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榧抑杏锌腿耍裕堊栏静粔蛴谩?/p>
秦衛(wèi)國兄弟把飯桌和虞茗香看診的桌子拼在了一起,雖然有點(diǎn)兒高度差,不過,也能將就著用。
很快。
飯菜被擺了上來。
因?yàn)橐写贩迹蒈氵@頓飯做的格外豐盛。
東北的鍋包肉,鐵鍋燉大鵝,京市的扣肉燉豬肉,炒豬肝溜丸子,好幾道硬菜配兩道炒山貨,還有燉白菜,涼拌菜心,再搭上白面饅頭玉米粥。
這頓晚飯的豐盛程度,即便是放在國營飯店,那也是極其少見的。
一時(shí)間。
眾人吃的滿嘴流油。
梅芳更是忍不住的連連稱贊。
“好吃!太好吃了!”
她沖著虞茗香豎起了大拇指,道:“虞姐你這飯做的,比我二姐做的還要好吃!”
“你知道我二姐是誰么?她可是御廚后人,做飯一頂一的好吃!”
說著,梅芳扭頭瞥了老袁一眼,道:“這貨當(dāng)年,就是因?yàn)槲叶阕鲲埡贸裕潘榔虬踪嚽笕⒌乃 ?/p>
虞茗香聞言:……
神情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
“好吃你就多吃點(diǎn)。”
她幫梅芳夾了一筷子菜,道:“喜歡的話,明天我再給你做。”
梅芳聞言,點(diǎn)頭如搗蒜,低頭繼續(xù)干飯。
可是。
秦家?guī)仔置煤图咀予÷牭絻扇说膶?duì)話,卻齊齊停下了動(dòng)作。
二姐?
這兩天,他們恍惚間聽說了老袁娶了三個(gè)媳婦兒的事兒,可是……
三女同侍一夫,真的能相處融洽,毫無硝煙了嗎?
眾人都好奇極了。
老袁:……
對(duì)上眾人打量了的目光,嘴角微抽。
“看我干什么?”
他瞪了眾人一眼,佯怒道:“我來的比我媳婦兒早,也沒見你們做這么多好吃的招待我!哼!”
邊說,老袁邊憤憤的咬了口豬肝。
老顧和與虞茗香,一個(gè)比一個(gè)壞心肝兒!
知道他貪口腹之欲,就不能多給他做些好吃的?
多給他做些好吃的,說不定就能堵住他的嘴了,還用千里迢迢召他媳婦兒來?
一大家子圍桌而坐,有顧觀海在,就不會(huì)冷場(chǎng)。
“吃飯吃飯。”
顧觀海招呼著大家,拎出了一壺老酒,道:“我傷還沒好,不能喝酒,你們倒是能喝兩口。”
說著,他把酒壺推到了秦衛(wèi)國和秦向東面前。
兄弟倆:……
想起顧叔說的,沒有什么事兒,是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頓,所以……
兄弟倆當(dāng)即拿起酒杯,給老袁倒了一杯。
“我給袁叔斟酒。”
“袁叔請(qǐng)。”
“……”
這光頭,不是想阻攔他家老媽和顧叔的事兒嗎?
這事兒,他們兄弟都沒一件,哪里輪得到這光頭指手畫腳?
先喝服了再說!
老袁:……
看著給自己斟酒的兄弟倆,莫名找到了一些存在感。
他一臉傲嬌的舉杯。
他們敬酒,他就喝。
及至。
梅芳實(shí)在看不過去。
“差不多行了啊!”
她白了老袁一眼,道:“三杯貓尿下去,你都能管我叫娘,自己多大酒量,你沒點(diǎn)兒畢數(shù)嗎?”
說話間。
梅芳直接摁住了老袁的酒杯。
因?yàn)樗母痈缮妫@場(chǎng)單方面的灌酒,才草草結(jié)束。
飯后。
顧觀海想幫忙收拾殘局,卻被虞茗香拒絕了。
虞茗香和兒女們一起,把飯桌上收拾干凈,換上了茶水,這才離開了堂屋。
她帶著女兒兒子在廚房里刷鍋洗碗的時(shí)候,梅芳怕老袁暈死在廁所里,跟著他出來上廁所。
從廁所出來。
夫妻倆就站在堂屋的廊檐下,看著漆黑的夜色和夜色下亮著燈火,偶爾有說笑聲傳來的廚房,陷入了沉默。
梅芳,在沉默中點(diǎn)燃了一根細(xì)長的香煙。
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
良久之后。
她才吐了口眼圈兒,道:“你真的要阻攔老顧和她嗎?”
說著,她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我覺得她很好,各方面都很好,配得上老顧,和我們是同一條路上的人。”
老袁聞言:……
皺眉沉默。
好一會(huì)兒后。
他才嘆息了一聲,道:“梅芳,你是知道我的。”
“我不是個(gè)信口開河的人,絕不會(huì)危言聳聽。”
“二十多年前,我曾給老顧批命,二十年多年后,我再次為他批命……”
“前前后后,三次了!三次,我推衍出的都是同樣的命格。”
“他命里無姻緣,有姻緣就會(huì)沒命。”
梅芳聞言:“!!!”
眉頭微皺。
扔掉煙頭踩了兩腳,“沒命就沒命吧!”
她冷哼了一聲,道:“像我們這種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帶著遺憾死。”
“人生得意須盡歡,不留遺憾寄往生。”
“我覺得,老顧這次是動(dòng)了真心,老袁……”
說到這里,梅芳轉(zhuǎn)頭,瞇眼看著老袁,道:“我說過的,我不許你阻攔他,這是我欠他的。”
老袁聞言:“……”
皺眉看著她,沉默著抬手,捻起了一道符紙。
符紙,在他指尖無風(fēng)自燃。
老顧這才深吸一口氣,道:“你欠他,我又何嘗不欠他?”
“可是,你比我更清楚,組織離不開他,他不能有事!”
“梅芳,如果可以,你覺得我會(huì)阻攔他的幸福嗎?”
梅芳聞言:“……”
柳眉微蹙。
老袁見此,苦笑一聲,道:“我和他,并肩作戰(zhàn)二十余年,同生死共患難,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我何嘗不想他能擁有幸福,可是命數(shù)如此……”
“我……但凡能幫到他,義不容辭。”
說著,老袁伸手,直接把梅芳攬入了懷中。
梅芳皺眉,略微掙扎。
老袁:“別動(dòng),聽我說。”
他壓低聲音,道:“你想讓他幸福,我也想讓他幸福,可是……他如果幸福了,就要有人承受不幸。”
“梅芳,如果承受不幸的人是你,你愿意嗎?”
梅芳聞言:……
略一沉吟。
然后,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
“我愿意。”
她欠老顧的,可不止一條命。
還有她幫派幾千個(gè)兄弟的命!
別說只是幫老顧承受不幸,就算是讓她替老顧去死,她都沒二話。
饒是她答應(yīng)的太快,老袁:“!!!”
嘴角都忍不住一抽。
“很好!”
他長吁一口氣,道:“那我?guī)退嫣旄拿?/p>