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衛氏丟下掃把,掩面而逃,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平時二郎這個時候都已經出門了,怎么今天還在家中?
唉,真是丟死人了。
陳鳴宛爾一笑,對老李說道,“把人轟出去就行了。注意形象?!?/p>
老李一下子挺直了胸膛,“是,二少爺?!?/p>
陳鳴出門去了,坐上馬車,很快不見了。
……
吳氏武館,陳鳴提著一壇酒走進了大門,見到一胖一瘦兩個少年正在打掃衛生,問道,“柳館主呢?”
兩名少年恭敬道,“師父在里面,正等著您呢?!?/p>
這兩人,就是柳館主的徒弟,偌大的武館,就這兩名弟子而已??梢哉f瀕臨倒閉。
“公子,我們馬上要出門了,您走的時候,幫我們把大門關上就行。”
“好?!?/p>
陳鳴知道他們是要出去做幫工。武館收不到徒弟,就沒有收入,這兩人都是孤兒,武館相當于他們的家。平日里,就靠他們出去做幫工賺些錢,師徒三人才沒有被餓死。
自從知道這里的情況后,他每次過來,都會帶上酒和燒雞燒鴨之類的。
“好香啊,這是福聚樓的鹵肘子吧?”
陳鳴剛走進后院,就聽到里面傳來咽口水的聲音,笑道,“柳館主的鼻子真靈?!?/p>
柳館主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胡子拉碴,有些不修邊幅,看著像個糟老頭。實際上,他才五十多歲,跟上官鴻差不多。
陳鳴取出酒和鹵肘子,放到石桌上,柳館主直接上手,取過就吃,吃得胡子都沾滿了油污,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不一會,一大盤肘子已經進了他的肚子里,他吮著手指,有些意猶未盡,點評道,“要論鹵肉,還得是江州城的王李記,日后你若是去了江州城,一定要去試試。”
陳鳴說道,“能讓柳館主這樣贊譽,那一定不能錯過了?!?/p>
柳館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懶洋洋地說道,“說吧,今天想知道些什么?”
他從來不白吃陳鳴的東西,每次吃完后,都會回答一些問題,作為回報。
還別說,他知道的事情真不少。
陳鳴問道,“館主對那鄭龍王與紅海君可有所了解?”
柳館主喝酒的動作一頓,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古怪,“怎么,你也想去投靠他們?”
“館主說笑了,我只是聽說這兩伙海盜在火拼,所以好奇罷了?!?/p>
“又打起來了?也對,在這東海之上,只能容得下一個王者?!?/p>
柳館主又喝了一口酒,才說道,“說起這鄭龍王,本是上一任海盜王的義子。三十年前,他們被鎮海王所滅。鄭龍王帶著殘部退出遠海。等鎮海王一走,他們又跑出來興風作浪。”
“這鄭龍王,學的是《覆海神功》,十年前便已經是三品修為。他手底下有九位義子,每一個都是四品到五品的修為。掌握著上千條船,扼住了南下的航道。每一條要南下的商船,都要給他交稅。交了,掛上特制的旗子,就可暢通無阻。不交的,就會遭到劫掠。”
“光憑這個,鄭龍王每年坐收百萬的巨利?!?/p>
柳館主說到這里,喝了一杯酒,潤潤嗓子繼續,“至于那紅海君,卻相當神秘,無人知曉其來歷。于十年前突然崛起,滅了好幾伙海盜,很快成了僅次于鄭龍王的大海盜,占據了東出的航道。這幾年,跟鄭龍王做過幾場,居然都占了上風?!?/p>
“這紅海君,據說有著二品修為,手底下五大將軍,全是四品強者,掌控六百多艘船。只是底蘊不足,財力不如鄭龍王,雙方還有得打?!?/p>
此刻的柳館主,那渾濁的眼中,綻放出了一抹精光,終于有了點一館之主的風采。
陳鳴輕咳一聲,說道,“我剛才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鄭龍王被被紅海君給殺了。如今,整個東海都屬于紅海君了?!?/p>
“什么?”
柳館主失聲道,驚訝得差點把胡子給揪下來,“這……這怎么可能?”
按照他的判斷,這兩人,至少十年內是無法決出勝負的。
鄭龍王這人性格狡詐,明知道打不過紅海君,肯定會避其鋒芒,大海茫茫,他只要一心避戰,紅海君很難抓住他。
“你的消息從何處聽來的?”
“六扇門?!?/p>
這一下,柳館主不信都得信了,既然是六扇門說的,那大概率是真的。
他突然嘿嘿一笑,“這樣一來,恐怕那七家海商只怕要頭疼了。鎮海王已逝,不知道朝廷能不能再出一個鎮海王?!?/p>
陳鳴點頭,現在海上通道被一家壟斷,全由紅海君說了算,不管定下多苛刻的規矩,只要想賺這個海運的錢,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清風城,只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兩人就這件事情聊了很久。
快到中午時,春香和夏香送來了吃食,兩人邊吃邊聊。
到了下午,又切磋了一場。
【你擊敗了LV30的敵人,獲得200點經驗值。】
陳鳴看到這樣的提示,并不意外。
沒錯,這位柳館主是七品的修為,這是在讓著他,根本沒拿出真本事。
柳館主嘆氣道,“唉,下次你想學什么武功,直接問我得了。就別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每次都來要打一架,我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陳鳴自然不會同意,“館主此言差矣,我向來信奉知行合一,學了刀法,就要在實戰中運用起來,否則就是假把式。所以,只要有機會,碰到的每個武者,我都想跟他切磋一下?!?/p>
柳館主怔住了,正在倒酒的手將酒弄灑了都沒察覺。
過得片刻,他才嘆息一聲,“好一個知行合一,若是我年輕時,能懂得這個道理……”說著,自嘲一笑,“怪不得你小子能將刀法練到這種程度,當真是武癡啊?!?/p>
說著,仰頭干了一杯酒。
過了半個時辰,陳鳴見天色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小子?!?/p>
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柳館主突然叫住了他,醒眼惺忪地說道,“你最好不要讓旁人知曉你練的是什么功法,否則,容易惹禍上身?!?/p>
“館主這是什么意思?”
陳鳴還想再問,他已經趴在桌上沒了反應,很快打起了鼾。
他雖然心里有疑惑,見柳館主這個樣子,也不好多問,直接離開了。
“他指的是《三陽鍛體功嗎》?”
這門功法練到第四重后,他已經能夠感覺出這門功法的特異之處。他能夠屢屢以弱勝強,并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刀法修為更高。
這門功法讓他力量比同境界的人更強,耐力更好,爆發力更驚人。
他現在的肉身力量,不遜色于比他高五級的對手。
這肯定不是一般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