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拍了拍白爹的肩膀,夸獎說:“這才是我的好父親,就是有志氣!”
白爹心里還是沒底,“你先說說看,怎么做吧!”
白榆很有激情的開口介紹說:“這塊地方總面積約占京城的百分之一,又根據(jù)人口密度推算,約占京城人口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
最關鍵是,工業(yè)人口比例很大,適合發(fā)展組織,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優(yōu)勢!
從地形看,該區(qū)域四邊中兩邊是城墻,兩邊是主干道大街,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而且完全不用擔心背腹受敵的危險!
另外這塊區(qū)域還挨著宣武門,平常時可與外城聯(lián)通,非常時則可以作為外逃通道!”
白榆越說越興奮,就是缺少一面掛在墻上的地圖,不能對著地圖比劃,感覺差點意思。
白爹越聽越不對勁,怎么像是往造反方向說了?
于是氣得拍了白榆一巴掌,“說點有用的!就說怎么賺錢!”
白榆胸有成竹的說:“關于如何賺錢,我已經(jīng)有了全套計劃。等你上任后就可以開始試運行,早日跑通模式!”
白爹不耐煩的喝道:“能不能別廢話了?說點實際的。”
白榆就亮出了自己擬定的計劃:“坊長、牌長、甲長都是民間自治領頭人,咱們當然就從民間做起。
等你上任后,當然先是成立一個慈善基金,然后向區(qū)內(nèi)居民募捐!”
白爹雖然不明白什么叫慈善基金,但大概意思卻是聽懂了,“你這不就是白要錢嗎?誰肯給你?”
白榆解釋說:“慈善基金是要做善事的,賑濟區(qū)內(nèi)斷糧貧戶和老幼孤寡。
既然這世道有很多人愿意給寺廟捐納,就沒道理不給我們慈善基金捐錢啊,反正都是捐獻。”
白爹沒好氣的說:“人家給寺廟捐納,是覺得能積攢功德,求一個福報。”
白榆理所當然的說:“給我們慈善基金捐錢,就可以獲得免役機會啊!
免被官府征發(fā)差役,難道這不比虛無縹緲的功德實在?”
臥槽!白爹反應過來了,“照你這樣做,那什么慈善基金真能搶走不少捐獻。
我記得附近這片有三個寺廟,只怕要香火大減了!不過這些寺廟背后都有人撐腰。”
白榆輕蔑的說:“他們背后有人,難道慈善基金背后就不能有人了?”
“先不說這個。”白爹又問道,“你還是沒說到關鍵點上,我們怎么賺錢?用慈善基金做善事就能賺錢了?”
白榆答道:“誰說收了錢后,就立刻全部用來做善事?
為了保證慈善基金能長久發(fā)揮作用,就必須要細水長流,盡力維持慈善基金的資金健康。
所以我們只用拿出一部分捐獻來做善事,其他的捐獻都拿去放債,利息也不用太高,月息五分就行。”
臥槽!白爹又驚了,開口道:“又是搶寺廟的生意?
那些寺廟都是放高利債、開典當庫的!你這是打算跟本區(qū)域的和尚們死磕上了?”
白榆冷笑道:“這就好比是小尼姑的頭,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永樂遷都至今一百四十年,京城經(jīng)濟利益早就被各路衙門、權貴、行會瓜分殆盡了。
如果打算多吃幾口,就只能從別人手里搶,相對來說,和尚還算是比較好欺負的。
想要來錢快,難道和官店、皇店搶商業(yè)地產(chǎn)利益?和勛貴搶鹽業(yè)利益?和邊鎮(zhèn)集團搶馬匹利益?和西商集團搶錢莊生意?和太監(jiān)搶物資采購利益?
所以還是做慈善吧,起碼安全,不至于身中八箭被自殺。
自古以來,誰家草根崛起的第一桶金不帶點原罪啊?想當?shù)赖率ト藙?chuàng)什么業(yè)啊?
白榆又說起了細則,“對于捐獻的人一定要加以鼓勵,一是給予一定免役特權;
二是捐獻者日后如果遇到難處了,可以獲得等同捐獻額的無息借款。
至于被賑濟的人,也有一定要求,聚集起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如此一來,我們這慈善基金就有了一定民間互助色彩,讓我們的群眾基礎更穩(wěn)固。”
感謝這個時代,這方面法律完全是空白,可以隨便搞。
白爹聽著聽著,又感到了不對勁,“我怎么感覺,你這打著民間互助旗號斂財?shù)奶茁酚悬c像白蓮教?”
白榆:“......”
還能不能聊了?不能聊就換人,牌長讓給別人做!
白爹嘆口氣說:“聽你說了這些,又讓我心里很不托底了。
我畢竟大字也不識幾個,如何能管好這么大攤子?
還都是你新創(chuàng)想的,除了白蓮教,連個前例都沒有。”
白榆皺眉道:“這倒也是,或許應該請個人專門輔佐你?”
白爹兩手一攤,無奈的說:“在我認識的人里面,最有文化的就是對門老閻,你不會覺得老閻能靠譜吧?”
白榆想了想,還真想到一個人,提議說:“不然讓甄智來輔助你?”
白爹有點嫌棄的說:“就是被你詐騙了幾百兩,在東廠都混不下去的那個?他這腦子行嗎?”
白榆笑道:“別這么說,先前他遭遇我這樣對手,屬于被降維打擊了,非戰(zhàn)之罪也。
先讓他來試試看吧,如果真不行再換人。”
一方面,白爹這邊確實需要人才,目前自己手頭能動用的“高級人才”也就甄智。
另一方面,甄智原本是對家,現(xiàn)在剛投靠自己,自己還沒有完全對他放心。
所以把他扔到白爹這邊,可以視為一種讓不確定因素遠離中心的避險手段,萬一暴雷了也炸不到核心利益。
“那就讓甄先生過來吧。”白爹說,“我閑了這么久,真有點躍躍欲試了。”
白榆忽然想起什么,“不過還有件事,哪怕是花十年二十年也得想法子做了。”
白爹不明所以的說:“是什么事情讓你如此耿耿于懷?”
白榆說:“一牌這片區(qū)域正中間,就是王恭廠。無論用多少年,也要想辦法讓它搬走。”
在AI提供的資料里已經(jīng)看到過了,王恭廠引發(fā)的“天啟大爆炸”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六十六年......
萬一遇上這么一下子,什么慈善基金,什么種田工業(yè),什么商業(yè)地產(chǎn),全部直接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