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剎那意識到不能再等下去了。
因為仔細(xì)一想,不管宇智波池泉有沒有把宇智波一族拖下水,不管宇智波一族有沒有得罪所有權(quán)貴,他都必須要發(fā)動這一場政變。
自己必須坐在火影的位置上,帶領(lǐng)宇智波走向輝煌。
否則,偌大的宇智波會毀在富岳的手里的!
不過在此之前,宇智波一族需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掌握在富岳那個軟蛋手里。
“來人!”
宇智波剎那沉聲吩咐道:“通知木葉內(nèi)的所有族人,今天晚上,開啟一次族會!地點就在宇智波一族南賀神社正殿!”
“剎那長老,富岳族長那邊?”一名宇智波激進(jìn)派忍者,不禁試問了一句。
宇智波剎那冷哼一聲,冷臉說道:“既然是叫所有族人,那自然是也要把他們給叫過來。這次族會的目的就是要告訴族人,富岳必須得下臺!”
“同時,也要將我們的計劃告知給所有族人。讓大家都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要么選擇與老夫一起和木葉高層魚死網(wǎng)破,要么選擇背叛宇智波被清洗掉。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但說到這里,宇智波剎那忽然補充了一句:“宇智波鼬排除在外,他在老夫心中,已不再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只是一只白眼狼!”
宇智波激進(jìn)派忍者頓時激動道:“是!”
……
宇智波一族的異動,自然也吸引了木葉高層的注意。
轉(zhuǎn)寢小春眉頭鎖緊,開口道:“這群家伙該不會是按捺不住了吧?富岳他是怎么搞的?為什么讓宇智波一族這么躁動?難道日斬離開之前,沒讓他看好宇智波一族嗎?”
她臉上神情頗帶幾分不滿,繼續(xù)道:“宇智波剎那,那個老東西真是一刻都不歇停。也不知道日斬當(dāng)年為什么把他放出來?”
旁邊的水戶門炎沉吟一下,正要說些什么時,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插了進(jìn)來。
那是一道非常年輕的聲音,但因其戴著面具的緣故,使得聲音聽著悶聲悶氣的:“二位顧問大人,可以派我回宇智波探探究竟。”
這道聲音響起時,水戶門炎和轉(zhuǎn)寢小春都將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個子不高的暗部忍者身上。
水戶門炎可是謹(jǐn)記著猿飛日斬的叮囑。
正當(dāng)他想搖頭時,卻被轉(zhuǎn)寢小春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
水戶門炎一愣。只見轉(zhuǎn)寢小春上前走了一步,越過水戶門炎,對著前方的宇智波鼬說道:“鼬,去看看吧。有消息,立即傳回來。記住,不要暴露了。”
“宇智波池泉那個極端小鬼的預(yù)言讓你在宇智波內(nèi)人盡皆敵,一旦你的蹤跡暴露了,恐怕就回不來了。”
宇智波鼬稍稍低頭:“是!”
在宇智波鼬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后,水戶門炎很不解地看向轉(zhuǎn)寢小春:“你在想什么?鼬也是一個很不安穩(wěn)的因素!”
轉(zhuǎn)寢小春眼神幽幽道:“以一個不安穩(wěn)的因素對沖,另一個不安穩(wěn)的因素,不是正好嗎?這對木葉來說,并沒有壞處。”
水戶門炎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如果日斬在的話,恐怕只需一句話,就能讓轉(zhuǎn)寢小春收回這心思了。
但自己還是無法左右她的想法,畢竟自己和她并沒有地位的高低之分。
水戶門炎無奈道:“希望鼬可以理智一點吧。”
……
待夜幕降臨之際。
宇智波一族所有族人都聚集在南賀神社的正殿之中。
每一個宇智波族人的神情或是肅穆、或是緊張、或是難看、或是興奮地正襟危坐。
而在神社正殿的最上方,擺放著兩個蒲團(tuán),左邊跪坐著宇智波富岳,右邊跪坐著宇智波剎那。
還有不少宇智波族人正在低聲竊竊私語著。
“怎么突然要開啟族會了?是之前說的要選舉一位新族長嗎?還是因為宇智波池泉干的那些事?”
