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站住!”齊臨厲聲喊道:“你叛離齊家的事情,我可以不去追究。但是,你必須留下解藥。”
齊墨冷笑道:“金吾想割我的肉,我就挖他的眼,公平至極。想讓我留下‘啄目香’解藥,做夢去吧!”
啄目香不僅能腐蝕對手眼球,中毒的人也會從眼眶開始潰爛,直到把整個腦袋爛光了為止。
“啄目香!去,都上去,把齊墨給我抓回來,我要把他碎尸萬段!”金吾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想都沒想的就把自己的侍衛(wèi)全都派了出去。
“中計了!”我雖然沒看見外面的情景,但是聽完他們一連串的表演之后,我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我們已經(jīng)陷入了齊家圈套。
從一開始,齊家就在算計金氏,也在算計我。
齊家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既然他們已經(jīng)決定了把我騙進陣法,搶奪我的鬼骨。齊家就會算盡所有可能發(fā)生的問題,又怎么會讓金小晨混進法陣當中把我救出去?
金小晨最多只有八歲,一個八歲孩子在被人不斷洗腦的情況下,就算能生出反抗的心思,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考慮得面面俱到,她能在金吾眼皮底下搞鬼還不被發(fā)現(xiàn),肯定有齊家從中掩飾,甚至是引導。
齊家不但沒把金氏當成盟友,甚至還有準備吞并金氏想法,否則的話,以齊家之主的手段,能讓人在眼皮底下?lián)Q掉齊墨么?就算夏小天的手段高明,齊墨又怎么敢肯定,金吾的每一個動作是什么?
那是齊墨和齊臨聯(lián)手上演的一場好戲。一步步操縱著傀儡毒瞎金吾的人,肯定是站在傀儡附近的齊臨。
金吾中毒之后,齊臨又一再刺激對方打亂了他的方寸,讓他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派出了所有護衛(wèi),沒人保護的金吾,早晚得死在齊臨手里。
金吾的那些護衛(wèi),不久之后就會變成齊家探路用炮灰。一個個全都死在秘葬當中,
果然,銅管兒里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后,外面就又恢復了平靜。
我的腦袋里還在飛快考慮著一個問題,齊臨把我給弄到這么一間密室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剛才葉木背著我往前秘葬里沖鋒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現(xiàn)在我總算是想明白了。
我們進來的太順利,冥衛(wèi)總部能把三個頂尖術(shù)道家族擋在外圍,就算我和葉木看到過通往冥衛(wèi)中樞路徑,又怎么會一路無驚無險的闖進來?
如果我沒弄錯,齊家應該已經(jīng)找了秘葬里的入口,但是他們付不起硬闖中樞的代價。所以,他們在入口外圍建了一座迷陣,葉木剛才一直帶著我在迷陣里打轉(zhuǎn)兒。
我敢肯定,葉木走的每一步都落在了齊家的眼里,他們肯定也記住了葉木跑過來的方向。這么一來,齊家完全可以帶人沖進真正的秘葬,用最小的代價搶占-中樞。
齊家做法,肯定是在瞞著金氏,因為沒有跟齊家合作的資格。
那尹家知不知道?尹家不會也被齊臨給算了吧?
就在這時,尹崇山聲音忽然傳了出來:“看來最后的一個壞人,還得我來當啊!”
尹崇山沉聲道:“許葶小姐。你應該不知道李闌先生已經(jīng)被我們請來做客了吧?”
尹崇山話音一落,我馬上想明白了一件事兒。尹家也一樣落進齊臨的算計當中了。
金氏已經(jīng)完蛋了, 我們又被困在齊家造出了假中樞里成了甕中之鱉。他們還需要玩這套,逼我現(xiàn)身的把戲么?
齊家這是在拖延時間啊!
