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聞言,陸燁把面前的高腳杯砸了個稀碎:“放肆!你當(dāng)婚姻是兒戲?”
徐茜手中的餐刀在盤子上劃出刺耳的鳴叫。鮮紅的嘴唇被咬出一道裂痕:“大哥什么時候..的事?我們怎么都不知道?”
薄行洲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被紅酒濺到的手指,目光掃過剛剛傅語聽的座位:“我結(jié)婚需要通知你們嗎?”
“大哥藏得真緊啊,”陸景言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陰翳,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該不會是……我們認(rèn)識的人?”
薄行洲抬眸,與陸景言隔空對視:“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空氣靜止。
餐廳的空調(diào)好似突然變冷,整個餐廳安靜的可怕。
陸燁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他看著這個大兒子,好像越來越不受自己掌控,眼神越發(fā)的冰冷,看來得要有所行動了。
“找個時間,帶來老宅見見。”
“她最近手上有個項目,忙完這段時間。”薄行洲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氣息。
“說到這個,”陸燁突然轉(zhuǎn)向陸景言,“你和傅丫頭的婚事拖得夠久了。”
陸景言手中的銀叉突然抖了抖,他很快恢復(fù)溫而儒雅的樣子:“父親,其實我和傅語聽……”
“怎么?”陸燁不容置疑地打斷,犀利的目光直射過來:“你有意見?下個月18號是個好日子。”
徐茜聽言,精心修飾的面具終于出現(xiàn)裂痕,鮮紅的指甲“啪”的折斷在掌心:“伯父,傅語聽連訂婚宴都敢缺席,她根本…”
“徐小姐,”陸燁冷冷的打斷,“陸家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插嘴。”
陸景言余光瞥見徐茜泛白的指節(jié),在桌布下握住她的手,對她投出放心的眼神。
陸景言掌心的溫度讓徐茜感到異常的不舒服,尤其是對面那個男人禁欲的面貌讓人感到癡迷。
憑什么傅語聽就這么好命可以嫁到陸家?
她不可以?
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嫁給薄行洲了?
夜色如墨。
從陸家老宅出來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細(xì)雨在擋風(fēng)玻璃上織出蛛網(wǎng)般的細(xì)紋,薄行洲方向盤地指尖微微發(fā)涼,直到看到那扇亮著燈的窗戶,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開到了傅語聽別墅樓下。
二樓的那扇窗燈依舊亮著。
薄行洲點燃一根煙,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滅,透過繚繚升起的煙霧,他看到傅語聽的身影在窗簾后晃動。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薄行洲終于推開車門,昨晚的雨水侵濕了他的褲腳,他站在她家樓下看著晨光一點點的爬上她的窗戶。
他看了看手表——九點整。
他整理好領(lǐng)帶,按下了門鈴。
“開門。”聲音沙啞又低沉。
傅語聽睡的很懵,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誰呀,大早上擾人清夢!
她睡眼朦朧,懵圈地推開了門,只見門口的男人高挺的身影站在逆光處,身上的雪松氣息裹夾著淡淡的煙草味,西裝外套隨意搭在線條分明的手臂上。
傅語聽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
“你…怎么來了?”
傅語聽一頭烏黑的頭發(fā)隨意散在肩上,睫毛隨著漸醒的意識輕輕顫動,陽光在她的鼻梁下投下一道精致的弧光。
薄行洲目光柔和的落在她翹起的發(fā)梢上,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一段不令人察覺的弧度。
他喉結(jié)滾動,“我來幫你搬家。”拿著三明治和熱牛奶的手微動:“先把早餐吃了。”
余光中無意看到她的電腦屏幕上他的名字——陸行?
她調(diào)查他干嘛?
莫不是察覺了什么?
“你…”傅語聽疑問的聲音卡在喉嚨里,仔細(xì)想想也知道他薄行洲想要知道她住哪不是輕而易舉嗎?
話落,助理蘇寒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過來,“薄爺,搬家公司十分鐘到。”
蘇寒瞪大眼睛,目光掃過薄行洲褶皺未換的西裝,袖口還沾著夜露的痕跡,“總裁你…不會…昨晚查到傅小姐的住址后就在這一直等?”
話一說出,他就后悔了。
薄行洲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嚇得他連忙轉(zhuǎn)身身逃離現(xiàn)場:“我去打電話催一下搬家公司。”
傅語聽捧著熱牛奶的手微微一僵,熱氣懸浮中抬眼看向薄行洲,晨光里,他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襯衫解了兩顆。
沉默的對視中,某種無形的絲線在呼吸間編織。
一個小時后。
陸景言手中的備用鑰匙“咔噠”一聲擰開傅語聽的別墅門鎖,撲面而來的是一室冰冷的空氣。
“語聽?”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客廳回蕩,茶幾上那杯沒喝完的牛奶已經(jīng)凝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膜。
他金絲眼睛后的瞳孔劇烈收攏,整個屋子都被搬空,只剩他們往日的合照孤零零的被倒扣在床頭,他拿起,照片里傅語聽的笑容此刻看來盡是嘲諷。
“傅、語、聽!”他咬牙切齒的撥通了電話。
行駛的邁巴赫車內(nèi)。
車載香水混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氣息,在兩人之間織著一張無形的網(wǎng)。車廂內(nèi)陷入一種奇異的靜謐,只有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發(fā)出細(xì)微的翁鳴。
微妙的氣氛被手機(jī)鈴聲打破。
陸景言的名字伴隨著刺耳的鈴聲不斷閃爍。
“為什么搬走?”陸景言陰沉地聲音從聽筒傳來。
傅語聽瞥了眼薄行洲緊繃的側(cè)臉,輕聲道:“房子也要過戶給你。我這段時間搬去韻知那里。”
電話那頭沉默里幾秒,陸景言捏緊鑰匙指節(jié)泛白,嗓音低沉而深情,仿佛真的情根深種:“語聽,你對我真好,我愛你。”
“我也是。”傅語聽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眼底卻一片冰冷。
掛斷電話,薄行洲冷聲問:“誰的電話?”
傅語聽別過臉看向窗外,聲音依舊低柔又冰冷:“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薄行洲的別墅坐落在半山腰,落地窗外是整座的城市的風(fēng)景。傅語聽剛踏入玄關(guān),就問道一陣食物的香氣。
“夫人回來啦?”王媽系著圍裙從廚房迎出來,笑咪咪地拉開餐廳椅子。
“糖醋排骨、辣子雞….”
她洗了手嘗了一塊,這幾道菜不僅全是她的最愛,連甜度咸度都分毫不差,連文韻知都不清楚她這些飲食習(xí)慣。
沒有姜,傅語聽的筷子懸在半空,想到跟了陸景言5年,他對她的喜好沒有半分了解,不由楞住了。
“不合胃口?”薄行洲解開西裝扣子在她對面坐下,袖扣折射的冷光晃過她的眼睛。
傅語聽沒有說話,低頭默默吃著飯。她不知道的是,喜歡就是無數(shù)個恰到好處的“巧合”。
飯后,薄行洲帶她來到二樓盡頭的主臥。
推開門時,傅語聽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