“誰知道呢……”
“怎么剎那長老和富岳族長坐在同一個級別的位置上?難道說,真要選新族長?”
“呵!宇智波富岳一直不愿將他的那個畜生兒子交出來。庇護(hù)一個未來會覆滅宇智波一族的畜生,這樣的人的確不配當(dāng)我們的族長。”
“宇智波剎那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看他這樣子,也不知道有幾年可以活。這種老東西也能成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嗎?還不如選我呢!”
“怎么族會還不開始?人不是已經(jīng)到齊了嗎?都已經(jīng)等了十分鐘了吧?”
“沒到齊吧,那邊不是空著一個蒲團(tuán)嗎?”
“……”
和宇智波富岳同等齊坐的宇智波剎那,瞥了眼旁邊的富岳,幽幽道:“富岳,還沒準(zhǔn)備說開始嗎?”
富岳也將視線挪在宇智波剎那身上,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說道:“剎那前輩,不是你將大家召集過來的嗎?既然剎那前輩有這么大的本事和聲望,應(yīng)當(dāng)由你來說吧?”
宇智波剎那冷哼了一聲。
既然早就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那自然就沒有必要過于客氣。
他將視線落在人群中空蕩蕩的一個蒲團(tuán)上,面色不太好看:“還缺了一個遲到的小鬼呢!”
富岳說道:“池泉在火之國都城,趕不回的。還是說,僅僅是池泉身邊的小女孩沒到場,就足以讓剎那前輩不得不慎重對待?延遲族會時間?”
“看來,池泉的威懾力確實很強。哪怕他已經(jīng)不在木葉,可單單是他身邊的一個小跟班,就足以震懾住剎那前輩了。”
冷言冷語的一番話,聽得宇智波剎那的面色驟然難看起來。
沒由來的一股惱火在胸腔醞釀。
正當(dāng)他咬牙要說什么時,少女的清脆聲音,就突然在神社殿外乍響:“抱歉,來晚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挪了過去,便見宇智波泉小臉帶有幾分疲憊神色,走入南賀神社之內(nèi)。
眾人都能見到,少女的身上沾有不少血液,看起來并不是她自己的血液。
當(dāng)她走進(jìn)來的時候,淡淡的血腥味在神社正殿緩緩彌漫,讓不少宇智波族人竟莫名其妙緊張了起來。
信奉[絕對正義]的宇智波泉,在許多人眼里早就已經(jīng)成了宇智波池泉的代言人之一。
當(dāng)她出現(xiàn)的時候,總讓人想起宇智波池泉。
臺下的竊竊私語聲似乎也停歇了下來。
臺上的富岳眼神也閃過一絲復(fù)雜,心中喃喃一聲:‘這孩子已經(jīng)徹底成了池泉的形狀了。’
這一切似乎與他這個族長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
如果當(dāng)初他阻止少女選宇智波池泉當(dāng)警務(wù)部隊的考核官……
恐怕少女的人生路徑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了。
更不會和鼬決裂了。
“哼!某些小輩,越來越不把宇智波的族會當(dāng)一回事了,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宇智波剎那冷冷一哼,對著眾人說道:“今晚的族會,正式開始!”
……
“麻煩了啊……”
南賀神社不遠(yuǎn)處,卡卡西和邁特凱二人蹲在同一棵樹的粗壯樹杈上,他們都在借著昏暗的月色,眺望著不遠(yuǎn)處的南賀神社。
耷拉著死魚眼的卡卡西無奈說道:“他們應(yīng)該是用了某種隔絕聲音的封印術(shù)式,里面的聲音傳不出來,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邁特凱摩挲著下巴道:“要不我們光明正大走進(jìn)去,在里邊旁聽怎么樣?!”
卡卡西嘴角一抽:“你可真是有驚世智慧啊!”
在宇智波一族開族會的時候,跑進(jìn)去旁聽。
也虧這個肌肉青春熱血笨蛋能想得出來啊!
恐怕前腳邁進(jìn)去,后腳就要被人打出來了。
而且那都是性格極端的宇智波,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下殺手?沒準(zhǔn)倆人進(jìn)去就出不來了。
“嗯?”
