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股賬冊的墨香混著烽煙。楚硯指尖劃過“延州鹽坊”股契,契尾炭筆押印被汗浸得發暈。“三日平不了鹽債,公股崩盤。”他將裂硯壓向案頭輿圖——圖中十八路諸侯的糧車正堵死鹽道。
窗外忽爆驚雷。燕翎劍風卷簾,只見天際墜下火球——落地竟是裹鹽的陶罐,罐身貼滿“鹽債”契單!罐碎處青煙騰起,沾煙的流民突然抓撓喉嚨:“鹽...鹽里有債毒...”
“諸侯的鹽債炮!”蕭玨玉璽鎮煙。寒毒遇毒煙凝冰,冰膜顯影出契文:欠一鹽債,奪一股權。玉夫人殘破的紗笠掠過庭階:“幽州軍先鋒已破白羊口,他們的鹽債契...”她拋來半張燒焦的契單,股額處蛀孔拼出“三成公股”。
裂硯突跳如鼓。楚硯蘸硝煙寫“兌”字于契:“那就兌鹽!”他撕下鹽坊股契擲出,契紙遇風燃成藍火。火光中現出鹽山虛影——山腳標著“官倉”朱印。
官倉廢墟前,流民正哄搶撒鹽的糧車。楚硯汞燈照向鹽袋,燈光透袋顯影:鹽粒裹著炭筆債符!搶鹽者突然跪地嘔血,血泊凝成新契:**食債鹽者,股歸債主**。
“他們在散毒鹽債!”燕翎劍挑糧車。車板裂處露出夾層——里面金錠壓著諸侯盟書!玉夫人熔金驗印:“幽并冀三州盟,要分延州公股。”
盟書突燃鬼火。火中浮出微縮戰場:諸侯聯軍以鹽債契為盾步步緊逼,契上股額隨占地遞增。蕭玨寒毒血滴上火圖,血染處顯出新痕:聯軍中軍帳下埋著前朝玉璽盒!
“傳國璽在敵營...”少年天子刻刀顫鳴。楚硯汞燈聚焦玉璽盒——盒縫瀉出的寒毒竟與蕭玨血脈共振!玉夫人金絲突纏蕭玨手腕:“小皇帝是**鑰匙。”
地動山搖。鹽債炮火球再墜,中軍帳位置炸出巨坑。坑中升起青銅秤,左盤堆鹽債契,右盤空懸。諸侯使節的狂笑震塌殘墻:“楚先生,鹽債平還是股平?”
楚硯劈手奪過鹽債總契。契尾密押符遇汞光游移,竟組成延州水道圖!他蘸硝血改河道符:“那就引水兌鹽!”改符處地泉破土,水流沖垮鹽債契堆。
聯軍戰鼓驟停。使節鐵算盤撥出死音:“強兌者,利滾利!”算珠彈向天空,云層中突降鹽箭——每支箭桿刻公股民戶名,中箭者名契自燃!
“箭債奪命股...”燕翎旋劍成盾。玉夫人熔金箭鑄鐘:“敲鐘清賬!”鐘鳴蕩開鹽箭,但余波震塌慈幼堂殘壁。瓦礫中滾出銹鑰,正是第四章的堂庫鑰匙!
鑰匙遇汞光發燙。楚硯鑰指官倉地縫:“開倉放真鹽!”鑰插地縫剎那,倉底暗格彈開——三百袋青鹽傾瀉而出,袋口“慈幼堂儲”印刺目。
“以堂鹽兌毒債!”流民哄搶青鹽。諸侯使節算盤珠暴射:“假鹽該焚!”珠落鹽袋即燃,火焰卻凝成公股賬冊虛影——冊頁間浮現微雕條款:戰時以鹽抵債,需付鼠疫險。
“鼠疫險在哪?”楚硯裂硯砸火冊。硯中磁屑吸出暗藏契單:險單角落標著聯軍糧庫坐標!玉夫人紗笠卷走險單:“黑市接了!”
聯軍糧庫方向突傳爆響。玉夫人金簪挑回半袋粟米——米中竄出瘟鼠,鼠尾系著炭筆債契!楚硯汞燈照鼠尸,燈光透體顯影:鼠疫菌被債契封存,契碎則菌散。
“他們想散疫毀股!”蕭玨玉璽壓鼠尸。寒毒凍菌剎那,中軍帳突射寒光——玉璽盒開啟,盒內前朝玉璽竟與蕭玨玉璽同源同裂!
雙璽隔空共振。蕭玨寒毒血如噴泉,血染公股賬冊。冊頁遇血浮凸:雙璽歸位則疫止。諸侯使節菊紋刀劈向賬冊:“那便毀賬!”
刀鋒被燕翎銅鈴震偏。鈴舌彈射釘入玉璽盒,盒蓋“咔噠”閉鎖。聯軍戰鼓化作喪音,使節七竅涌出鹽粒:“你們...平不了債...”
鹽尸倒地成債契堆。楚硯裂硯劈開契山,硯底墨血在硝煙中蒸騰,凝成新榜:天下公股,烽火為契。
玉夫人踏著鹽尸拾起前朝玉璽。璽底寒毒滲入她焦骨,金絲脈絡在皮下游走:“現在,該清我的賬了。”她將雙璽按向心口。
延州城頭,第一顆真正烽火流星墜向諸侯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