏國的外交人員也在持續給日本施壓。
可是日本官方一直在推諉,到最后給出一個酒精中毒的說法來糊弄。
雖然日本方面給出的說法讓人憤怒,可是畢竟不能因為這件事造成兩國外交沖突,所以明知道他們是在說謊,可是我們依舊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知道等不到一個結果的葉元溪決定今天晚上回國,帶著葉元騰的尸體一塊回去。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明天我們真的成功的殺掉了孫勝利,日本官方一定會去調查她的,那時候想要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現在走時間剛好。
正田熊木的家里,此時的正田晴子正跪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根孕檢棒,看著上面的兩道紅色,一抹笑容浮現在了她的臉上。
她懷孕了,一般的女人看到自己懷孕多少都會有些驚慌,可是正田晴子卻一臉的淡定,似乎一切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好孩子,你來的時間剛剛好,以后你會是日本新一代的天皇?!闭锴缱右贿呅χ?,一邊說道。
時間來到第二天的下午,五點多鐘兩輛車停在了院子門口。
車門打開,正田熊木跟正田晴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兩人,早就換上禮服的我和葉元霸走了出去。
“安哥,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壁w躍進在后面對我們說道。
我回頭,對他點了點頭。
今天的行動我沒有讓趙躍進參加,因為今天很危險,趙躍進的身手很明顯不適合參加這種行動。
再加上我們在外面也必須要有一個自己的人接應,所以趙躍進會跟著劉榮的人來接應我們。
“陳先生,都準備好了嗎?”看到我和葉元霸走出來,正田熊木笑著說道。
“都準備好了正田先生。”我也笑著對他說道。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咱們就出發吧。”正田熊木說著坐進了車里。
“陳大哥,上車吧。”正田晴子對我笑了一下,柔聲說道。
我看了一眼正田晴子,頓時覺得有些別扭。
“我們坐后面那輛車吧?!蔽倚χ鴮λc了點頭,然后拉著葉元霸走到了后面那輛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看著我們坐進了后面那輛車里,正田晴子愣了一下,不過并沒有在意,而是打開車門坐進了車里。
車子發動,坐在正田晴子身邊的正田熊木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車子,然后扯了扯嘴角,對正田晴子說道:“一會到了地方記住要想辦法讓行姓陳的靠近孫勝利,要給他下手的機會?!?/p>
“我知道了父親,我一定會做到的?!闭锴缱庸Ь吹恼f道。
聽到正田晴子的話,正田熊木點了點頭,一絲笑容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借用我的手除掉孫勝利,誰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就算是有人懷疑,憑借著他和悠仁親王的關系也會安然無事。
到時候孫勝利死了,自己一定會成為日本最成功的商人的,西方的那些財團也一定會看向自己的。
想著以后自己就會跟孫勝利一樣成為日本的太上皇,正田熊木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后車子在東京郊外的一座莊園前停下,這是一片依山而建的莊園。
山下是一片占地十幾畝的院子,一棟五層的別墅建立在半山腰的位置。
我們的車子在門口停了下來,有保安過來檢查,正田熊木拿出了請柬,跟保安說了幾句什么,雖然我聽不到,不過想來應該是保安問他有多少人,正田熊木指了指我們的車。
片刻之后,兩個保安走了過來,檢查了一下車里,甚至是連后備箱都檢查了一遍這才打開大門讓我們進入。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別墅所在的那座小山頭。
昨天我跟葉元霸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那張地圖,此時這座莊園包括它周圍的地勢我都已經一清二楚。
如果成功之后,我們會在別墅的后山離開,后面是一片森林,穿過那片森林就是一條公路,劉榮派的人跟趙躍進就在那里接應我們。
聽上去很容易,但是手下是能夠殺掉孫勝利,再就是能夠安全的逃出去。
這可不是容易做到的。
如果在宴會上能夠看到孫勝利,憑借葉元霸的身手,做掉他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難的是做掉他以后我們要怎么離開。
不說孫勝利身邊那些武道高手還有忍者,就是這座莊園,安保人員也足足有兩百多人,而且都是有槍的。
所以今天我們能不能離開,還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