突然,卡卡西捂住了邁特凱的嘴,他的視線忽然落在另一處,他見到了一道小小的身影:“那是……暗部忍者的裝束?!”
暗部忍者絕大多數(shù)都被猿飛日斬給帶走了,僅有兩個暗部忍者還留在木葉。
一個是他旗木卡卡西。
另一個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卡卡西眉頭皺起,早早被宇智波一族視為“背叛者”的宇智波鼬,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宇智波一族駐地內(nèi)?
他是來做什么的?
“凱,盯緊他。”想到宇智波池泉的“滅族預(yù)言”,卡卡西低聲道:“不要讓他做什么傻事,這是一個比池泉更加極端的小鬼。”
在卡卡西眼中,宇智波池泉雖然手段極端,但至少是為了維護(hù)絕對正義。
宇智波池泉每次所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
沒有一個是被冤枉的。
但宇智波鼬不同,卡卡西自然是聽說過所謂的“滅族預(yù)言”,他不理解宇智波鼬未來為什么要覆滅整個宇智波一族?
就算有許多宇智波一族忍者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宇智波不是也有很多平民婦孺老幼嗎?
連無辜人都要殺……
還是自己的同族。
甚至還要殺自己的父親……
殺自己的母親。
卡卡西也算是見過許多大世面的,但他還是理解不了這樣的行為。
卡卡西補充說道:“糾正一下,宇智波鼬并不是行徑極端,而是他的精神可能有點問題。”
……
另外一處。
豬、鹿、蝶三位族長也在眺望著宇智波一族駐地。
顯然。
宇智波一族激進(jìn)派們想要發(fā)動政變的心思,在這些木葉忍族面前根本就藏不住。當(dāng)他們內(nèi)部發(fā)生異動時,自然也吸引了不少關(guān)注。
“趁著池泉、火影大人、暗部不在,他們該不會真有什么動作吧?”秋道丁座瞇了瞇眼睛,無奈說道:“我可不想和這群擁有寫輪眼的家伙為敵啊!”
奈良鹿久單手插著兜,開口說道:“池泉殺死大名的舉動,也許讓宇智波內(nèi)的激進(jìn)派意識到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宇智波想政變成功,是需要權(quán)貴和大名的支持的。現(xiàn)在池泉讓宇智波一族得罪死了權(quán)貴與大名,宇智波激進(jìn)派們只能破釜沉舟了。”
山中亥一面無表情道:“宇智波要是有什么異動,山中一族會出面阻止他們的。”
奈良鹿久驚詫地看向他。
只聽山中亥一解釋道:“這種愚蠢的政變行為,只會害得許多無辜人死去。不管是村子里的平民還是宇智波內(nèi)的平民都會受到波及。如果是池泉的話,他也會出手的。”
“這樣啊……”
奈良鹿久笑了笑:“也是。既然已經(jīng)站在了[絕對正義]這一邊,那自然要執(zhí)行正義啊!”
他拍了拍山中亥一的肩膀:“放心,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奈良一族也會緊隨其后的。”
秋道丁座笑了笑說道:“秋道一族也一樣。”
“不過。”
這時,奈良鹿久忽然補充道:“我感覺重點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激進(jìn)派。宇智波政變想要獲得成功,那自然要得到村子里的大家的認(rèn)可,宇智波的激進(jìn)派會盡量避免誤傷平民的。”
“重點是宇智波鼬!”他緩緩道:“這可是一個精神非常不穩(wěn)定的宇智波族人。池泉不在,火影不在,富岳恐怕也因為宇智波一族內(nèi)的事情煩惱著,現(xiàn)在貌似沒有人能看管他的。”
……
南賀神社正殿。
“諸位,如今整個火之國的局勢,都因為某個人的舉動,而變得復(fù)雜莫測。所以,老夫認(rèn)為宇智波一族應(yīng)當(dāng)要盡快選舉出新的族長,由新的族長帶領(lǐng)宇智波一族走向新的輝煌。”
“而不是死守著那些老舊古板的理念,導(dǎo)致宇智波一族愈來愈被村子排擠,更導(dǎo)致宇智波一族的未來愈來愈黯淡無光!”
