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懌洺抬頭看著荀攸，四目相對，緘默不語。一時間誰也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腦海中不斷傳來001的提示警告，活脫脫一只炸毛的貓。

001：“羞辱羞辱羞辱！劇情任務！”

荀攸心不在焉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這就開始。”

吵的腦瓜子疼，什么時候才能把這東西屏蔽了，這一天天的，系統也是話癆。

大家都緊張的看著二人，視線不停的在兩人之間流轉，不約而同冒出同一個想法——火藥味太重了。

荀攸這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嗎？怎么能這么說，褚懌洺可是蟬聯學校第一的學霸，而荀攸，幾乎就是萬年老二，現在要為了第一爭起來？而且，他們不是鄰居嗎？誰家鄰居妹妹這么說話？

栗徽喃喃道：“說話要不要這么絕啊？這種話可以說嘛？這是準備這輩子都不見了嗎？”

果然冤家仇人相見，天雷地火霹靂嘩啦。

褚懌洺神色不變，坐正，依舊笑的文雅，有絲不解，“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褚家在名門世家，在京城赫赫有名，對子女的要求也分外嚴格，教養行為學習成績樣樣不允許孩子有短缺，褚懌洺的身份有點特殊，自幼沒有在大宅里和其他褚家人相處在一起，反倒陰差陽錯和荀攸成了鄰居。

“哦，沒什么。”

荀鄰家妹妹攸語氣淡淡的，垂下眼睫，自上而下有種讓人心生憐愛的錯覺。

不過是一個想要第一的小姑娘，又有什么錯呢？

其他人：我的錯？

荀攸長腿交疊，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紅燒魚，慢條斯理吃起來，平靜淡然開口，甚至沒有把視線放在他身上，這給人一種很不尊重他人的感覺，“就是覺得你不行，得幾次第一怎么了，又不是保住了將來每一次，你肯定會翻車，哦錯了，你連車都開不了。”

“多練。”

場面一度尷尬。

這是打算以后分隔兩岸再也不見嗎？！！都已經開始史詩級地獄冷笑話了？

季合靠近栗徽，小聲說道：“我聽出了‘菜就多練’的感覺。褚哥最近是得罪小優了嗎？”

這誰知道！她也好奇，怎么就成這樣了？今天出門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成這樣了，這合理嗎？到底是誰刺激這祖宗了？

看著大家緊張僵立的樣子，靜滯的空氣帶上了凝重，突然一聲噗笑劃破沉重的空氣，荀攸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放下筷子，掩嘴樂呵呵道：

“哈哈，未成年不能開車上路呢。”

“不好笑嗎？不會吧，都這么嚴肅干嘛？”

荀攸左右張望著，俏麗的眼眸寫滿天真可愛，仿佛這一切都只是無心之失。

這是我們嚴不嚴肅的問題嗎？你確定你沒吃槍藥吧，出去半個小時直接化身火炬人，下一步不會是無差別攻擊吧！

啪啪啪，激烈孤單的掌聲響起，沈之越自覺地站起身來，表情夸張言辭懇切，“說的太好了，點評真到位，那幾個年齡沒到的千萬不能私下開車上路哈，出事了怎么辦，這是小優給大家真切的關心啊。”

所有人：“……”

荀攸罕見的表情停滯兩秒，這次回檔剛才的沈茴只是開胃菜，主線是搞事，還要防著她這位“遇事就夸沒事硬夸只要我不尷尬管誰尷尬”的專業捧場人。

我的朋友，謝謝你。

看不出來我就是專門讓褚懌洺尷尬難受的嗎？直言否定側面打擊，你湊什么熱鬧？

001：“劇情任務。”

荀攸：我知道。

只是被我的朋友無語到了。

001：“一個炮灰配角而已，不用在意。”

虛擬空間001看著虛擬屏幕冷笑，一個不知名的配角而已，連沈茴那種低配活得久都沒有，要不是有荀攸誰會知道你的名字。001劃過沈之越那一幀畫面，視線落到褚懌洺身上。看那人真是浪費時間，有這時間001更愿意多多研究一下男主，細細分析這種中間出了什么差錯。

他的宿主為什么一直完成不了任務進度，還死了那么多次呢？

回檔可不是一直能保命的手段。

荀攸清冷的目光落到沈之越身上，隨后淡定收回視線，其實那只是幾秒的事。

沈之越，炮灰么？

哈，我也算是炮灰，一個——一定會做的很好的炮灰。

視線相差即過，荀攸心一沉，褚懌洺這是從剛才開始就在盯著她，難不成發現了什么？他心思一向縝密，保不齊看不出端倪。

荀攸抬頭對褚懌洺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巧目盼兮，“褚哥這是有什么問題需要我解答嗎？問我一定給你答案。”

“啊？沒有，只是在想小優說的這個賭約，既然是賭約那就要有獎勵和懲罰，關于這個小優是怎么想的？”

“啊？兄弟，你真答應啊，這有懸念嗎？這結果都是明白的，肯定是——”

“洛飛寧。”褚懌洺打斷洛飛寧即將說出口的話，目光灼灼看著荀攸，后者同樣在看他。

洛飛寧悻悻閉上嘴，冷哼一聲。玩唄，你們就玩唄，你就溜唄，吃虧還不知道是誰呢。

“輸者答應贏者一個請求，只要不涉及底線都可以，必須服從。”荀攸說的輕巧，她本身就是一個愛笑的姑娘，說起話來帶著溫和的甜美，本能讓人舒心放松警惕。“怎么樣？”

“可以，我沒問題。對于這一點我很放心。”褚懌洺抿嘴一笑。

雖然，不知道荀攸突發奇想的賭約到底有什么目的，但這不是給未來枯燥無趣的學習生活添加一絲樂趣。

荀攸滿意的比個OK，悠閑張望一圈，“看我能讓你們填飽肚子的空虛?趕緊吃飯吧，吃完回家備戰三年高考五年模擬，我們倆這準備搏一搏，你們當心翻車，別讓我看見西楚霸王自刎名場面。”

楚漢之爭，必有楚勝。

荀攸坐好，面色如常，沒人發現她表面動作掩蓋著真實想法。

荀攸：001，這個“羞辱”任務直接過。

001：“力度不夠，太溫柔了，你應該當眾下男主面子，打臉，爽文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