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故意夸大其詞說道:“這不是騙我們說家里會給錢贖人,等了三天錢都沒有打過來,于是就安排了掛在這里感受一下鞭刑的伺候。”
劉靜被眼前的這一幕嚇的不輕。此時的張少宇已經是遍體鱗傷,身上基本上看不到好地方了,皮開肉綻,鮮血順著腳尖嘀嗒在地上。開始時,鞭子抽打在身上,張少宇還有點反應,此時已經像是一具尸體,沒有了知覺。
余川死死的盯著張少宇,右手情不自禁的握拳,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膚,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廣場上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悲壯。
彭野見張少宇都沒反應了,再打下去也沒啥意思,于是對揮鞭的守衛說道:“差不多了,先掛在這曬著,所有人都給我聽著,敢在園區里找事,這就是下場,看完了都給我滾回去干活。”
廣場上的豬仔們開始有序排隊,準備回鐵皮房繼續工作。因為這些人動作比較慢,剛剛抽張少宇的那個守衛隨手將鞭子甩向一旁的豬仔,根本不管誰是誰。被鞭子抽到的人慘叫一聲,捂著胳膊敢怒不敢言。
守衛大聲吼道:“讓你們給我快點,都他媽的不會動是么?快點!”
在喊這句話的時候,他還不忘揮舞鞭子亂甩一下,周圍的豬仔趕緊加快腳步遠離這家伙,后面的人眼看要到這個守衛身邊,情不自禁的加快腳步,這樣一來,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就快了很多。
余川跟在蒼云峰身后,用極低極低的哼唧聲對蒼云峰說道:“今晚必須動手,我擔心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蒼云峰面色陰沉,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身后,有人開始議論起新來的兩個人,尤其是那個男的,還敢在園區里裝大款說什么自己家有錢,他真的天真的以為交了錢就能走?說起這事,大家更多的是嘲笑。
園區外。
九隊的四個小分隊已經提前開啟了布置行動。在妙瓦底鎮跑路線,一圈又一圈的繞來繞去,目的很簡單,就是了解途經街道的寬度,以及怎么走才能快速回到“倪雯的婚房”。
說是婚房,就是倪雯自己的一套房子。在老城中心獨門獨院的小房子,上下有兩層,院子不大,五六十平米的樣子,門前可以通車,但不是主干道,屬于小巷子里。
九隊所有成員都在一圈又一圈的繞,確保晚上即便是不看衛星地圖仍舊能找到這里。
于澤凱開著車來到園區大門的正前方。衛星地圖上標注了200米的距離,這個位置剛好有一棟正在蓋的四層小樓,主體框架已經建起來了,此時處于停工狀態。于澤凱開著車圍著在建的小樓繞了一圈,觀察周圍路況后,將車停在了小樓背后的轉角處,車頭擺放的朝向也是相當有講究,他給自己預留了兩條可以撤離的路,左轉和右轉全都可以離開這個區域。
走進在建小樓沒幾步,就看到了一個落滿灰塵的紅色安全帽,旁邊還有個藍色馬甲,從落灰程度來看,至少有個兩三天沒人來了。于澤凱毫不猶豫的穿上藍色馬甲,戴上紅色安全帽,沿著樓梯一層一層的往上爬。
整個小樓里沒看到什么建房工具,三樓和四樓落灰更厚,說明這里已經很久沒人來了。爬到四樓之后,于澤凱看向園區的方向,感覺還差了點什么,于是找到通往天臺的樓梯,樓梯到天臺的位置有一道鐵門,處于半壞的狀態。
來到頂樓的于澤凱開始張望,查看周圍的環境。不得不說,這個位置是高出白象園區的那個三層小白樓的,視野非常好,最讓于澤凱高興的是,天臺上堆放著六七袋沒用完的沙子、水泥,還有一個兩輪小推車。
地上散落著一卷麻繩。于澤凱撿起繩子扯了扯,確定這繩子還沒有腐化,處于還能用的狀態。于澤凱將繩子的一端固定在天臺上,然后將其余的繩子丟下,繩子長度富富有余的垂到了地面。
這是于澤凱給自己預留的第二條逃跑路線。
天臺的沙袋有了新的用途,被于澤凱堆放在正對著園區的方向,以此來做掩體,車和繩子是在背后,剛好是相反的方向。
搞定這些之后,于澤凱又將小推車堵在樓梯口的位置,上面裝了兩袋沙子,利用半開的門當機關,只要門被打開,小推車會失去阻擋,順著樓梯滾下去。
一切搞定之后,于澤凱順著繩索試驗了一次速降,完美落地后從車里取出來狙擊槍,背在身上順著繩子向上爬,此時這種行為屬于**行為,誰讓他把通道里放了一個小推車,自己把自己的路給堵上了。
狙擊槍在使用之前是需要調試的,一共只有十發子彈,這讓于澤凱多少有點難受,對著園區相反的方向,尋找200米以外的目標地點。這個方向是街道,找了半天,發現一個屋頂上放了個大雪碧的瓶子,具體的說是半個瓶子裝著土,土里開著一朵罌粟花,罌粟花的花桿大概高一米,大紅色的罌粟花在風中搖曳。
于澤凱選擇高難度的射擊方式,左腿弓步向前,右腿單膝跪地,左手拖著狙擊槍,槍托抵在肩上,單閉一只眼,右手輕輕調整瞄準鏡上的旋鈕,呼吸保持均勻后,右手緩緩的握著扳機,三口呼吸之后開出了第一槍。
在開槍的瞬間,于澤凱的右肩僅僅是輕微抖動,單眼始終透過瞄準鏡盯著對面的罌粟花。因為距離較遠,即便是再穩的狙擊手也不可能在瞄準鏡里第一時間看到目標。普通狙擊手調整身體狀態,重新進入瞄準狀態大概需要五秒左右,然而于澤凱就是個變態,他僅僅用了兩秒鐘,在開槍的第二秒,他在瞄準鏡里重新找到了目標……一個不完整的目標。
此時,搖曳的罌粟花只剩下花梗,鮮花的花朵已經沒有了。于澤凱輕輕調整瞄準鏡角度,看到了璀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