雖然宇智波剎那沒有指名點姓,但所有族人都知道他暗指的是誰。
他的這些說法也確實得到不少族人的認(rèn)可。
畢竟宇智波一族村子被排擠這件事是事實。
否則,宇智波一族駐地怎會從木葉核心地帶,一步又一步遷徙到最邊緣地帶?又怎會從當(dāng)年可以參政,到現(xiàn)在只剩一個警務(wù)部隊?
富岳的一步步妥協(xié)早已引起很多的不滿了。
宇智波剎那只是將這些不滿方面說了出來。
宇智波剎那面色肅穆,聲音沙啞道:“所以,老夫提議就以今晚的族會來選舉新的族長!而老夫,宇智波剎那,則希望諸位可以選我,成為宇智波一族的新一任族長!”
“老夫許諾在老夫上臺后,木葉所有忍族都必須向宇智波一族低頭!木葉的高層更不許再排擠宇智波一族!不……”
“確切的說……木葉的高層將會從那幾個人,變?yōu)槲覀冇钪遣ㄒ蛔宓淖迦恕D救~不再是他們的木葉,而是宇智波的木葉。”
“當(dāng)然。”
宇智波剎那緩緩譏諷道:“倘若有人愿意被村子繼續(xù)排擠,愿意一直被人用有色眼鏡看待。那可以繼續(xù)擁簇富岳,繼續(xù)高層的忠犬。”
臺下。
和宇智波美琴跪坐在一起的佐助頓時瞪大了眼睛。
正當(dāng)他憤慨激動地想站起來時,卻被旁邊的美琴按了下來。
“佐助,這不是你一個孩子能插嘴的。”
美琴搖了搖頭。
她用擔(dān)憂目光看向一語不發(fā)的富岳,她能看得出來此刻面無表情的富岳心中醞釀著怒火;但……她更能看得出來臺下的眾多族人,對宇智波剎那這番譏諷言語的認(rèn)可!
經(jīng)過一次又一次事件過后。
富岳他終究還是不得民心,因為就連許多溫和派的宇智波族人,此刻都選擇沉默不語。
美琴嘆了口氣。
可卻在這時,在這詭異的寂靜中,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顯得十分的不和諧:“所以,今晚是要從你們兩個之中選族長嗎?!”
美琴一怔。
她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是自己身后的人,當(dāng)她回頭一看時,就見一個宇智波一族的精英上忍雙手插著兜,毫不忌諱地站了起來。
對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臺上的富岳和剎那。
沒一點尊卑感。
“是。”宇智波剎那說道:“富岳如今還是宇智波一族族長,他自然有資格參選。老夫是宇智波長老,且有很多年輕人都支持老夫參選,那民心所向的老夫自然也有這個資格。”
“哈!”站起身來的宇智波上忍忽然咧嘴一笑:“那就沒什么好選的了。讓我選一個懦弱的軟蛋,或者選一個年邁的廢物……那我情愿誰都不選,還不如選頭豬坐在那個位置上。”
他轉(zhuǎn)過身來背對著眾人,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等宇智波池泉在場,再開這種族會吧!”
