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看她對股票感興趣，就主動說要教她炒股。

今天姜晚舟難得休息，和陸野約在S大圖書館。

姜晚舟望向玻璃門上倒映的身影，白凈的瓜子臉，淺藍連衣裙裹著纖細的腰身，裙擺剛好過膝，襯得小腿線條筆直。

她抬手摸了摸珍珠發夾，想起陸野送給她時的青澀。現在這發夾別在頭發上，剛剛好。

兩個騎自行車的男生經過，車把歪了一下。剛才還有男生來問：“同學你哪個系的？”

她都一笑而過。

“姜晚舟？”

陸野站在臺階下，手里抱著幾本厚重的金融學教材。

他三兩步跨上臺階，視線從她發間滑落，眼神一亮：“你今天……特別好看。”

姜晚舟輕笑，轉身向前走，“愣著干嘛？不是要教學？”

圖書館里，姜晚舟選了個靠窗的角落。

陸野將教材攤開：“今天我們講股票的基本面分析。”

她點點頭，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偶爾插一句：“這個指標具體怎么算？”問題問得剛好，既不顯得太懂，又不至于太蠢。

一小時后，陸野合上書，挑眉看她：“你學得也太快了。”

“是你教得好。”她笑了笑，低頭整理筆記。

離開圖書館，兩人沿著校園的林蔭道慢慢走著。

“前面就是金融學院。”陸野指著不遠處一棟現代風格的建筑，“要不要去看看？”

姜晚舟點點頭：“好啊，我還沒進過大學教室呢。”

金融學院的走廊上，貼著最新的考試成績排名。姜晚舟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陸野，第一？”

陸野若無其事的說：“運氣好而已。”

姜晚舟輕笑：“專業課98分，投資分析滿分...”她故意拖長音調，“看來陸老師教我的時候，還藏了不少真本事啊？”

“我……”陸野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你要是想學，我都可以教你。”

話音剛落，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幾個男生抱著籃球跑過，遠遠地沖陸野招手：“陸野！三點半的球賽，別遲到啊！”

陸野連忙應聲，向姜晚舟說道：“下午我們院和法學院打比賽。你要不要來看？”

“好。”姜晚舟語氣輕松，“不過我要先去批發市場進貨。晚點再去找你...”

等她拎著兩大袋貨物趕到S大時，籃球場的方向已經傳來陣陣歡呼聲。

籃球場觀眾席人很多，女生們嘰嘰喳喳，目光頻頻投向場上那道挺拔的身影。

穿過擁擠的人群，她遠遠就看到法學院系花捧著玻璃瓶可樂，紅著臉攔下剛下場的陸野，卻被他禮貌婉拒：“謝謝，不用了。”

他快步走向姜晚舟，額前的碎發還滴著汗：“等很久了？”

“剛到。”姜晚舟將水杯遞給他，“第一次看你打球的樣子…”

“好看嗎？”陸野挑眉笑。

“陸野！上場了！”隊友在場邊高喊。

陸野仰頭灌了口水，喉結滾動，水珠順著下頜滑進衣領。

喝完俯身對她說：“等我一會兒，打完球我們一起去吃飯。”

“嗯。”姜晚舟點點頭，看著他跑回球場。

“你就是姜晚舟？”

姜晚舟抬頭，一個寸頭男生站在她面前，T恤領口浸著汗漬，手臂肌肉線條明顯，應該是經常打籃球。

“你是？”

“張勁，陸野室友。”他咧嘴一笑，露出虎牙。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看過，姜晚舟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

“你們系黑板報貼的成績排名。”她頓了頓，“陸野第一，你，第二？”

張勁嗤笑：“行啊，觀察挺細。”

說完又摸了摸后腦勺：“陸野是金融系的天才，輸給他不丟人。”

姜晚舟注意到張勁探究的目光。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張勁在她旁邊坐下：“沒什么，就是好奇。”

姜晚舟笑了笑，沒接話。

場上，陸野正帶球突破防守，起跳投籃，球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穩穩入筐。

場邊爆發出一陣歡呼，幾個女生激動地站起來。

張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他打球是挺帥的，對吧？”

姜晚舟沒否認，只是問：“你們關系很好？”

“上下鋪的兄弟。”張勁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四年了，這小子除了學習就是打球，無趣得很。”

“是嗎？”她輕輕勾唇，“我倒覺得他挺有意思的。”

張勁側頭看她，眼里多了幾分審視：“你知道他家里的事嗎？”

姜晚舟抬眸看他：“他需要跟我說嗎？”

張勁盯著她看了兩秒，忽然笑了：“行，夠直接。”

他掏出一顆糖拋進嘴里：“那你知不知道，他繼父每月給他寄生活費，但他基本不花？”

“哦？為什么？”

“因為他自己炒股賺得更多。”張勁嚼著糖，語氣隨意。

“萬居地產你知道嗎？就是最近很火的那支...”

“股票。”姜晚舟接過話，“上周剛漲停的房地產股。”

他挑眉：“你還懂這個？”

“隨便看看。”姜晚舟笑著說，“比不上你們金融系的。”

“這小子大一就開始玩股票，萬居地產上市時，他以發行價買入，現在翻了多少倍，他自己都懶得算。”

“張同學。”姜晚舟打斷他，“你說這些，是怕我圖他錢？”

場邊又是一陣歡呼，陸野投進一個三分球，他回頭看向觀眾席，目光落在姜晚舟身上時，揚起笑容。

“我是怕你看不透。”張勁聳肩。

他指著籃球場上的陸野：“十全九美的男人，成績好、會賺錢、長得帥，偏偏缺了點心眼。”

“這種人一旦認準誰，拆骨頭榨髓都愿意。”

“那你可以放心了。”姜晚舟語氣輕緩，“我對他的了解，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

張勁挑眉，還想說什么，遠處傳來籃球砸地的悶響。

姜晚舟轉頭望去，陸野站在操場邊緣，正皺眉看向這邊。

張勁吹了個口哨：“護食的來了。”

他起身撣撣褲子，臨走前丟下一句，“姜晚舟，你最好真是圖他這個人。”

張勁其實觀察姜晚舟很久了。

自從陸野開始頻繁往校外跑，他就注意到這個總在地攤前低頭算賬的姑娘。

她和其他擺攤的外來妹不一樣，她看陸野的眼神，不像看金主，倒像在評估一支潛力股。

姜晚舟望著陸野跑來的身影，輕聲自語：“誰知道呢。”

“聊什么呢？”

陸野小跑過來，掀起衣角擦汗，腹肌一閃而過。

“張勁是不是又胡說八道了？”

她仰頭看他：“他說……你缺心眼。”

陸野笑道：“那你呢？你覺得我缺什么？”

張勁走遠時回頭，看見姜晚舟踮腳在陸野耳邊說了什么，那人瞬間紅了耳朵。

“切。”他踢飛一顆石子，“還真是周瑜打黃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