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賀予洲送走,魚漁沒一會兒也來了。
休息了將近一個月,有些工作,尹恩語還是得提上日程。
“魚漁,你把事情安排一下,下個月二十號,我們要去趟洛杉磯?!?/p>
魚漁疑問:“老板,是有什么事情嗎?”
她們剛回來不久,怎么又要出國了。
“跟那邊的交響樂團有一場合奏。”尹恩語倒了兩杯玫瑰花茶,給她一杯。
魚漁大致猜到是怎么個事了,“是Clara在的那個交響樂團嗎?”
尹恩語微微頷首,“是的?!?/p>
Clara是她的大學同學,也是她的朋友。
對方大學畢業(yè)后,便加入了全球頂級交響樂團,現(xiàn)如今已是小提琴組的首席。
魚漁:“我就知道只有Clara才能請得動你?!?/p>
她這個老板,簡直是對朋友好到?jīng)]話說。
有不少交響樂團向她拋出合作演出的意向,但她答應下來的,就只有Clara所在的那支。
尹恩語莞爾,跟她開玩笑,“我剛好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去給你賺工資?!?/p>
“不然你下個月的薪水,我都支付不起了?!?/p>
魚漁撓了撓腦袋,“老板,你就別拿我尋樂子了?!?/p>
雖然她的工資在同行里,已經(jīng)是頂尖水平了,但與老板的演出費用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老板一場演出報酬,夠她衣食無憂的生活一輩子,還能有剩。
“那我們這次過去,待多久?”魚漁問。
尹恩語現(xiàn)在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去了再看吧。”
她得提前過去,跟那邊的樂團進行磨合。
“行。”說到這,魚漁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老板,有多所大學發(fā)來授課邀請,想請您到他們的學校去開設大師班?!?/p>
“包括你的母校茱莉亞音樂學院和皇家音樂學院。”
尹恩語放下手中水杯,“這個我知道,校長給我發(fā)郵箱了。”
其實在她還沒回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她拋出橄欖枝了。
只是,那個時候她忙于巡演,完全抽不出時間。
魚漁:“那您怎么決定的?”
尹恩語:“我在考慮中。”
她今年的演出有減少,大師班也不會耽誤她太多的時間。
一年也就三到五節(jié)課左右,每次兩到三天的時間。
-
夜幕低垂,賀予洲剛結束工作,就收到了程子言打來的電話。
“出來喝酒,我請客。”程子言迫切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他今天心情好,簽了一筆大合同,可以大方一回,請他們吃飯、喝酒。
賀予洲隨手拿起辦公椅上的西裝,懶淡道,“你請客,我怕酒有毒?!?/p>
他們認識到現(xiàn)在,就沒見他主動提起過請客。
程子言一聽,脾氣炸了,“任何毒藥,都比不上你這張嘴毒。”
“你千萬別舔自己的嘴唇,不然我怕你被自己毒死?!?/p>
賀予洲心平氣和地反擊,“謝謝關心,我百毒不侵?!?/p>
他按下電梯,走進去,“地址在哪?”
“你不是怕有毒嗎,別來算了。”程子言抓準他的七寸,“我把恩語喊出來玩?!?/p>
果然,聽到他后半句話,原本聲音沒有波瀾的賀予洲,驟然降低了兩度,“你喊個試試?!?/p>
“怎么了?”程子言毫不畏懼,“你這個前男友住海邊的?前女友的社交也要插手管?”
賀予洲:“她喝不了酒?!?/p>
“我又不會灌恩語喝酒?!背套友韵袷窍露藳Q心,一定要把尹恩語約出來,“她可以喝飲料啊。”
“讓你別喊就別喊,她今天身體不舒服?!彼私馑?,今天是絕對不會想出門的。
前兩天,她的身體會感到乏力。
“不舒服?”程子言正經(jīng)起來,“恩語怎么了?需要我跟盧鈞過去看望一下她嗎?”
“不用?!辟R予洲輕諷,“你去了只會讓她更煩?!?/p>
程子言冷笑聲,“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招人嫌?”
不想再跟他說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程子言冷漠地拋下一句,“地址發(fā)你手機上,你要是不來,我就把賬單掛你賬上?!?/p>
賀予洲收到他發(fā)來的地址,坐上了司機停在車庫的那輛車。
—
鉑華會所。
賀予洲看一眼程子言發(fā)來的包廂號,上電梯到三樓。
走在走廊上,一間虛掩著的包廂里傳來男人的議論聲。
“你不是說要追你那個大學同學嗎,進度怎么樣了?”
“別的不說,你眼光真不錯,那個尹恩語長得是真漂亮?!?/p>
話音落下,另一個男人冷呵聲,“她跟前男友糾纏不清,不值得我再繼續(xù)追求?!?/p>
旁邊的男人附和,“沒看出來,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p>
“我前段時間好像還看到他們上熱搜了?!?/p>
“以前是我眼瞎,她遠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高貴清純?!蹦腥藧阂庠g毀,“私底下不知道吊著幾個男人,骯臟……”
砰——
交談聲被打斷,包廂的門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賀予洲臉色沉得可怕,散發(fā)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場。
沙發(fā)上的幾個男人,被這突然起來的動靜嚇得渾身一顫。
在看到門口的賀予洲后,他們面露驚恐之色,僵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