這時,他左右兩邊的另外兩個宇智波上忍,也站起身來。
其中一人面無表情道:“沒興趣在廢物和軟蛋身上作出選擇。”
另外一人笑著笑道:“抱歉,一個步步退讓的富岳族長,和一個跟不上時代的剎那長老。我們還是更傾向于[絕對正義],至少宇智波池泉的器量是得到我們的認(rèn)可的。”
說到這里。
他看向人群中的宇智波泉:“你恐怕也早就已經(jīng)不耐煩了吧,這是出于禮貌還坐在這里。也對……畢竟你是半血宇智波,個性和處事的方式,我們這些人都不一樣。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們?nèi)齻€刺頭來開個頭吧。”
說罷。
這兩個宇智波上忍也跟著最開始的那人,直接走出了南賀神社正殿。
此刻,其他族人皆是面帶驚愕。
不少人忍不住將視線落在宇智波泉的身上。
“無聊的選舉游戲。”泉站起身來,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一步步走出殿外,并開口道:“就算池泉前輩還在木葉,他恐怕也不會來參加這種族會,因為毫無意義。無論是什么人擔(dān)任族長,格局和眼界都太低了,不是為了所謂的平衡,就是為了所謂的權(quán)力。”
“但凡你們的能稍微牽掛一下宇智波一族內(nèi)沒什么話語權(quán)的普通人,但凡能將高高在上的眼神往下看一看,或許宇智波一族還有救。”
說罷,她的背影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內(nèi)。
偌大的南賀神社正殿內(nèi)。
一下子就空出四張蒲團(tuán)。
“池泉的正義……終究還是影響了不少的人。”美琴眸中閃過了驚詫,但轉(zhuǎn)念一想似乎也并不奇怪。
宇智波池泉那種執(zhí)行絕對正義的手段與器量,本就很符合很多年輕宇智波的價值觀。
即便池泉他沒有主動拉幫結(jié)派,可終究會有部分族人被動地站在他這一邊。
包括自己……
美琴輕輕一嘆,如果自己沒有認(rèn)可池泉的[絕對正義],當(dāng)初又怎么會想把佐助托付給池泉,讓池泉照顧一下佐助?
……
臺上。
板著一張臉的富岳很難被看出心中的情緒波動;可面色陰沉如水的宇智波剎那,那張皺紋密布的老臉,此刻都快要扭曲起來了!
他認(rèn)得那三個宇智波上忍,那三個家伙本是宇智波激進(jìn)派里的核心成員。但不知為何,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一直不聽自己的吩咐。
直到現(xiàn)在,宇智波剎那才反應(yīng)了過來。
這三個混蛋居然選擇站在宇智波池泉那邊!
明明那個極端的正義小鬼今天都沒有在場,這三個混蛋居然還要舔砥那個小鬼的鞋子!
宇智波剎那險些把手杖給捏裂了!
手背的青筋在不斷瘋狂地顫抖著!
“確實,少了一個人。”忽然,又有一個宇智波警務(wù)部隊的年輕忍者站了起來,并說道:“相比較于富岳族長和剎那長老,我更認(rèn)同宇智波池泉。”
“那家伙或許沒那個心思帶領(lǐng)我們宇智波一族走向輝煌,但他的器量我很欣賞。我只會追隨我真正認(rèn)可的人,就這樣。”
他也走了。
身為泉的母親的宇智波葉月也默默站起身。
女兒都已經(jīng)走了,她自然不好在此地久留。
宇智波葉月向臺上二人鞠一躬后。
便轉(zhuǎn)身離去。
只聽“咔嚓”一聲,在極為強烈的情緒波動之下,宇智波剎那的手杖終究是被他捏裂了。
木刺扎破了他的手掌,殷殷血絲溢了出來。
“抱歉,剎那長老。”幾名宇智波激進(jìn)派的年輕人猶豫了一下,也深吸一口氣,咬牙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對政變計劃其實興趣并不大,宇智波一族并不是非得要成為木葉的火影,才能得到村子里大家的尊重。”
“宇智波池泉,不也是受到了大家的尊重嗎?所以,宇智波一族或許還有另外一條出路。我們幾人決定向新的出路試探性地走一走。”
“嘣”的一聲,宇智波剎那嘴里的一顆假牙,都被他因為用力緊咬牙關(guān)導(dǎo)致崩掉了一半。
在場誰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尤其是選擇站在宇智波剎那這一邊的激進(jìn)派忍者們。
他們左看看、右看看,又忍不住面面相覷。
理智告訴他們,應(yīng)該站起來怒斥那些離場的人,再與對方好好辯駁一下。
但是……
他們又忽然覺得那些離場的人說得好像挺有道理。
無論是宇智波富岳還是宇智波剎那,他們真的有那個能力領(lǐng)導(dǎo)宇智波一族嗎?
