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緊張、恐懼,加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撞樹上了,我眼前一片金星,有那么一瞬間我都看到嫦娥在我面前跳皮筋。
想要掙扎起身,可肢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嘗試了好幾次,我決定先休息一下,摩托車長時(shí)間開都得爆缸,更何況我許某人的**凡胎。
可真是怕啥來啥,身體一旦安靜下來,腦子卻止不住地胡思亂想,從《山村老尸》中的楚人美坐在河里唱歌,再到《少年包青天》中的血祭壇和干尸,就連小日本的貞子都出現(xiàn)在了腦海里。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想,人嚇人,嚇?biāo)廊耍孟朦c(diǎn)開心的。
我強(qiáng)迫自己在腦海中搜索喜劇電影,一些經(jīng)典片段在我腦海中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燈草和尚》、《與鴨共舞》、《蜜桃成熟時(shí)》、《玉蒲團(tuán)之玉女心經(jīng)》……
對呀,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把刀要是用好了,不僅不能傷害自己,還能砍倒一切牛鬼蛇神。
對對對,想點(diǎn)英雄人物,飯島愛、小澤瑪利亞、朝美惠香……
萬萬沒想到,這些平日里百試百靈的厲害角色,此刻卻集體啞火,讓我提不起任何興趣,媽的,紙上得來終覺淺,想要有效靠美玉,年輕、漂亮、豐滿、別人家媳婦、溫潤的觸感……
這一招還真有效,只要把大腦中的血液分散到全身,老子竟然不怕了。
怪不得當(dāng)年星爺嗜血挖子彈的時(shí)候看《春潮爛漫海棠紅》的錄像帶,這一招還真有用,就是不知道當(dāng)年關(guān)二爺刮骨療傷看的是什么。
現(xiàn)場直播?
不說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氣能上六樓,此時(shí)的我一口氣再跑二里地肯定是沒問題的。
又跑了沒多久,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火光,像是有人搭的篝火堆,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我許某人得道升天,跑球了。
走近一看,是五個老爺們在這烤火,他們都睡著了身上蓋了破羊皮,看穿著打扮,不是抬參的,就是打獵的,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
幾個人睡得很死,我站在身邊他們也沒反應(yīng),本想打招呼,又怕把他們吵醒再給我一腳,于是我就在他們身邊坐下了,先對付睡一宿,明天天一亮,啥事都好辦了。
其實(shí)我也害怕他們是壞人,這是明擺著的,能在山里過夜的人,不是不要命的抬參客就是偷獵的不法分子,但不管怎樣,壞人也是人,是個人就能給我安全感。
正當(dāng)我緩過一口氣,想要迷瞪一會的時(shí)候,我察覺到異常之處。
坐在火堆旁邊,我感受不到任何溫?zé)幔吹褂幸唤z刺骨的陰涼。
就算是數(shù)九寒天之時(shí),坐在火堆邊也得有溫度呀,更何況此時(shí)還是秋天。
不對勁,這火不對勁,沒人添柴火,火勢一直保持不變,或者說,就連火苗的晃動都是重復(fù)的。
這讓我想到了以前過年時(shí),放在廟里的火盆,下面是燈光和風(fēng)扇,上面是一塊紅布,打開開關(guān),紅布的跳動和眼前的火苗如出一轍。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順著脖子淌下來了,再看身邊的幾個人,看似在睡覺,但總給人一種昏迷了的感覺,有呼吸,但,醒不過來。
正常在山里過夜的人,肯定得留個守夜的,這群人,想干啥?
我小心地掀開了身邊人蓋著的破羊皮,我頓時(shí)頭皮發(fā)麻,破爛卷邊的粗麻馬褂,破爛處還露著油漬麻花的黑棉花。
我的個天呀,這是清朝人的衣著風(fēng)格,難不成是清朝厲鬼。
那也不對呀,我一個**凡胎之人,怎么可能看到鬼魂?
為了驗(yàn)證一下,我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氣準(zhǔn)備叫醒一個面善的老哥,最多就是挨上一腳唄,要能踢我一下,那還是個好事。
“干哈呀。”一個漢子粗獷道。
我真想給他跪下,太他娘的感人了,是人,活生生的人。
“問你呢,你小子干啥的?”
“不,不干啥,迷路了,找你們搭伙過個夜。”
漢子不耐煩地指了一下身邊道:“趕緊地,找個地方睡,剛吃飽喝足,別打攪?yán)献印!?/p>
我心里暗喜,這回沒錯了,肯定是人。
為了以防萬一,我決定離火遠(yuǎn)一點(diǎn),還學(xué)孫猴子畫圈的本領(lǐng),用我的童子尿給自己畫了個圈。
相傳朱砂、桃木、黑狗血和童子尿可是四大辟邪之物,不管有用沒用,尿上一圈,有勝于無。
想要睡覺,可肚子餓的咕咕叫,不過沒吃的,只能強(qiáng)忍著,好在周圍出奇的安靜,我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我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疼,屁股底下更是硬得要命,好像墊著一塊木頭似的,周圍人也都不見了,火堆也消失了。
我疑惑地扇了自己兩巴掌,確認(rèn)不是在做夢。
這群人走了?
看了看胳膊,全都是一道一道的劃傷,一定是昨晚逃命時(shí)樹枝劃的。
再摸屁股底下,好像卡著一條樹干,壞就壞在我手賤了,拿起來一看,我的個天,竟然是一條人腿骨。
“操。”我罵了一聲,慌忙起身,還不忘在衣服上擦擦手。
“爺們,睡醒了?”
不知何時(shí),馬師傅竟然在我身后,我瞪了他一眼道:“老頭子你到底想干啥呀?”
馬師傅嘿嘿一笑道:“嘿,你這沒良心的,還干啥來了,給你送吃的來了。”
說罷,馬師傅拿出了燒雞繼續(xù)說:“你小子跑挺遠(yuǎn)呀。”
我猶豫片刻,接過了燒雞,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連句話都不想和他說,我得先吃飽,吃飽喝足,干啥都有力氣,老子必須得跑了。
燒雞的味道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香味,放在嘴里如同嚼蠟,好在是能吃的東西。
“吃完了繼續(xù)進(jìn)山。”
“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回家,茫茫大山,你怎么出去?”
“怎么出不去,昨晚還碰見好幾個人呢。”
“嗯?你怎么確定他們是人,而不是鬼呢?”
馬師傅的話讓我脊背發(fā)涼,冥冥之中我也覺得昨晚遇見的不是人,但現(xiàn)在是白天,再牛逼的厲鬼白天也不敢出來作祟,一天的時(shí)間,怎么著我也能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