我們這邊拖得越久,齊家屬下進入秘葬的可能性就越大,等到尹家反應過來,說不定,齊家已經(jīng)帶著秘葬里東西遠遁千里了。
我明明想明白了這些事,但也進入了跟鬼骨融合的關(guān)鍵時刻,全身骨頭都在一截截的被鬼骨替換,那種難以形容換骨巨疼,就像是有人在用刀慢慢的刮我的骨頭。
我除了硬憋著一口丹田氣,不讓自己疼昏過去之外,連動都動不了一下。要是我現(xiàn)在敢開口提醒許葶,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能被活活疼昏過去。
到了那時,不管齊家算計會不會被就此揭穿,我們都是十死無生。齊家也正在算準了,我在沒有足夠力量反抗之前,不敢揭穿他們騙局,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可是,現(xiàn)在這件密室里,戰(zhàn)力最強的只怕就剩下許葶一個人了,如果她真被尹崇山說動,后果只怕不堪設(shè)想。
“李闌!”
許葶聽到對方名字之后果然站了起來,不過馬上有坐了回去:“他跟我無關(guān)!”
“哈哈……”尹崇山笑道:“老夫雖然不是女人,但是也算閱人無數(shù),如果你心里真沒有李闌,根本就不會說話,這么急于撇清跟他關(guān)系,是怕李闌遭到跟齊墨同樣的命運吧?”
尹崇山聲如鬼魅的說道:“許小姐,你可要想清楚,李闌身邊可沒有能用傀儡給他換命的人啊!如果我真的一刀割下去,那可是活生生割他的肉哇!”
許葶面無表情道:“悉聽尊便!”
“好!”尹崇山冷笑道:“我就是喜歡跟你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比耐性!今天,咱們就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后。來人,把李闌給我?guī)蟻怼!?/p>
片刻之后,銅管兒里驀然傳出一記銳利的刀聲,聽上去就像有人故意拿著長刀凌空揮動了一下,沒人知道刀鋒究竟有沒有碰到人體,但是那一聲尖銳呼嘯卻足以讓人心驚膽寒。
“咦——”尹崇山忽然咦了一聲。
許葶卻發(fā)出來一聲像是強忍劇痛的悶哼,等我睜眼看時卻見許葶捂著胳膊半跪在了地上,頭頂冷汗止不住成串滴落,捂在胳膊上的指縫里明顯滲出了血跡——就好像尹崇山的那一刀直接砍在了她的身上。
“替命術(shù)——”尹崇山和齊臨同時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齊臨不由得嘆息道:“好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娃,老尹收手吧!傷了許葶,百劫那邊不好解釋。”
尹崇山頓時沉默了下去,他沒想到,許葶會在李闌身上用了“替命秘術(shù)”,這么一來,他砍在李闌上的刀無論有多重,最多也只能給他留下一個白印。而許葶那邊確實實實在在的受了一次刀傷,幾刀下去,說不定先死的人就是許葶。
尹崇山僅僅沉默了片刻就開口道:“許小姐,我雖然佩服你的情意,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勸你最好不要一意孤行。”
許葶掙扎著說出一句話來:“你不怕被我父親滅門,盡管來吧!”
“拿繩子來!”尹崇山拿過一根繩子,在李闌脖子上纏了幾圈,猛地一下從他背后收緊了雙手。
葉木那邊眼看著許葶臉色在一瞬間憋得通紅,額頭上青筋一根根暴了起來,兩只手拼命的想要去抓咽喉,卻怎么著抬不起來……
“你怎么了……”葉木急得圍著許葶轉(zhuǎn)圈:“姓尹的,你有本事沖著老子來,欺負一個小丫頭算什么本事!”
尹崇山笑呵呵的道:“好啊!你是英雄就出來試試啊!我保證明刀明槍的跟你較個高下。”
“你……”葉木后面的話全都被憋了回去,他就算是性格魯莽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出去的時候。
尹崇山那邊忽然一松手,就快窒息的許葶也跟著癱倒在了地上,顫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尹崇山冷笑道:“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我并沒下殺手。不過下一次,或者下下次也許我就沒這么仁慈了。許小姐,好好想想吧!你還風華正茂,犯得著為了幾個剛剛認識的人賠上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