前者已怯懦到讓所有人都受不了了。
后者但凡有點本事,也不至于幾十年前就被二代火影抓起來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蹲了這么久苦牢。
這就導(dǎo)致竟沒有一個人替宇智波剎那說話。
場面一度陷入詭異的尷尬之中。
“咳……”一名宇智波一族的老者站了起來,他訕笑一聲道:“老夫的長子剛剛離開了,老夫也不太好意思繼續(xù)待在這里。”
宇智波剎那瞪大了眼睛,因為這人也是激進(jìn)派的長老之一!
自己在逼宮富岳的那時候,對方也在場的!
此刻,放眼望去。
整個南賀神社正殿起碼空了十分之一的位置,剩下這十分之九的族人有一部分也在遲疑猶豫,一副不知該不該站起來的扭捏姿態(tài)。
族人們的沉默。
過于震耳欲聾。
在宇智波剎那神情難看且意識恍惚的時候,旁邊板著臉沉默不語的宇智波富岳吐了口濁氣,緩緩開口道:“剎那前輩……你沒有贏,我也沒有贏。我們兩個都輸了。真正的贏家,甚至不需要出面就能打敗我們。”
富岳站起身來,繼續(xù)道:“今晚這件事情發(fā)生后,恐怕宇智波一族內(nèi),也沒有幾個人會把我當(dāng)作族長來看待了。所謂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名頭,怕是只剩下一個虛名。”
“剎那前輩,你沒必要這么憤怒。至少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半,而我面對你的逼迫,確實毫無招架之力,不是嗎?”
宇智波剎那:“……”
誰只要達(dá)成一半目的了啊!
老夫要當(dāng)宇智波族長!
老夫要當(dāng)木葉火影啊!
臉色漆黑如鍋底的宇智波剎那內(nèi)心在咆哮。
……
“……這是怎么回事?”南賀神社外邊不遠(yuǎn)處,宇智波鼬凝視著陸陸續(xù)續(xù)從神社走出的族人。
他發(fā)現(xiàn)最開始從里邊走出的大多是警務(wù)部隊的忍者,而且還是名聲不小的宇智波上忍。
之后他又見到宇智波泉走了出來,接著又有不少宇智波一族忍者、或者平民也走出來。
如此預(yù)想不到的狀況,讓他胸腔醞釀的殺意,在這一刻不由停滯了一下。
也讓他的一對眉頭深深鎖緊。
最后。
他甚至見到自己的父親大人帶著母親大人、以及佐助從南賀神社中走了出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父親朝這邊看了一眼。
“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宇智波鼬低語喃喃。
他不理解。
……
“卡卡西,看!他們都出來了。”邁特凱突然的一拍,差點沒把卡卡西拍下樹。驚得卡卡西連忙扶住了樹干,這才勉強穩(wěn)住了身子。
“……我又不瞎!”
耷拉著死魚眼的卡卡西滿面都是無語神色。
隨后,他再將視線放在宇智波富岳的身上。
“這位宇智波一族的族長,看起來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樣子。”
卡卡西低聲道:“也許正如白天流傳的傳聞一樣,他那宇智波一族族長的位置要不保了。麻煩了啊,與他競爭的可是宇智波內(nèi)的激進(jìn)派忍者,那群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就在這時,卡卡西發(fā)現(xiàn)神社內(nèi)又走出了一群人,而且還是以宇智波剎那為首的激進(jìn)派。
他驚愕發(fā)現(xiàn),這位宇智波一族長老的表情,似乎比宇智波富岳的表情更加難看。
有點像是早上出門踩到了狗屎,不小心摔了個面朝地后,臉上也沾到了一坨狗屎一樣。
“他……沒當(dāng)上新的宇智波族長?”
卡卡西一愣。
那是誰贏了?
