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篝火邊看著埃里希燒了一鍋的水,不過這次好像多了一些東西,我看著這一鍋黑色的汁水,這好像混雜了煙葉苜蓿葉。
如果仔細聞的話,還可以聞見焦炭的味道,嗯,還有一些腥味和一點點肉香。
我的肚子頓時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我看了一眼一鍋黑色的汁水,默默往后退了退,這簡直像一堆黑泥!
埃里希用軍刀在鋼盔里面攪了攪,頓時一股奇怪的香味兒,瞬間鉆進了我的鼻腔。
咕嚕咕嚕………
看來不只是我一個人得肚子響了,是所有人的肚子都響了。
我們在這三四天只吃了一點東西,都已經(jīng)餓的不行,大概一個小時,這鍋東西終于是煮好了,聞著香味我咽了咽口水。
埃里希首先給我的飯盒里,盛了一碗,我看著飯盒里面的黑色液體,閉上眼睛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真的很難喝啊,就像煙灰水一樣,我皺著臉又用勺子舀了一個黑色的東西,我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好像有肉香于是一口塞進了嘴里,這東西很勁道,有肉味,就是不知道這是什么。
不一會兒,我就吃光了這碗湯,我想在喝一點,但是已經(jīng)被分沒了,我有些失望,于是我站起來問:“這是什么啊埃里希”
埃里希嚼著黑色類似肉的東西沒有回話,只是朝著一旁的尸體抬了抬頭。
我看見了一具已經(jīng)死了多時得尸體,不過那個尸體的腳上一只皮鞋已經(jīng)沒有了,旁邊也沒有掉落。
我頓時明白我剛剛吃的“肉”是什么了,是一只死人的皮鞋,頓時我就想吐,我剛彎下腰埃里希就一手扶腰一手捂著我的嘴。
“不許吐!”埃里希聲音有些大“難道你想餓死嗎!”
我強忍著惡心,沒有把剛吃的東西吐出來。弗萊德聽了之后呆呆的看著飯盒里的黑色液體,不過他最后還是吃了起來。
不吃就會餓死,不吃就沒有力氣在趕到目的地了。只是,這些東西只能維持一時的消耗,根本不能連續(xù)吃這些。
我們需要補充營養(yǎng)!
待休息告一段落,我們繼續(xù)踏上了那條土路,連續(xù)幾天,除了偶爾有一些逃難的難民路過之外就再也沒能看見一名軍人了,準確的說是活著的軍人。
因為一路走來看到的基本都是軍人的尸體,他們穿著破爛,槍也沒幾發(fā)子彈,不是被凍死的就是被餓死的,一路也沒有看見讓我們害怕的“鏈狗”,也就是憲兵隊。
所以說瓦爾德布萊特巴赫真的沒有失守嗎?還是說已經(jīng)被美國人給占領(lǐng)了?
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走著走著,道路兩邊又開闊了起來,看來是又進入了誰家的農(nóng)場區(qū)域,不過我也沒太在意,因為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沒人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
不過…這里的農(nóng)場好像有些奇怪啊,說不上來,但是這里確實是有異常的,這些土地好像是有人定期打理的不像之前我們經(jīng)過的那個農(nóng)場一樣全是荒草。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我抬起頭朝遠處望了望,遠處居然有一座房子,而且房子居然還亮著燈!
天哪,有人!
我立馬打起了精神,并且抬手告訴了的幾人,看來我們的食物有著落了!
我?guī)е鴰兹思涌炝四_步,土路正好有一條岔路通向房子,等我們離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房子旁邊還有一個農(nóng)舍啊。
我心中想著帶人去偷食物,當我們走到離房子只有二百米的時候,路旁有一棵大樹引起了我的注意,這里很空曠,只有這一棵樹這未免有些突兀。
我抬起頭看向樹冠,發(fā)現(xiàn)樹上吊著什么東西,我用肩上掛著的手電照向了樹上的黑影。
那赫然是兩具尸體!
尸體的面容猙獰,仿佛死前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而且他們身上布滿鮮血的軍裝也讓我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是和我們一樣的...逃兵!
不過我并沒有什么感覺,只是皺緊了眉頭,然后開始分配任務(wù)。
溫舍和曼斯菲爾德負責在大樹這邊放哨,我和埃里希還有保羅去農(nóng)舍里面偷食物,而弗萊德則是看住屋子的大門,防止農(nóng)場主人出來阻止。
“記住!看到人一定要開槍”我朝著幾人吩咐道,隨后走向了弗萊德的身旁,拍了拍他:“尤其是你,你要記住,如果有突發(fā)情況,里面的人出來了一定要開槍!記住了嗎?”
見他點了點頭,我直接上前拉了一下他的槍栓,把子彈推了上來,隨后我就轉(zhuǎn)身朝著農(nóng)舍跑去,幾個人也按照我的指示照做。
保羅走在前面,看著眼前的木門,他輕輕推了推,門居然動了!按理來說應(yīng)該上鎖的才對。
看著開了一點小縫,除了發(fā)出一些聲響外沒有其他的聲音之外,他又膽大的推了推門,沒想到門似乎是撞到了什么東西,然后就是許多的東西落下的聲音,而且都落到了金屬上面!
我頓時明白了,這是農(nóng)場主人弄的報警器,緊接著旁邊的二層房子亮起了大燈,里面響起了腳步聲。
我們也顧不得小心翼翼了,直接拽了下門邊的一根繩,農(nóng)舍頓時被白熾燈照亮,我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四周,在靠墻的那邊有好幾個雞籠!我朝著身后的兩人使了個眼色,然后快速跑向雞籠。
在門口守著的弗萊德也很緊張,他咽了咽口水,重新握了握槍柄,把槍口對準了門口,不過就是因為他的緊張,導致他根本沒注意到二樓悄悄伸出來一節(jié)槍管...
他也是第一次偷東西,頭頂上冷汗直冒,他緊張的看了眼亮起來的農(nóng)舍又咽了咽口水,弗萊德皺起眉頭咬緊了牙關(guān)。
砰!
正拿著雞蛋的我聽到了槍聲,手一松雞蛋直接打在了地上,我舉起槍想也沒想就從另一個門沖了出去。
弗萊德被槍擊中了脖子,在他捂著脖子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拿著鋼叉的男人,他們沒有絲毫的留情使勁的捅進了弗萊德的肚子上,他痛呼一聲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槍也因為劇烈的疼痛掉在了地上...
兩人拔出鋼叉又連續(xù)朝著弗萊德刺去,弗萊德連連慘叫,不過他們沒有絲毫的留情一腳,抬起腿踢向了他的頭,連鋼盔都被踢的老遠。
我出來就看見的是這一幕,我睚眥欲裂舉起槍就打,不過我的槍根本就沒有上膛,一發(fā)子彈都沒有打出來!
在我出來的時候,二樓的人已經(jīng)將槍對準了我。
砰!
...
弗萊德?克勞斯(1923-1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