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忽然從旁邊走廊拐過來,差點撞上羅宋。
“哎喲喲,嚇?biāo)牢伊?。”安亦朵拍著胸脯驚呼。
前面剛進(jìn)辦公室門的鳳嘉檸聽到動靜,轉(zhuǎn)頭跑回來。
“亦朵姐,你回來啦?!?/p>
這話是跟羅宋同時說出來的,安亦朵沖鳳嘉檸揮揮手,再瞅一眼羅宋。
“嗯,回來了,大后天回去補(bǔ)個鏡頭就殺青了?!?/p>
說著,安亦朵挽住鳳嘉檸的手臂,眼珠子在羅宋和韋小晴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
“羅總,晴姐,你們這初戀情人互訴衷腸,也別在大走廊上啊。這人來人往的,多擋道?!?/p>
影視公司,本來就跟傳統(tǒng)公司不一樣。尤其是在安亦朵面前,羅宋更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霸道總裁。
鳳嘉檸跟羅宋對視一眼,哈哈笑起來。
“亦朵姐,你是不是對羅總有什么誤解啊。你覺得就羅總這樣的,會在大學(xué)畢業(yè)后才初戀嗎?”
安亦朵愣了一下,端詳一下羅宋,猛地一拍巴掌。
“那肯定是不可能呀。羅總這樣的花花大少,絕對是早戀的主。初戀......那不得從初中說起,羅總是吧。”
羅宋被她倆磋磨慣了,抱著手臂,臭屁地摸摸下巴,斜睨著安亦朵。
“別說,目光如炬。不過我還沒那么早熟,不是初中,小爺我的初戀是高中,二戀三戀在大學(xué)?!?/p>
噗......
不光鳳嘉檸和安亦朵笑噴了,旁邊的辦公區(qū)也傳來竊竊的笑聲。
安亦朵連連咋舌。
“嘖嘖,果然,情史這么豐富,妥妥的渣總?!?/p>
羅宋嗤她一聲:“那可不是我渣,那是因為小爺太優(yōu)秀,追的人實在是太多?!?/p>
安亦朵忍無可忍拉著鳳嘉檸離開。
“快走快走,受不了,不光情史豐富,還自戀狂。”
看兩人走遠(yuǎn),羅宋瞥一眼韋小晴難看的臉色,剛才還眉飛色舞的臉冷下來。
“韋小晴,以后不管是公司還其他場合,都叫我羅總。我們只是工作關(guān)系。你過來吧,有些話我要跟你說?!?/p>
聲音沒有壓低,剛才還竊竊笑著的辦公區(qū)鴉雀無聲。
媽呀,經(jīng)常跑外聯(lián),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羅總,這把是回來整頓輿論了。
安亦朵拉著鳳嘉檸拐進(jìn)屋里關(guān)上門,一臉八卦的興奮。
“怎么個景?咱們這傻嘚兒羅總,今天這是下決心整治韋小晴了?我不在這些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鳳嘉檸無語。
“亦朵姐,那是你的老板加干哥哥,你叫人家傻嘚兒?!?/p>
安亦朵趕緊捂上嘴:“是得管住嘴,被干媽聽到會不高興的。雖然我說的是事實?!?/p>
鳳嘉檸白她一眼。
“人家能做出【風(fēng)起臨安】【飛云錄】這樣水準(zhǔn)的劇,才幾年就把星耀做成這樣,你見過這么能干的傻嘚兒?”
安亦朵從袋子里拿出一杯奶茶,砰地插上吸管。
“嘁,很多男人,事業(yè)做得再大,也不耽誤是傻嘚兒。你沒看那汪磊老爺子,七十了,被哄得做笨笨糖醋肉。”
“還有那摩多可老爺子,八十了,事業(yè)做得更大,還不是當(dāng)了鄧溫蒂女士的墊腳石?!?/p>
鳳嘉檸笑得差點被奶茶嗆著,安亦朵繼續(xù)老神在在做著結(jié)論。
“所以啊,我發(fā)現(xiàn)男人事業(yè)越大,越容易傻嘚兒?!?/p>
鳳嘉檸幽幽加了一句:
“所以亦朵姐,你就拒絕了身邊追你的富二代和青年霸總,找了個你說的平凡一些的男朋友?”
安亦朵點頭如搗蒜。
“對對,平凡一些,過過普通又安穩(wěn)的日子,挺好。”
鳳嘉檸卻不以為然。
“可是亦朵姐,日子安不安穩(wěn),跟普不普通沒有必然關(guān)系。平凡夫妻雞飛狗跳的多得是,有錢夫妻過得好的也多得很。”
安亦朵現(xiàn)在處著一個男朋友,是本校戲文專業(yè)的博士生,今年成功留校當(dāng)老師了。
其實說起來人家也不平凡。
鳳嘉檸見過幾次。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臉上總掛著溫和的笑。
她看著安亦朵眉飛色舞聊八卦,有些好奇她以后的感情走向到底會怎樣。
......
總裁辦公室里。
羅宋坐到正對透明玻璃門的位置,示意韋小晴坐到板臺對面的椅子上。
這個透明門,是他那個老媽陳書記過來后,要求公司統(tǒng)一更換的。
所有辦公室的門,都換成了完全透明的玻璃門。
陳書記說了,這種公司,花花草草太多,最應(yīng)該一切公開透明,防止滋生污垢。
“韋小晴,今天叫你過來,是想說兩件事。第一,感謝你積極為公司拉項目。在項目盈利后,我們會根據(jù)公司規(guī)定給予相應(yīng)獎勵?!?/p>
韋小晴臉上溫情脈脈,又滿含委屈。
“羅宋......你,你真的要這樣冷漠對我嗎?你連小晴都不叫了,直接連名帶姓叫我?!?/p>
“我給你拉項目,不是為了獎勵,是為了你,為了咱們公司的發(fā)展?!?/p>
羅宋蹙著眉頭,冷眼看她。
“韋小晴,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我們的關(guān)系早就結(jié)束了。嚴(yán)格來說,那場所謂的戀愛,只談了半年就分道揚鑣?!?/p>
看韋小晴又抬起左手,擦著濕潤的眼睛,羅宋眉頭蹙得更緊。
“韋小晴,你不要總給我展示你的左手,那不全是我的責(zé)任。雖然車是我開的,但出車禍的原因,是你吵鬧搶我的方向盤。”
“主要責(zé)任在你。我羅宋心腸好不假,但我也不是冤大頭。韋小晴,我不欠你什么?!?/p>
韋小晴看著羅宋態(tài)度疏離說著這些話,收斂了刻意做出來的哀婉姿態(tài)。
“羅宋,我......我知道的,我也從沒怨過你?!?/p>
“關(guān)鍵你也怨不著我呀。我也受傷留了疤,我的車還被你搞壞了,損失很多錢呢。我也沒找你賠,也沒怨過你?!?/p>
羅宋又把話給還回去了,韋小晴徹底閉了嘴。
羅宋靠在老板椅上,居高臨下看著韋小晴。
“韋小晴,我羅宋確實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心軟覺得你帶個病孩子不容易,心軟給你提供掙錢的機(jī)會?!?/p>
“可這個心軟,不是因為你是韋小晴才有的特殊對待。任何一個我認(rèn)識的人遇到這種事,我都會力所能及幫一把?!?/p>
“而且?guī)偷那疤崾牵阋材転楣咎峁﹥r值?!?/p>
韋小晴聽著這冰冷的話,想起頗不如意的這些年,悲從中來,捂著臉默默流淚。
這次不是演的,是真心實意的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