……
十分鐘過后。
當(dāng)宇智波鼬回到火影大樓后,水戶門炎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將視線落在對方的鞋子、衣袖等部位,試圖尋找新鮮血跡的存在。
好在并沒有。
“現(xiàn)場發(fā)生了一些意外。”還沒等水戶門炎和轉(zhuǎn)寢小春提問,宇智波鼬就低著腦袋,面無表情地主動說道:“我偷偷跟蹤了一個宇智波平民,用寫輪眼幻術(shù)逼問了具體的狀況。”
他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得到的情報說了出來。
聽的水戶門炎松半口氣。
聽得轉(zhuǎn)寢小春面色一黑。
“又是他!?”轉(zhuǎn)寢小春忽然覺得木葉上上下下,哪里都有宇智波池泉的影子!哪怕那個小鬼目前不在木葉,可村中許多事情都是圍繞著那個小鬼展開的,而且都是大事件。
水戶門炎說道:“小春,這反倒是一件好事。說明宇智波一族已不再是兩個派系,如今的他們是足足三個派系。宇智波一族內(nèi)部派系越多,他們就越安穩(wěn),且越難生事。”
“富岳的派系加上池泉的派系,很好的平衡了那一群激進(jìn)派的宇智波。他們意識到他們的所謂政變計劃,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的。”
水戶門炎這番話,也不知是說給轉(zhuǎn)寢小春聽的,還是說給旁邊的宇智波鼬聽的。
轉(zhuǎn)寢小春皺著眉道:“問題是……那些認(rèn)可宇智波池泉的人,他們可不會像富岳那樣立場偏向木葉,更不會偏向于我們。”
“甚至……”
轉(zhuǎn)寢小春沉聲道:“他們的危險性,比宇智波一族的激進(jìn)派更加高!老身大概了解那些所謂的激進(jìn)派是為了讓宇智波有更高話語權(quán),他們至少認(rèn)為自己是木葉的一份子。”
“但宇智波池泉不一樣!那個極端小鬼眼里,根本就沒有木葉和村子的概念。認(rèn)可他的人,恐怕也會效仿他這樣的行為。”
“你知道,村子里突然多出一批對村子并不認(rèn)可的宇智波,究竟有多么可怕嗎?這會是木葉內(nèi)部最大的一顆毒瘤!”
“只會比當(dāng)年的大蛇丸還要更具備不確定性!”
這番話,讓水戶門炎也陷入沉思。
低著頭的宇智波鼬,眼中閃過了些許異色。
……
次日,火之國都城。
忽然得到一個情報的猿飛日斬不禁愣了一下。
“池泉不見了?!”
一名暗部忍者正色匯報說道:“昨天夜里就已經(jīng)沒有宇智波池泉的蹤跡,今天更是沒發(fā)現(xiàn)對方繼續(xù)在火之國都城活動。而且連帶著御手洗紅豆、以及那只忍貓,也消失不見了。”
暗部忍者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們猜測宇智波池泉極可能將他眼中所見的犯人全部都?xì)⒐饬耍阌X得火之國都城沒有久留的必要。”
“或者,他已經(jīng)在回木葉的路途中了。而以他的速度,興許已經(jīng)走到一半了。”
猿飛日斬有些恍惚。
殺光了……
是哦!
這幾日的火之國都城的確是被對方殺的血流成河。
當(dāng)自己想要出手阻止時,那位大名長子卻連忙直言不能阻止。
以至于猿飛日斬覺得,自己這個木葉火影跑過來火之國都城就是白跑一趟。除了參加一下大名的簡陋葬禮外,什么事情都沒有干。
就在這時。
火之國大名長子在幾位家臣的簇?fù)硐麓掖易哌^來。
“火影閣下。”大名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后,小心翼翼地問道:“昨晚深夜,那位池泉閣下找到了我,說讓我當(dāng)火之國的新大名。他還警……咳!他還提醒我,一旦我有作惡、或者縱容作惡的舉措,他就會殺死我。”
“然后,他就離開了。這……這是不是意味著那位池泉閣下要離開火之國都城了?否則的話,他沒必要深夜造訪來跟我說這些話吧?”
猿飛日斬沉默了。
一個忍者,幾句話就定下了一個大國的未來大名新人選,并且沒有任何人有任何異議。
被池泉定為下一任大名的大名長子,此刻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緊張姿態(tài)。
那作態(tài)模樣,就像是生怕說錯一句話似的。
池泉的這種行徑。
還算個是忍者嗎?
也太大逆不道了!
更是倒反天罡了!
