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沒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還被寧赫攪了局,突然想起謝雨柔心悸發(fā)作,寧夫人整個人氣的快要炸掉。
到天香院的時候,姜玉恒守在門口。
姜玉恒見寧夫人來了,趕忙上前道:“寧夫人,府醫(yī)說柔兒已無事,休息一陣便會醒來,都是玉恒的不是,寧夫人若責(zé)怪,玉恒無話可說。”
寧夫人的眼神在姜玉恒臉上細(xì)細(xì)打量,似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端倪來。
“今日姜小侯爺去找清兒到底為了什么?真的是清兒約你私會嗎?”
姜玉恒看起來心情沉重,垂眸長嘆一聲。
“我去蘭院見清兒,只是為了跟清兒講清楚之前的事情,不想讓清兒對柔兒心中懷有怨恨,夫人看到的那一幕純屬巧合,不過是清兒不小心摔倒,我下意識想要攙扶腳下不穩(wěn)所致。”
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慎重說出,抬眸看向?qū)幏蛉耍凵裰辛髀冻稣嬲\和決心。
“我已向柔兒解釋過了,柔兒相信我不會對她始亂終棄,也請寧夫人相信我,我定會娶柔兒過門永不辜負(fù)。”
“所以,真的是清兒約你去的?”
姜玉恒又是一聲嘆息,垂眸沉默不語,似是心中百感無奈,默認(rèn)了寧夫人的話。
寧夫人深吸了口氣,緩緩?fù)鲁觯曇糁袔е唤z無奈和疲憊。
“我知道了,辛苦姜小侯爺將柔兒送回天香院,還為柔兒名節(jié)考慮門外守候不入閨房,姜小侯爺謙謙君子形式磊落,我不該懷疑姜小侯爺。”
“我明日再來看柔兒,今日讓柔兒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姜玉恒走后,寧夫人派人喊來了寧驍,交給了寧驍一封剛寫完的拜帖。
“快馬送去裴府,跟裴夫人說,我今晚約裴夫人賞月品茶。”
蘭院里,寧清洛站在院子外,仰頭看著屋頂。
原本寧赫拒絕上藥,畢竟自己皮糙肉厚,被寧夫人打的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
寧清洛也不想上藥,寧赫可不許。
寧清洛皮膚細(xì)膩白皙,被打的印記特別明顯,大不了就陪著一起,上點(diǎn)藥多大的事。
寧赫還以為自己拿大爪子抹兩下就得了,萬萬沒想到,寧清洛拿出藥箱,讓他坐在椅子上,傾身低頭,臉湊近他面龐不說,還用自己纖細(xì)白嫩的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他臉上涂藥膏。
這可真讓他心肝脾肺腎都顫上一顫,一個猛子像只燒紅壤的大番薯‘唰’的蹦了出去,一個躍身消失不見。
寧清洛一臉不解的看向旁邊的春桃。
“你確定是從這竄的?”
春桃用力點(diǎn)頭:“奴婢確定,奴婢剛好買魚回來,好大一坨給奴婢都嚇傻了,呲溜就沒了,跟只巨型跳蚤似的。”
“你說,我二哥是不是腦子有點(diǎn)不太正常?”
寧清洛想不明白,好好抹著藥能,怎么這人就能跟犯什么病似的招呼都不打就竄了呢?
好像自打謝雨柔來到寧府,寧赫疏遠(yuǎn)她開始就走上了不正常的道路。
說寧赫到底隨了誰,別說是性子,就連長相都沒隨上寧尚書跟寧夫人半分,也就是都長著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身材高大魁梧的簡直不像寧家家族能出的大骨架子。
也是就謝雨柔到寧府后,寧赫跟寧尚書相處的方式也有了些許變化,與其說像對父親,不如說像是對待同僚中值得敬重的長輩,從小到大的禮貌都攢一起開始用起來了。
對寧夫人也不再像從前一樣渴望得到母愛的樣子,更沒有再對寧夫人鬧過一次脾氣。
寧清洛合理的懷疑,謝雨柔除了克她,還克寧赫,只不過寧赫命硬,克不動硬克,克的不是很完全。
春桃想到了之前寧赫掐她脖子差點(diǎn)把她掐死那茬,小聲嘀咕著。
“好像是有點(diǎn),不過是開門碰見他照顧小姐,他就氣的憋紅了臉想殺人。”
春桃的聲音實(shí)在太小,寧清洛完全沒聽清楚,下意識問道:“什么想殺人?”
春桃覺得寧赫這種暴力的行為還是不要讓寧清洛知道的好,寧清洛已經(jīng)察覺寧赫不正常了,如果再知道這些,那不是得一接觸就擔(dān)驚受怕。
于是春桃道:“奴婢是說,奴婢去買魚的時候,那魚販子缺斤少兩,氣的奴婢想殺人,昨日來送魚的魚販子魚不新鮮,才送了沒幾回就開始糊弄,奴婢就想著再去挑選挑選換一家。”
寧清洛轉(zhuǎn)身正對春桃,笑盈盈道:“辛苦春桃了。”
這會,春桃才看道寧清洛臉上的紅腫,焦急詢問。
“小姐,您臉是誰打的?”
“母親打的,不知怎么母親跟柔姐姐就來了,不湊巧,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事情,幸好你不在,不然你可能也要挨打了。”
寧清洛摸了摸臉頰,話語中有著對春桃的試探。
“奴婢愿意陪小姐挨打,若夫人打了奴婢氣就消了不打小姐了,奴婢更是愿意挨打。”
寧清洛繼續(xù)道:“你不問我是什么不該母親跟柔姐姐看到的事情?”
“都是夫人跟柔小姐不該看的了,奴婢自是更不該問,小姐如果想讓奴婢知道,便會跟奴婢講,哪輪得到奴婢打聽。”
春桃眼神干凈純致,不摻一絲雜污,讓寧清洛剩下的試探都吞咽回了肚子里。
“你倒是活的通透。”
寧清洛臉上的笑容也凝滯,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冰冷中透著麻木的空洞。
兩年時間,她幾次差點(diǎn)把命丟在了女德司,她學(xué)會承受跟隱忍,可如今不再奢求不再在乎,心里為什么有時候還會有點(diǎn)酸楚。
可能就像祖父當(dāng)年說的,人生總是有所不可得,既不可得無需強(qiáng)求。
可能就像她對廣平王說的那樣。
畢竟,她是自己的母親。
不知怎么,寧清洛這一夜睡的很不安穩(wěn),一大清早就醒了。
等寧清洛洗漱完畢,開開心心的去給寧清洛盛了一碗剛煮好的銀耳蓮子粥。
“奴婢剛剛好像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動靜可大了很是熱鬧,像是主院那邊傳過來的,奴婢一會去打聽打聽是不是府里有什么喜事。”
寧清洛滿臉疑惑:“喜事?”
春桃用力點(diǎn)頭,眼睛透亮閃著勃勃生機(jī)。
“是啊,后院婆子說,院子前后門還有人在分喜錢,會不會是長寧侯府來給柔小姐下聘?可婆子說那家丁穿著不像是長寧侯府的人,但婆子明明聽著是來給寧家的小姐下聘的,小姐您剛被廣平王下了聘禮,那就肯定是柔小姐咯,不然還會有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