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揮舞刀叉。
驅趕腦中那個聲音的沖動。
手指捏刀柄。
捏的疼。
我媽停下嘮叨,“兒子,你怎么了?你別嚇唬媽!”
“沒……沒事!”
我驚醒過來。
殺爸媽,那么大逆不道的聲音。
只是回想就讓我膽顫。
父親是手藝人,母親是小學老師,一輩子安分守己,從不跟人臉紅。
將我養大的艱辛,是我親身經歷。
小時候不懂,混了幾年社會后,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那個罪該萬事的聲音,有問題。
我不知道是中邪了?
還是壓力過大,精神分裂?
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我處在失控的邊緣。
可能做出殺害父母的行為。
我站起來,“婚事你們安排,我要能活到結婚那天,肯定結婚給你們生個孫子。”
“你拿死威脅誰?”
“你的婚是給我們結的嗎?”
“父母不能陪你到老,總是要先走一步的。讓你結婚,生孩子,是為你以后有人陪。”
我爸恢復了要么不開口,開口就嗆的本色。
我從不怕一個人玩,早厭煩了家里長短的爭吵。
這件事,跟他們講不通。
我說:“艾表姐手上戴的鐲子,之前戴在艾莉娜手上,化妝師偷鐲子,準備和酒店副總一起合伙賣錢。殯儀館酒店電梯掉下去,酒店副總死了,化妝師自殺。”
“這事媽聽里予講了。”
“艾父把鐲子給里予時,鐲子在艾莉娜手腕上。”
“殯儀館死人,就是殯儀館內部的事情,只是恰巧碰到了莉娜出殯。有人瞎編的703鬧鬼……”
我媽面帶吃瓜的神態。
同時擔心的說:“你別瞎想。媽不嘮叨了,孩子他爸,你脾氣改改,別沒兩句就嗆。孩子大了,自己會想。”
腦子里那個聲音又響了:“殺了他們,又是這樣,每次都這樣!”
“會想,是讓你圍繞他們的意志去想。不圍繞他們的意志去想,就是你不懂事!”
我一刀叉捅大腿上。
鋸齒刀并不鋒利。
但很疼。
疼痛讓我清醒。
刀叉藏進袖口。
單手背起裝囍袍的包。
我瘸腿走向洗手間說:“婚事你們安排,但別廣而告之了。”
“你腿怎么了?”
“抽筋了!”
來到廁所外。
男女共用洗手臺,沒看到艾表姐。
我走進女洗手間。
五個格間門,一個虛掩著,三個是綠色。
我走到紅色門口。
敲了一下。
艾表姐說:“有人。”
“開門。”
她受驚的提褲子。
門打開。
她警惕的瞥著周圍,小聲訓斥:“這是女洗手間……”
刀叉橫切著她脖子。
給她擠進隔間。
她脖子被割疼了,驚慌的靠著墻,“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結婚后,生個孩子像別人。”
“給你三天時間,跟你在外面的情況,斷聯。”
“你可以選擇拒絕。但婚就別接了。”
我直接提要求。
她緩了兩口氣,鎮定下來,“我在外面沒情況。”
“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
我收刀。
走出隔間。
一個女的剛進來。
看到我,愣在門口。
我說:“不搶劫你,別吱聲。”
從她身邊經過。
在洗手臺,洗了手,洗了臉。
艾表姐脖子上戴著紅痕,出來說:“我要去一趟江南鼓城監獄,你陪我去。”
“好!”
千里之外的監獄。
我突然意識到,可以逃。
如果能直接躲過艾莉娜的頭七。
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