“……他大概是離開了。”猿飛日斬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答復(fù)道。
“那……火影閣下。”大名長子暗吞一口唾沫:“我是不是真的要繼任火之國大名之位?”
這一句話問得猿飛日斬渾身汗毛直豎。
猿飛日斬急忙道:“殿下,大名的繼任是由大名府決定了。老夫雖為木葉火影,所以火之國大名并沒有上下級之分,但有些東西老夫并不適合插手,這會招來很多流言蜚語的。”
大名長子一愣:“可那位池泉閣下……”
“他是他,老夫是老夫!”猿飛日斬滿頭大汗地在極力撇清關(guān)系:“殿下或許并不太了解老夫和池泉之間的那種……反正,還請殿下不要將池泉的意志,視為老夫意志。”
他不希望謠言變得愈演愈烈了!
可惜。
晚了。
……
“火之國大名,死在了木葉火影的陰謀之中。而光天化日之下,親手殺死火之國大名的人,是一個叫宇智波池泉的木葉忍者?!”
土之國都城。
土之國大名滿面皆是駭然神色,急忙向自己的家臣問道:“消息是真的嗎?木葉的忍者,真的反噬了他們火之國的大名?!”
家臣忙答道:“目前打聽到的消息是這個樣子的。”
土之國大名深吸了一口氣。
明明兩個國家并不對付,可得知對方死于忍者之手,卻突然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甚至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
“巖隱村那位大野木……”
他暗吞一口唾沫,語氣很不確定道:“他應(yīng)該不會像木葉村的猿飛日斬那么野心勃勃吧?”
家臣一時語塞。
換做以前他倒是能信誓旦旦地說——巖隱村對大名大人您可是非常忠誠的。
到了現(xiàn)在。
有了火之國這個先例,他真不好說些什么。
……
巖隱村。
“猿飛日斬……”大野木一張老臉陰晴不定:“老夫也沒想到那只猴子竟瘋到這種程度,他這可是打破了不該打破的潛規(guī)則。他這樣的行為,絕對會引發(fā)忍界大亂的!”
大野木不用想都知道,如今的土之國大名,肯定會開始忌憚巖隱村了。
甚至。
許許多多國家的大名,都會因此事開始忌憚他們國內(nèi)的一個又一個的忍村。
他們生怕淪落得和火之國大名一樣的下場。
“猿飛日斬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啊!”
大野木感嘆了一聲:“老夫還真是小看他了。”
……
云隱村。
“宇智波池泉……”如今已是四代目雷影的“艾”,眸中閃過一絲暴躁的陰霾,他悶哼一聲道:“這可真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啊!雙血繼限界的宇智波小鬼,幾乎打不死的熔遁血繼限界,還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艾仔細(xì)地看著手中的情報,面色嚴(yán)肅起來。
“哼,早就覺得這個小鬼很不正常,現(xiàn)在看來,最開始的感覺并沒有錯。連治國的大名都敢殺,這個小鬼真是瘋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情報卷軸丟給一名云隱忍者。
“帶去給比看一看。當(dāng)年,差點熔斷他一條胳膊的小鬼,又一次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野中了。”
艾頓了頓,繼續(xù)道:“而且是以這種舉世皆敵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內(nèi)!”
他已經(jīng)能看得出來,做出這種行為的宇智波池泉,會被整個忍界所無法容忍。
只要那些大名權(quán)貴足夠惜命,他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要將破壞了規(guī)矩的人處理掉。
“是,雷影大人!”
……
傍晚。
木葉大門。
年僅七歲的奈良鹿丸睜著一雙無精打采的死魚眼,很是無奈地看向旁邊的秋道丁次:“別吃了,快點先把地掃干凈吧!沒想到人生第一次逃課就被伊魯卡老師抓到了,還被罰過來掃木葉大門……真是失策了。回到家后,肯定要被老爸給笑死的……”
丁次一邊吃著薯片,一邊道:“時間還早呢,等我吃完……咦?鹿丸,你眼睛怎么瞪得這么大?”
丁次忽然發(fā)現(xiàn),鹿丸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像是白日撞鬼般的滿面震驚。
“你……后面……”
鹿丸冷汗狂流。
“宇智波池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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