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秦宅,晚上九點傭人準時下班。
夜間湖邊寧靜,保姆樓管事沖老管家笑:“自從大少夫人接手管家,規整肅清,不到半月風紀大勝從前。”
“那當然,大少夫人瞧著柔弱,手段性子可不弱。”
老管家收起手機,今晚詢問大少夫人的管家事宜,還未得到回復,等明早再看。
他又接著囑咐:“大少夫人說了,舒太太過來就住竹樓三層,待客樓臥房不用收拾了。”
“明天帶人好好清潔竹樓,劉媽不在你親自盯著,大少爺很快回來,可別讓竹樓落半點灰。”
清掃是每天必備,灰塵落哪都不會落到竹樓,保姆樓管事也不反駁,笑著應下。
沿著湖邊夜道走,湖邊洋樓沒有主人居住早已熄燈,姚姍姍與秦于澤都住月子中心,秦嘉熠在主宅。
里側的洋樓,主臥亮著燈。
秦于清剛從外頭回來,一腳踹開門,木門反砸在墻上,砰的巨響驚到梳妝鏡前的何文露。
手中水乳瓶剩了點淺底,何文露合上蓋子倒扣,望向一臉怒容的丈夫,嗓音帶怯:“怎么了嗎?”
“怎么了?”秦于清伸出手機貼她臉,屏幕強光刺得何文露酸澀閉眼。
男人捏她下巴,強迫她睜開看。
“你說怎么了?這個月的錢轉我卡上就20萬,還是直接從連敏芳那轉來的,那老婆子這回裝都不裝了,只給20萬羞辱我,剩下的40萬全讓她貪光。”
“不是的,沒貪。”何文露訥聲跟他解釋。
舒蕙隔空線上檢查,核對完秦宅各類賬目,才想起給他們發零花錢,今天下午到的賬。
祭祖后,秦于清就常往外頭跑,家里的事并不清楚,也不知道管家權如今在舒蕙手上。
連敏芳發零花錢是固定全打兒媳婦卡上。
舒蕙與其不同,秦三一家她是分開的,二十萬給秦于清,四十萬給何文露。
這才有了誤以為被算計的烏龍。
“現在是舒蕙管家?”秦于清驚愕一瞬又諷笑:“老頭子對長孫還真是好,掏心掏肺什么都給秦于深一家。”
何文露默不作聲,秦于清捏她下巴的手甩開,“那你還不快點把錢轉我卡上。”
“……我…”何文露眼一閉心一橫,“沒有了,四十萬我全部花完了。”
空氣靜默兩秒,隨即男人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她臉上,“敗家賤人!你真敢花啊,一下午四十萬!”
秦于清怒罵,抬手又是一巴掌,“瘋婦、敗家貨!”
他抬腳就要踹,何文露牙齦被打出血,擦干凈血絲,躲開那一腳踹。
“家暴是犯法的,秦于清…”
聽到何文露微弱的這一句,秦于清追上去踢人的步伐頓住,垂眸沉沉盯著癱倒在椅邊的女人。
他最近才遇到貴人,大計施展在即,不能讓枕邊人生出事端。
“老婆…”他蹲身去摸她,何文露顫著身體往后躲不開。
“我沒收住脾氣,對不起是我不對,老婆等我有出人頭地那天,別說四十萬,多少錢我都給你花。”
“你相信我,再給我點時間,正月拜年,岳父岳母更樂意看到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聽到這話,何文露原本還掙扎的眸色,瞬間閉眼蓋住,仰頭兩行清淚淌下。
……
俱樂部,樓下搖滾樂震耳欲聾,辦公室的寧靜與外面像是兩個世界。
“我們的人趕過去,會所老板全然不肯說,還矢口否認放出了消息…說沒有什么針孔攝像頭和視頻。”
下屬聲音越說越低,線索擺在眼前卻無從下手,當屬洞天一大恥。
那條酒吧街不遠處就是星蘭卡酒店,平時生意往來都是互相照拂。
星蘭卡隸屬港星旗下,這么一想,唐滿星將手機扔回桌面。
“查個屁,能比我們還快,還把消息封鎖徹底的除了秦于深,還能有誰?”
一個視頻遮遮掩掩,唐滿星就覺得是秦于深自個下的藥。
[舍姐姐,事情進展剛有起色就被秦于深封鎖,秦于深肯定是兇手……]
‘諾這個送你,姐姐相信你是個誠實小孩。’
三年前的回憶突然跳出來,唐滿星愣怔片刻,將輸入框里的文字刪除,他不能騙姐姐。
“繼續查,總有他秦于深防不到的時候。”
“收到。”
-
冬城上午九點半,賓利SUV通過審批駛進大院。
車身停靠在3棟家屬樓左側空地,秦于深從駕駛座下車,后備箱緩緩打開,層層疊疊堆滿了禮物。
雙手提的滿滿上三樓,放在樓道,秦于深沒有敲門,轉身繼續下樓拿禮物。
一趟一趟吸引了不少視線,對面就是綠化活動公園。
晨起吃過早餐,來散步的嬸子們三五抱團圍在一起嘮。
“豁,這帥小伙,這么多禮物庫庫往里搬,送誰啊,這不坑爹嘛。”
“嘿!別瞎說你,人家是舒家女婿,有什么不能送的,我要能把蕙蕙娶進家門當兒媳,做夢都笑醒。”
“得了吧,就你那大老粗兒子。”
門鈴聲響,陶衛紅喊聲傳出廚房,“蕙蕙呀,去開門。”
“來了來了,誰呀?”
舒蕙一身花襖睡衣,滿臉困倦從臥室內出來,昨晚跟老媽談心,打開了話匣后面聊到大半夜。
陶女士覺少不困,但她才剛起呢,腦子暈乎乎的摁鎖開門。
掀眸便對上西裝革履,大背頭細致打扮的男人。
“…………”
砰、一聲震響。
剛開的門火速被舒蕙關上,她扭頭沖去臥室換衣服,拖鞋險些跑掉一只。
“老媽!你去開門,我沒睡醒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